復古繁花 作品

第672章 見嚴濤

  蔣氏生下了雙胞胎兒子,母子平安。

  萬氏喜得什麼似的,也不小氣了,給兒媳婦殺雞燉湯補身體。

  留下來幫忙的婦人對她道:“那算命先生算得可真準啊,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萬氏這才想起這個事兒,忙託人去找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沒找到,倒是將算命先生的本事給宣揚了出去。看見的,沒看見的,都在傳這算命先生的事情,好像半仙降臨人間一樣。

  這個時候的陸知許,早就已經換回了之前的衣裳回了家。

  她得讓子彈飛一會兒。

  沒過兩日,算命半仙的事情就傳得沸沸揚揚,有心之人到處在找這位算命奇準的算命先生。

  陸知許在家沉寂了兩天,第三日,故技重施,換了一身裝扮又去了嚴家附近轉悠。

  嚴家的人這幾日一直在盯著算命先生的事,瞧見陸知許了,二話不說就去稟報管家。

  管家立刻帶人來請,把陸知許堵在了衚衕裡。

  換作一般人看到幾個人把自己圍住,只怕早就驚慌失措,暗叫不好了。可是這位傳說中的半仙,並沒有任何異樣,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一幕似的。

  “敢問先生,可是前兩日鐵口直斷江家有後的那位半仙?”

  半仙?

  陸知許故作高深,看向管家,不疾不徐地道:“你也想請我算卦?”

  管家笑著道:“是我家主人,想請先生進府一敘。”

  陸知許皺眉,“我還沒吃飯呢。”

  嚴府管家先是僵了一下,緊接著賠笑道:“先生隨在下進府,自然有好酒好菜招待。我家主人熱情好客,給先生的賞銀也是少不了的。”

  陸知許滿意地點了點頭,“前面帶路。”

  “好好,請。”管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陸知許大搖大擺地進了嚴府。

  陸知許是頭一次來,但是她的人日夜監視這裡,她對嚴府也算不陌生。包括嚴家的一些門客,她都讓人查得一清二楚。

  “我家主人在花廳恭候大駕,先生請。”

  陸知許隨著管家去了花廳,到了花廳門口的時候,管事只道:“先生請。”

  姿態畢恭畢敬,真的待她如同上賓一樣。

  陸知許似是很滿意,點了點頭,打量著管事的面相。

  管事心裡又暗暗一喜,心說這半仙莫不是看我恭敬,要免費給我算上一卦?

  “恭喜管事,喜得麟兒啊。”

  管事吃了一驚,他老來的子,兒子剛辦完滿月宴,因為是早產,先天不足,此事並未張揚,所謂的滿月宴也沒有大肆操辦,只是請親朋好友過來小聚吃個飯。

  這算命的居然也知道,難不成他真的是個半仙?

  陸知許一看管事的表情,就不難猜出他在想什麼。她微微一笑,自己不僅知道他得了個兒子,還知道這個兒子不是他的,他的那個小妾,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管事忙碌,想來在家裡的時間不長。你那妾室並不安分,孩子不是早產而出,是足月生產。”

  管事聽了這話,臉色大變,立刻露出要吃人的目光,“你胡說八道什麼。”

  已然沒了之前的尊敬之色。

  陸知許只道:“府上全由外人打理,你將夫人移至別院,府中小妾一人獨大,正是神不知,鬼不覺。你現下不妨回去,說不定啊,堵個正著。”

  說完,她也不理會那管事的神色,抬腳進了花廳。

  嚴濤在暗處,將二人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也不著急露面,只是給手下人使了一個眼色,對方頷首領命,下去辦事去了。

  管事的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飛快地帶著兩個下人回府。

  他帶的也是心腹,一路上心事重重,不走正門,而是從後門進了院子。

  守門的婆子開了院門,頓時大驚失色,剛要喊什麼,卻被人堵了嘴,捆起來扔到一邊去了。

  三人來到後院,丫鬟在廊下守著,見到管事也是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想喊已經來不及了。

  天很熱,小妾的房門,窗戶都緊閉著,四處不見風。

  小丫頭還守在廊下,要說屋裡沒有貓膩,誰能信?

  管事一腳將門踹開,驚了一對野鴛鴦,兩個人衣衫不整,白花花滾作一團,氣得管事當場吐了血……

  嚴府侍衛暗中跟蹤管家,將他府發生的一切都看了個清清楚楚,隨即他返回嚴府,找嚴濤覆命去了。

  嚴濤這才對半仙的本事又有了新的認知,也不敢再晾著他,趕緊往花廳去了。

  花廳之中,算命半仙似是在冥想,看起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讓嚴濤心中一震。

  “先生久等,嚴某來遲,還望先生恕罪。”

  已然把陸知許當成了世外高人。

  “無妨。”陸知許只道:“貴人請我來,是想問卦,還是想測字啊。”

  “先不聊這個。”嚴濤大手一揮,“來人,上茶。”

  之前的茶水被撤了下去,換了好茶和精美的點心。

  “先生不妨先吃一點,稍後咱們再說。”

  陸知許也不怕茶水點心被人動了手腳,拿起來就吃。

  用了兩塊點心,喝了半壺茶,她才摸了摸肚子,“便是先墊一墊吧。”

  嚴濤嘴角微抽,“先生,嚴某有些疑惑在心中,久久不安,想請先生替嚴某算上一卦。”

  陸知許打量了他兩眼,目光突然銳利起來。

  嚴濤心裡咯噔一聲,“先生可是發現了什麼,但說無妨。”

  “觀貴人面相,山根處有痣,天倉地庫發黑,印堂黑氣直入天中,正是枷鎖困頓之相,想必,要有牢獄之災啊。”

  嚴濤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正是他最擔心之事。

  不過,嚴家的事,京城人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從人人豔羨的駙馬爺,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與牢獄之災只有一步之遙,可以說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他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說什麼牢獄之災,只怕也是無中生有。

  可之前他為孕婦診斷雙胎的事情又怎麼說?

  就算是大夫,也不可能看一眼肚子就知道懷的是雙胎吧。

  更何況,管家的事情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莫不是這一切都是她事先安排的,就為了引自己上鉤?

  別的倒也罷了,管家的事兒,她可安排不了。

  嚴濤的目光,一時間不由得深邃了兩分,看向陸知許的目光也帶上了幾絲打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