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鯨路人 作品

21. 第二十一章 怎麼又有我的事





這麼點時間門,再速成的攻略都過不了關吧。




……




護衛出了尹家宅院,快步走到隊伍中段,在無垢影車前停下。




“大公子,東西已送到尹二小姐手上。”




“嗯。”




車內傳來短促應答聲。




護衛靜等了一陣,習慣了自家公子的寡言少語,正要退開,就聽得裡面傳來一聲辨不清情緒的問話:




“尹二小姐可說了什麼?”




護衛詫異不已,慢了回答:“她問了咱們的住處。屬下據實以告,未曾定下具體住所。”




四下寂然。




無垢影車上的鈴鐺卻沒有響動。




大公子素來安靜,如非必要,可以整天都不發一語。




所以他主動問的事,必定很重要。




護衛絞盡腦汁,終於又想到一點,語氣都不由得抖擻了:




“尹二小姐似乎……有信給您!”




-




立地合道是不可能合道的。




只有練練暗器,鍛鍊身體、靈活四肢這樣子才能夠生活得下去。




計如微的情況不比現在的尹蘿好到哪兒去。




“計如微的眼睛傷了,引發了身體上的弱症,被困在蒼溧海邊了。”




頂著臭臉的尹飛瀾帶來了這個消息,不由分說把尹蘿桌上的那盤葡萄吃了兩顆,立刻酸得眉眼打結,“……誰端上來的?這種東西都敢給小姐吃?”




話裡已明顯帶了質問的意味。




尹蘿忙道:“是我要吃酸葡萄的!兄長可以試試旁邊那疊桃花酥。”




尹老爹歸家後,尹飛瀾肉眼可見的暴躁了。




區別於以前,是更為壓抑而陰沉的情緒,看著好像平靜了點,實際更易燃易爆炸。




所以說好的家庭氛圍是多麼的重要啊。




尹蘿一邊給尹飛瀾倒茶,一邊感嘆。




尹飛瀾端起來,都沒喝就放下了:“你的金絲蜜用完了?”




“沒有。”




尹蘿指了指另一個白玉雕花壺,“知曉兄長不愛甜,特意換了壺茶水來。”




尹飛瀾這才止了“隨時問罪”的架勢,將茶水一飲而盡,未完的話又繞了回去:“計如微性子孤僻古怪,不肯去見隱居的醫聖,幸好沈歸鶴就在兩洲交界,強拉著他去了。——這兩人是多年好友,計如微獨斷專行、難以相與,卻還是會給沈歸鶴幾分面子的。”




尹蘿當然知曉。




正因為知曉這點,當初起了攻略的心思,才會挑中計如微。




這是沈歸鶴關係最好的朋友,肯定不會錯的。




當然到後面計如微的好感死活不漲,她是有點較勁的成分了。




計如微一天不來,她的護身法器就一天沒有著落。




不知道他來關嶺的時候,沈歸鶴會不會跟著來?




即便是肯定的答案……好像也不能怎麼樣。




她不在那個遊戲角色裡,無論角色存在與否,沈歸鶴都不會認識她。而她也更想要回家。




或許沈歸鶴會帶來禁術逆轉的好消息。




大約這就是他們最大的交集了。




“勞兄長費心了。”




尹蘿壓下思緒,轉而關切道,“兄長心情似乎不大好?”




尹飛瀾默了一陣:“父親今日試過我的修為,說我長進太慢,欲讓我閉關。”




“……”




還真是嚴父路線。




“父親說得對。”




尹飛瀾眉宇沉沉,蘊著化不開的陰鬱,“關嶺生亂還要依靠外人,是我之過。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如何能護得住親人城池。是我鬆懈不勤,不知改進。”




他在ktv你啊哥!




你半點都聽不出來嗎!




尹蘿按住他的手臂,一時間門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只能先遏制這樣近乎自我否定的說法:“不是的!兄長,不是這樣!”




尹飛瀾愣了愣,聽她喊得有些激動,想安撫她。




可她牢牢地按住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目光灼灼,明亮而隱含薄怒。




“他……父親說的話不是金科玉律,並非全然都是對的。”




尹蘿組織著措辭,臉色不大好,字句認真地道,“閉關修煉固然會有更大的修為長進,可這不是兄長如今受責備的理由。如果一開始便期許兄長既能打理關嶺內外,又要有閉關那般的進步神速,父親合該去廟裡請個神仙回來。要麼他自己便該在家中,做好家主該做的事——”




“柒柒!”




尹飛瀾喝止住了她的話。




越說越不成樣子。




這都要說到什麼地方去了。




尹蘿噤了聲,即刻收回手。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尹飛瀾有些慌,試圖挽回,“只是你這樣說,實在目無尊長。”




尹蘿依舊不說話。




尹飛瀾詞窮,連解釋的話也不敢說了:“我不是要責怪你,我知曉你是為我,我……”




“你看。”




尹蘿注視著他道,“兄長,這就是在利用你對親人的看重,不必多做什麼,你自己就先反省自己了。父親也是這樣做的。”




尹飛瀾:“……”




尹飛瀾明白了她的深意,緊繃的口吻不自覺軟化:“你啊……”




他摸了摸她的鬢髮,動作輕柔,目光隱含憂慮:“父親說你行事荒唐,要將你送去定陽。你可怎麼辦呢?”




最後那句輕得不似問句,更像是滿腔無處安放的擔心糅合出的一句嘆息。




尹蘿沒明白這火怎麼突然燒到自己身上來:“……啊??”




怎麼又有我的事?




這爹回來就是專程搞破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