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馬 作品

第 52 章 晉江獨家發表

席央女士養的一莊園或溫順或兇悍的動物們不是白養的,聞繁還在睡夢裡就被各種叫聲吵醒了。




莊園裡的狗似乎在吵架。




公雞在比賽似的打著鳴。




還有什麼,聞繁迷迷糊糊的聽不出來。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了敲,聞繁身旁的男人披著衣服起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道:“你再睡會。”




然後便出去了。




聞繁太困了,也沒聽清紹熠隨到底說了什麼,等到他終於醒來的時候,打著哈欠走到窗邊,就看到後院起伏的乾枯草坪上,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防風衝鋒衣,手裡拿著一個飛盤,不緊不慢的逗著一條杜賓。




杜賓身姿矯健,在男人扔出飛盤的第一時間便迅速躍起,然後叼著飛盤跑回來。




男人伸手接過,杜賓很殷勤的在他手上舔了幾口,晃著尾巴跑來跑去,是很興奮的狀態。




聞繁難得見紹熠隨和動物相處得這麼和諧,他輕輕推開窗戶,清晨的冷氣瞬間灌了進來,很提神醒腦。




他趴在窗沿上朝著樓下笑道:“小狗叫什麼名字呀?”




紹熠隨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到青年還穿著毛絨絨的睡衣,頭髮亂翹著,說話時紅潤飽滿的唇邊噴灑著霧氣。




他蹲下來,手指輕輕撥了下杜賓脖子前的銘牌。




“卡宴。”




和車同名。




聞繁笑了聲:“好帥的名字。”




杜賓像是聽懂了聞繁的誇獎似的,仰起頭衝著樓上叫了幾聲,叫聲並不兇,還帶著點撒嬌的意思,聞繁笑著衝卡宴揮揮手,它便更高興了,滿地撒著歡。




起床後聞繁也去了院子裡,小寶和圓圓緊跟在後面,卡宴大概是和圓圓關係很好的,見了它立馬也朝著這邊跑來。




聞繁一時之間被他它們包圍了,還是紹熠隨過來把他拉進了懷裡。




“怎麼穿這麼少就下來了。”紹熠隨拉開了衝鋒衣的拉鍊,把他嚴嚴實實裹進去,聞繁抬手給男人看自己手腕邊毛衣的袖子,捏了捏示意很厚。




笑得很乖:“不冷。”




紹熠隨低頭吻了吻他,然後在他唇邊頓住:“那昨晚在沙發上怎麼一直說冷。”




聞繁:“……”




一說起昨晚他就感覺胸口又隱隱作痛了。




“不和你說這些,我是來和卡宴玩的。”




紹熠隨還想吻他,聞繁已經推開他從他懷裡溜走了,卡宴和小寶圓圓都跑上前來圍著聞繁。




只有男人脫下外套跟在後面:“繁繁,冷,別凍感冒了。”




二樓書房中,席央在窗邊慢悠悠的喝著茶,看著草坪的兩個人。




聞繁實在有點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明明上午出去的時候並不感覺冷,而且紹熠隨還把衝鋒衣脫下來給他披上了,結果下午就感冒了,症狀有些嚴重。




紹熠隨打電話叫了陳醫生過來給他檢查。




好消息是,並不是




凍感冒的。




壞消息是,




是流行性感冒,




不僅感冒,還會引起發燒咳嗽,前後得一個周的時間才能好利索。




再有不到十天時間就過年了,聞繁很鬱悶,而且他怕傳染給老人,房間門也不敢出。




席央女士倒並沒有多在意,進來看了他,囑咐他好好休息,又問了他想吃什麼,聞繁悶著被子,溫溫的低聲道:“祖母,我知道您關心我,但是您抵抗力不好,病了要小半個月才能好,就別進來看我了,我沒事的,您放心吧。”




老人摸了摸他的頭髮,朝著紹熠隨輕輕點了下頭。




離開時,紹熠隨在門口叫了聲:“祖母。”




席央:“繁繁睡著以後,你來書房一趟。”




紹熠隨:“嗯。”




房間裡聞繁半靠在床頭捧著一杯熱水慢慢的喝著,他有些鼻塞,氣息不順,所以總感覺腦子鈍鈍的,沒什麼精神。




男人回來以後便給他衝了藥,放在床頭後俯下身用臉貼了貼他的額頭,試探了一下溫度。




並不燙。




聞繁鼻音很重,朝後仰了仰:“你也別靠我太近,病毒性感冒很容易傳染的。”




聽了聞繁的話,紹熠隨不僅沒躲,還抵著他接了個吻,聞繁本來因為感冒有些口乾舌燥,這一下吻得瞬間紅潤起來,漂亮的唇瓣上水潤潤的。




他有些急,捂住自己的唇:“別鬧了。”




紹熠隨摟著他,把他手裡的水拿走,換成了那杯溫熱的感冒沖劑。




“不鬧,把藥喝了好好睡一覺。”




感冒沖劑氣味很苦,還沒喝便能聞到那股刺鼻的藥味,不過聞繁從小喝藥就很乖,一口一口的很快就喝完了。




聞繁放下杯子後抿著唇好一會沒說話,大概是在消化滿口的苦味。




紹熠隨把水杯又遞到他唇邊,聞繁抿了一口:“好了。”




他喝完藥準備躺下休息了,這時,紹熠隨不知道又從哪裡變出一顆軟糖,很漂亮的包裝紙,帶著淡淡的水蜜桃香氣。




男人拆開後捏起軟糖遞給他,聞繁不知想到了什麼,悶悶的發笑。




紹熠隨心軟的厲害,俯下身在他臉上親了親。




“獎勵,是我們繁繁乖乖喝藥的獎勵。”




聞繁也習慣了紹熠隨偶爾這副幼稚的模樣,張嘴把糖吃掉,還是夾心的,咬開的那一瞬間,口腔裡瞬間就只剩清甜的蜜桃味了。




他用鼻音嘟噥一句:“好吃。”




“睡覺吧。”




紹熠隨給他蓋好被子。




感冒沖劑的催眠功效見效不是一般的快,聞繁躺下沒一會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紹熠隨看了看時間,動作很輕的離開了房間。




書房裡。




席央女士正坐在沙發上理一團藏藍色的毛線,她鼻樑上架著一副老花鏡,很認真的低著頭。




紹熠隨走了過去:“祖母,我來。”




老人沒抬頭,幾不可察的抬了下下巴示意:“




坐下。”




紹熠隨坐在了對面(),




?()?[(),




男人腿很長,弓起也高過矮桌一大截。




老人動作不緊不慢的把理好的毛線球放進盒子裡,好一會才問了一句:“織過圍巾嗎?”




紹熠隨很誠實:“沒有。”




席央把桌上的兩根毛衣針給他:“拿著,我教你一次。”




老人說完便也抽了兩根針起了針腳,她動作很快,但卻很清晰,儘量明瞭簡單的給他展示。




紹熠隨在老人繞第三針的時候就看明白了原理,他手肘撐在膝蓋上,一點點的起了針。




眼看他收到了第二排,席央女士瞥了一眼發話道:“針腳太密,醜,重來。”




紹熠隨手頓住,看了看老人手裡織出來的,對比自己,然後很利索的把線都拆了。




好容易再次起好線,席央女士又覺得藏藍色太單調。




“去把櫃子裡的薑黃色毛線拿出來,書櫃下面,第二個。”




紹熠隨起身過去,拿回來後,席央視線落在他手裡那一小塊成果上:“拆了,重來。”




這半個下午,紹熠隨重來了大概有七八次,老人每次都是淡淡投來視線,沒什麼情緒起伏的兩個字:“重來。”




一直到天色漸黑時,老人才鬆了嘴。




“繁繁該醒了,你回去吧,針和線都拿上,明天早上我要看成品。”




紹熠隨應了聲。




男人嗓音很平和,和來時沒差別,並沒有因為下午被她為難了七八次而有一絲情緒上的不滿,也沒有因為她提出的這個要求而覺得厭煩。




席央打量著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他離開前又說了一句:“風鈴,桔梗和小蒼蘭都看過了,明天一整天都換成玫瑰吧。”




“好。”




紹熠隨回到房間時,青年還沒醒,深陷在柔軟的枕間,睡得很沉,紹熠隨第一時間先俯下身試探溫度,發現沒發燒才放下心。




就在他要離開時,青年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他的存在,眼睛還閉著,就伸出胳膊摟住了他。




“紹熠隨……”




青年的鼻音比睡著之前還要重,嗓音也啞啞的,聽著就知道眼前的人很不舒服。




紹熠隨低聲叫道:“繁繁。”




聞繁的眼皮很沉,慢吞吞的睜開。




“起來喝點水吧。”




紹熠隨把人抱起來,拿過水杯給他抿了幾口。




喝完後青年就很疲憊很困頓的又埋進了他頸間,蔫蔫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紹熠隨輕輕拍著他的背,低頭在他額上輕吻。




聞繁就這樣又睡了過去,對周遭毫無察覺,他再次醒來以後外面天色已經很暗了,房間裡只昏昏的亮著一面牆的壁燈。




床邊放了把椅子,男人坐在上面,手肘撐著膝蓋,正在……




聞繁眼睛眨了眨,終於看清了,紹熠隨在織圍巾,剛織出一小截,藏藍色打底,有一道薑黃色的條紋從中間一穿而過。




()但他並沒能看太久,第二覺睡起來,聞繁只覺得更難受了,身體重的像壓了塊千斤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