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馬 作品

第 43 章 晉江獨家發表

聞繁對昨天晚上的記憶沒什麼印象,紹熠隨也不說,他便以為他和江詞告別以後就乖乖回房間睡覺了,直到早上在床上見到了那個木雕。




江詞打電話來的時候他還在哭,是紹熠隨接的電話,沒什麼要緊事,紹熠隨應了幾聲就掛了,還想回床上,被聞繁踢了兩腳。




他鼻尖紅紅的,悶聲道:“以後都不送木雕給你了。”




現在木雕還好好擺在一邊,聞繁看一眼都臊得慌:“給你刻了快一個月呢……”




紹熠隨悶笑著握住他的腳踝,聞繁抖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紹熠隨拉著腳腕拽到了身前。




青年身段柔韌,線條漂亮,瑩白的肌膚上紅痕點點,紹熠隨俯下身在他汗溼的額上吻了吻:“木雕不也是我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聞繁聽出他話裡露骨的意思,臉上爆紅,捂住他的嘴巴推了下他的臉,有些彆扭的問道:“紹熠隨,我昨天晚上沒說胡話吧?”




看著青年有些羞赧的模樣,紹熠隨笑了一聲:“你指哪方面的?”




聞繁睫毛顫了一下:“就是……我不記得我把木雕送給你了,我送木雕前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或者送木雕後呢?”




“說了……你說你不喜歡我和別人太親密,是誰都不行,你會吃醋。”




聞繁眼眸微睜:“胡說八道。”片刻後自己先笑了:“不可能啊,我為什麼會說這種話,這一聽就是你說的。”




紹熠隨抱著他又滾回了被子裡,學著他的語氣笑道:“對啊,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聞繁好一會才意識到紹熠隨是故意逗他的,失笑著抬手打他。




“你無不無聊,再也不信你了。”




冬日的上午似乎總是來得格外遲,臨近十點的時候他們才開始吃早餐,江詞精神特別好,在一旁興奮的說著今天的這場降雪,偶爾吃一口黎蔣餵過來的蛋餅。




反觀聞繁,明明昨天很期待的降雪,到了今天只捧著溫熱的牛奶杯安靜。




“聽朋友說北城根本沒降雪,雲城市區也只有薄薄一層,一晚上就沒了,那我一定要在這裡堆第一個雪人!繁繁,你和我一起嘛!”




聞繁聽到江詞提到自己,點點頭淺笑:“好。”




那邊江詞還在說,黎蔣也接上了他的話,聞繁抿了一口牛奶,又安靜了。




這時,腰上突然覆上了一把大手,紹熠隨用了些力道替他揉了揉,低聲問道:“不舒服?”




聞繁耳根有些熱,搖頭低聲道:“沒有,只是還有些困,你別擔心。”




紹熠隨的手卻沒有再拿開,不太放心的一直幫他輕輕按摩著,偶爾低頭看一眼他的狀態。




聞繁沒有拒絕,不過他確實沒有不舒服,早上紹熠隨雖然欺負他,但很注意分寸,沒讓他太累,聞繁安靜是因為還沒醒過神,早上那頓疲憊過後,身體裡的懶蟲都在作祟,總讓他想躺下再睡一覺。




而這些困頓和懶意,在去到室外後就都一掃




而空了。




寬闊的露臺上積雪只清理了一半,當作休息區,另一半林立了很多剷雪堆雪的工具,遠眺景色開闊壯觀,聞繁幾乎嗅到了來自茫茫山景的冷意。




江詞早就歡呼著去堆雪了,聞繁也想玩,但被紹熠隨拉在身前好一頓檢查,紹熠隨給他戴好抓雪的禦寒手套,衝鋒衣的領口也仔仔細細整理拉好,掩住了聞繁小半張臉。




最後都檢查完後頓住看了他一會,隔著衝鋒衣在他唇上吻了吻。




聞繁笑了聲:“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




聞繁看著外面又開始飄雪花的天,笑著安心把自己陷進男人懷裡。




“堆完了,很過癮,紹熠隨,謝謝你陪我一起玩。”




紹熠隨在他臉上吻了下:“又說好聽話給我聽,清醒了說,喝醉了也說。”




聞繁聞言抬眼:“我就知道你沒和我講實話,我昨晚到底說什麼了?”




紹熠隨:“早上不是告訴你了嗎?”




聞繁笑出聲:“我不信,我才不像你一樣到處亂吃醋。”




紹熠隨挑了下眉,忽然抓住了青年話裡一個點:“為什麼不吃醋?”




聞繁頓了一下,輕笑道:“我為什麼要吃醋呀,非要我和你鬧你才能開心嗎?”




紹熠隨垂眸:“繁繁,你不愛我嗎?”




聞繁不是很理解他的邏輯,隱約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好像又要無理取鬧,他說:“你別鑽牛角尖了,我手冷,暖暖。”




紹熠隨的確要無理取鬧,只不過自己完全感覺不到,心裡微詞頗多,他輕輕搓了搓聞繁的指尖,拉開衝鋒衣的拉鍊,寬大的衣服將聞繁整個人包住了。




聞繁的手被拉著鑽進了男人的衣服裡,接觸到了他身體炙熱的溫度。




“幹嘛?”




紹熠隨摟緊他低笑:“暖一暖。”




指尖的溫度蔓延很快,不消片刻聞繁的耳根也紅了。




紹熠隨的身材管理一直很




()好,聞繁手指手心觸到了腹部起伏的溝壑,像堅硬的石塊一樣,對聞繁來說,這算是情侶愛人之間很私密的事情,在這樣的場合下他實在很不好意思。




紹熠隨身上穿的那件能蓋住他半個人的衝鋒衣本該是隔絕視線的,但現在卻讓他更羞赧了,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和不打自招。




這時外面的江詞注意到他和紹熠隨回了休息室,還很開心的晃著胳膊衝他們打招呼。




聞繁兩隻眼睛抬起來,從紹熠隨衝鋒衣領口處望出去。




江詞調笑著喊了聲:“繁繁!你怎麼跑紹總衣服裡面去了呀?那麼冷嗎?”




聞繁更不好意思了,伸手在紹熠隨緊實的皮肉上掐了一下,紹熠隨當即低頭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聞繁嘶了一聲:“紹熠隨,疼呢。”




而男人依然在意剛才的問題:“繁繁,如果有其他人靠近我,你會吃醋嗎?”




紹熠隨和這個問題較上勁了,聞繁自從和他在一起後,不知道回答了他多少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他無奈道:“上次在港城回答你那些你都忘了是吧?我怎麼和你說的?”




紹熠隨輕輕吻著他的額頭:“沒忘,但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紹熠隨漆黑的眼眸認真的看著他,低聲道:“哪裡都不一樣,不是一回事,繁繁,你告訴我,會不會?”




聞繁知道自己不回他滿意的答案他不會善罷甘休,玩笑著回道:“會呀,別人都靠近你了我怎麼能不生氣呢?我會生氣到好幾天吃不下飯好幾天睡不好覺,然後還會和你吵幾場架,直到我確定你只愛我一個人。”




其實他只是把紹熠隨的臭毛病重複了一遍。




紹熠隨這個人醋勁大氣性也大,從小到大因為有人靠近他紹熠隨不知道吃了多少回醋鬧了多少回脾氣。




聞繁印象很深刻的一次是他大二那年,紹熠隨剛去國外,因為第一次和他分開那麼久,還處於很應激很不適的狀態,情緒異常不穩定,像個行走的定時炸彈。




恰逢雲大元旦舞會,有個大三的男生向他表了白,紹熠隨也不知道是長了千里眼順風耳還是和他心有靈犀,當天就知道了這件事,凌晨兩點回國,又氣又急的抱著他問:“你沒答應他吧?”




聞繁當然沒答應,那個時候他還小,十九二十的年紀,舞會上被向他告白的男生搞得還挺懵,反應過來後當場就拒絕了。




但紹熠隨還是醋得天崩地裂,一秒都忍不下去,頂著一腦門的事情愣是一個星期沒走,一步不差的跟在他身邊,期間碰到過幾次那個向他告白的男生,本想和他搭話,結果被紹熠隨冷森森的眼神盯的沒敢,不僅那段時間沒敢,再之後都沒敢。




後來整個雲大都知道紹熠隨那次是因為別人向他告白的事情回國了,當時就有人問過他是不是和紹熠隨在一起了,不然對這種事反應怎麼這麼大,聞繁否認了。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不僅紹熠隨遲鈍,他也遲鈍。




不過以前




紹熠隨只是吃醋,現在變了,不僅自己吃醋,還要求他必須吃醋,升了級的不講理。




果然,紹熠隨開始繼續不講理了。




“說的好聽,我怎麼沒見過你因為這些事情生氣?”




聞繁彎起眼睛笑著問他:“我有啊,只是不明顯,不然你說,怎麼才算生氣呀?我以後就按你的標準來。”




紹熠隨說的很認真:“你該質問我,質問我靠近我的人是誰,和我是什麼關係,認識我多久了,他是不是喜歡我,我最愛的人是不是你。”




聞繁眨眨眼,隨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些問題還需要質問你嗎?”




“不需要。”紹熠隨:“但是我喜歡你這樣。”




聞繁對紹熠隨的癖好真的望而卻步,實在想不通,乾脆望天。




“今天的山景真漂亮,要是能到天上看一圈就好了。”




聞繁這句話其實就是為了轉移話題隨口一說,哪知當時紹熠隨沒說話,下午就聯繫工作人員安排了兩架直升機。




烈焰一樣的機身在空中盤旋,在收到示意後緩降到停機坪,兩架直升機一架安排給了黎蔣和江詞,另一架屬於聞繁和紹熠隨。




剛停下時,直升機的螺旋槳高速轉動帶起的轟鳴聲還有些震耳,紹熠隨從一個工作人員手中拿來一副耳機給他戴上,瞬間隔絕了外界大部分的噪音。




當然,也同樣聽不到其他人說話。




紹熠隨不知道對他說了句什麼,聞繁疑惑的抬眼看他,紹熠隨悶笑一聲,伸手給他理了下額前的頭髮。




聞繁這才知道,剛才戴耳機的時候把髮絲壓得豎了起來。




很快紹熠隨也戴上了耳機,他偏頭調整了一下麥的位置,叫了聲:“繁繁。”




聞繁的耳機裡傳來聲音,他笑了笑,紹熠隨也伸手把他的麥調整好。




“下午雖然氣溫回升了,但雪還沒化,還有時間。”




經過電流和磁場處理的聲音偶爾會有些許刺啦的卡頓,但更加低沉,從耳機裡傳入耳中時甚至帶起了酥麻的癢意,聞繁有點想揉揉耳朵。




紹熠隨拉著他登上直升機,起飛前耳機裡傳來了江詞興奮的聲音。




“謝謝紹總安排的直升機!”




大概是黎蔣幫他調的頻,很快一頓刺啦,又沒了聲響。




直升機在空中開得很穩,經過各種起伏的雪原和山峰,聞繁的視線從透明的玻璃窗上望下去,一片斑駁的黑白,有些地方已經有雪化了,露出被雪水浸潤後的黑色泥土。




山景十分壯觀,尤其是在空中俯瞰時,聞繁的心跳的很快,機身劃過雪山的那一刻,他的手被男人溫熱的大手握住了。




這場空中觀景全程不過一個小時,卻讓聞繁震撼了很久,不過可能是飛的太快了,從直升機下上來後聞繁的身體有些發麻,還走不動路,是紹熠隨把他抱回了房間,替他按摩了半個小時小腿和小臂才好過來。




聞繁心情很好的團坐在地毯上。




“我今天問了你好




多次你都不告訴我昨晚我說了什麼,那我給你講講你喝醉的時候和我說了什麼。”




紹熠隨一隻手撐著太陽穴,長腿曲起,另一條橫跨在青年身邊,聞言道:“我知道我說了什麼。”




聞繁:“還有你不知道的呢。”




紹熠隨直起腰,換了個姿勢,把重量壓在聞繁身上,很實誠道:“我除了會說我喜歡你,還會說什麼?”




聞繁笑得很開心:“很多啊。”




“你除了會說喜歡我,還會說你不喜歡誰,你不喜歡的人怎麼那麼多啊,這個也吃醋,那個也吃醋,這個也不喜歡,那個也不喜歡。”




他抬手捏住男人的臉:“我小學一年級就不玩這些了,你怎麼還玩。”




紹熠隨順著他手上的力道貼得更近:“嗯,靠近你的人我都不喜歡,誰都不行,我吃醋。”




語氣還挺正經的。




“所以那些話就是你說的吧,還冤枉我。”




“是冤枉你。”男人話是承認了,但也酸得冒煙了,扣住他的腰倒在地毯上,很霸道的用自己的腿剪住青年的雙腿,低聲質問:“所以你不會為我吃醋,對不對?”




聞繁被他逗得悶笑,紹熠隨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就特別像是吃醋,醋氣熏天那種,但實際上男人質問的是他為什麼不吃醋。




所以就是,紹熠隨因為他不吃醋吃醋了。




“你九歲那年,紹熠安不知道從哪撿回來一條小狗,養在老宅,黑白斑點,只喜歡和女孩子玩,你想去抱它,它不願意,紹熠安的女同學來老宅看它,它就很乖,你不也因為這件事哭了嗎?”




“你問我小狗為什麼不喜歡你,小狗為什麼只愛和別人玩。”




“你為一條小狗吃醋都不為我吃醋。”男人越數越多,越回憶越氣:“高三那年有人就當著你的面給我遞情書,你不僅不吃醋,還躲開了。”




聞繁:“我當時……”




紹熠隨:“繁繁,在一起前你沒有吃過醋,在一起後你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