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無敵水哥 作品

第499章 救援(真·四合一)




    白石隆浩在良一的追捕下藏了數個月,而他也準備繼續藏下去,他這種膽怯的人是絕對不允許自己暴露在良一這種危險至極的人物面前的,最好到良一死的時候他們都不曾真正面對面站在一起過。



    “所以卑劣者往往都有卑劣者的通行證啊,我的朋友。”白石隆浩說,“倒是蠻可惜我到最後都沒有讓你旁邊那個女孩爬上我的床。”



    “以後也不會有機會的。”良一說。



    語畢,他就看見左側不遠處的門口有一顆銀色的圓形物體從外面飛了進來,啪一下撞在了牆壁上彈射到了屋子的正中央。



    91式手雷彈,在漆黑的外表鑲嵌滿了密密麻麻的鋼珠,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屋子中間,在半秒後這些鋼珠會把這間屋子裡的所有東西炸成篩子。



    良一的手從大腿側的匕首上放下了,他其實根本不用去細看什麼東西飛了進來,因為就如白石隆浩所說的一樣,在追查兩個月後他幾乎能猜到這個男人的所有行事方式了,而對方自然也摸清了他的性格和為人處世,所以才會在選擇撲殺時每每對他造成致命的創傷。



    他眼眸中黃金瞳盪漾起了金色,早已經醞釀好的言靈瞬間張開,隨著他撲滾的動作包裹住了遠處牆角一直尖叫哀嚎的瘦高男孩和疲軟無力的京川舞,手雷在瞬間起爆,銀色的鋼珠彈射向四面八方像是漆黑夜裡漫射的流星,勁射而出打穿了一切障礙物,但碰到“無塵之地”的領域時卻在無聲間被攔下了,就像男人一直以來無言的執著一樣。



    在牆壁外安全的地方,聽著鋼珠漫射的狂亂聲浪白石隆浩冷笑出了聲音,他跟大久保良一這種男人打過交道,自然知道這種人無論是瀕死還是隻剩下一口氣,他都不能放下警惕,因為事實證明這些靠信念活下去的人總是會在最後一刻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無塵之地’是一個極為消耗體力的言靈,在一天的時間內良一釋放了整整三次,第一次阻擋下了丟入屋內的震撼彈,第二次則是衛生間的手雷,第三次則是推開了sat特警的禁錮。就算是瞭解‘無塵之地’這個言靈的人都不會認為在重傷的情況下,一個精疲力盡的混血種還能撐開這個領域,但良一還是做到了,保護下了自己和身旁的兩個無辜者。



    他摔落在地,最後一次無塵之地結束,他的體力徹底抽乾了,身上的鮮血也開始大範圍地流出,染紅了整個衣衫和身體,側趴在房間內唯一完好的地方。在身邊京川舞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感受到他有些微弱的脈搏,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看著他。



    在大廳裡有力而愉快的腳步聲逐漸靠攏,鬣狗馬上就要來收穫他新鮮的腐屍了,地上的獵人血流滿地垂死掙扎。



    地上的大久保良一單手按住地面想要爬起來,但下一刻後腦勺就被一隻腳重重地踩下去了,整張臉砸在地上,抬不起頭也看不見踩住自己腦袋的那個男人的臉。



    “別站起來,就這麼趴著挺好。”走進狼藉一片的室內白石隆浩踩住了良一的頭,揮手驅散了屋內爆炸後留下的淡淡煙霧說道。



    京川舞想伸手撥開男人的腳,男人卻一腳踹開了她的手臂,另一邊那個瘦高的高中生完全沒有反抗的心思,鴕鳥一樣縮在牆角一直低聲求饒著,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把身後的霰彈槍提在手中單手上膛然後瞄準了地上良一的後心,戲謔地說,“現在誰又被像老鼠一樣踩死在地上呢?”



    在他的手指放在扳機上準備摳下的瞬間,良一的身上忽然震動了起來,這讓他下意識抬起了槍口後退了一步皺了皺眉,低頭看向了震動的來源——良一的口袋。



    他頓了一下彎腰從良一口袋裡摸出了一部震動的手機,手機上黏著鮮血,他摁開屏幕發現是一個未知號碼打來的電話。



    他想了想,直接掛斷了,又發現通話記錄裡之前這個電話也打來過一次,良一沒有接,現在又打來一次他又拒接了這倒也是無所謂的細枝末節。



    他聳了聳肩抬起槍口抵住良一就要摳下扳機但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在他手中震動不斷,這讓他忍不住抬起了頭有些鬱悶地看向了手機他很想先一槍斃掉這個垂死的男人,但他總感覺這種獵物反殺獵人的時刻莊重一些,而不是在他開槍的時候還有一通未接電話一直響。



    還是那個未知號碼,這次他終於忍不住按下了接通鍵放在耳邊說,“這裡是大久保良一,請問找哪位?”



    電話那頭在安靜數秒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或者說是男孩,聲音很年輕,富有年輕人別有的磁性,十分禮貌地對他說,“你不是大久保良一,我認識他的,他的聲音跟你不一樣。”



    “是的,我不是大久保良一,他現在正在我的腳下,馬上就要被我一槍斃掉了,你是他的同事嗎?如果是的話他大概可能今天和以後都不能陪你出去吃宵夜了。”白石隆浩低頭看著腳下的男人遺憾地說道。



    “請問你是哪位?”電話那頭的男孩頓了一下問。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的名字了。”白石隆浩懶散地說,他忽然有些不後悔接這個電話了,在昏暗的房間內,腳踩著血泊中的男人,窗口外是溫黃的街燈和沉默高聳的大樓,在電話中他作為勝利者跟失敗者的同僚閒聊著,這種場面瞬間讓他擁有了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我知道了,你是白石隆浩。”男孩忽然像是明白什麼似的說,“檔案上說你是一個性格卑劣怯懦的人,不報名字倒也是蠻符合你的身份的。”



    “檔案?”白石隆浩微微眯眼,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表情不再悠閒了,嘴角的笑意逐漸抹平。



    “我們這些負責正式追捕的獵人都會有詳細的檔案,裡面記載了你們這些罪犯的很多事情,可能良一那裡的情報不太充分才會吃了你的虧吧。”男孩那邊響起了紙張翻動的聲響和氣流的聲音,似乎是在邊打電話邊翻什麼東西,“你的言靈是‘鬼魂’?這種言靈怎麼能讓良一吃虧?你對他身邊的無辜者動手,誘使他多次釋放言靈過度消耗體力了嗎?”



    “在回答你這些問題之前,請問一下我該怎麼稱呼你繼即將死在我槍口下的獵人之後的新的追捕者?”白石隆浩冷笑著反問。



    “本部卡塞爾學院,s級專員,林年,編號052044s,以及你說錯了一件事。”男孩散漫地說,“我不是來追捕你的,其實聽見良一在負責你的事情時我還挺放心他能幫我搞定你的,畢竟現在我算在半度假,昨天才在黑門市場吃了海鮮大排檔,吃得很爽價格也不貴,原本今天晚上去通天閣拍照的,但源家家主一個電話就麻煩讓我過來幫忙了,要不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我真想回他一句神經病,但我現在還是得強行上工蠻鬧心的,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白石隆浩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這個男孩的話了,拿著手機沉默著,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電話那邊的男孩應該就是切爾諾貝利監獄,那個他好不容易逃出來地方派來的獵犬了,比起蛇岐八家的專員,這個男孩才應該算是最棘手的獵人可現在這個獵人怎麼看起來有些消極怠工的樣子?



    如果一開始追捕他的就是這個男孩而不是大久保良一的話,那現在他豈不是還在爽快地狩獵美女,而不是在這裡拿著霰彈槍踩著一個渾身是血瀕死的臭男人?



    “對了,白石隆浩,問你個問題。”電話那頭男孩又說,“我之前聽執行局那邊提到了你給一個未成年女孩灌了東西,東西是哪裡來的?憑你的話應該還搞不到‘骨、血、角’一類對於硬通貨。”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白石隆浩冷冷地說。



    “再讓我猜猜猛鬼眾?你能把良一折騰成這樣,猛鬼眾應該功不可沒吧?”



    白石隆浩眉頭已經皺得不能再皺了,他莫名感覺這個男孩麻煩了起來,每次說話都刀子似的直接切中紅心,讓他無話辯解。



    “那我大概就得留你個活口了,聽你的話來講良一好像也沒死的樣子,我也不用切了你腦袋祭奠他了。”男孩話語裡帶著一絲笑意。



    “能做得到的話試試看啊,我想在手機裡聆聽我開槍送你的朋友上天的感覺應該也蠻不錯的吧?”白石隆浩說。



    “說實話,在一分鐘前你這麼做,我的確沒辦法。”



    電話那頭男孩又頓了一下,從這一句話開始語氣從剛才的鬆散忽然轉為了平靜,白石隆浩甚至在裡面久違地聽到了“冷厲”感,像是之前那副散漫盡數都是男孩的偽裝。



    “但現在的話不一定了,你能在這棟大樓裡找到良一應該是依靠著某種定位裝置吧?讓我猜猜,你把定位系統放在了那個跟你過過夜的女孩身上了?”男孩淡淡地說道。



    白石隆浩陡然扭頭看向四周,可樓層中依舊黑暗一片,除了高瘦男孩和京川舞以外看不見其他可疑人物的身影,“你在嚇我?”



    “我只是想說,你應該清楚一個道理,那就是你會放定位系統,未必然我們不會放。”男孩冷笑,“你現在拿著的手機就是我們的定位導航。”



    白石隆浩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黑得有些可怕,而手機那頭男孩又說,“我之前聽見你說你正踩著我朋友的頭,現在你能不能把腳從我朋友的頭上挪開?我不喜歡這樣。”



    “不能。”



    “你確定麼。”



    “不然呢?”



    “不然”



    白石隆浩沒等對面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在知道了自己被定為後他已經不準備在這裡待下去了,只想快點解決爛攤子後躲起來。他抬槍指向了大久保良一的後心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這麼做了,而這一次他也不會再抬起霰彈槍了,他直接摳下了扳機送這個男人一程。



    但就在他按下扳機的瞬間,什麼都沒發生。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再按動了一次扳機,還是沒有槍響聲,再準備第三次按動扳機時他才兀然發現並不是霰彈槍啞火了,而是他手中拿著的傢伙只剩下了獨獨一個槍柄。



    一把刀線如水,紋如秋菊的長刀插在了他身旁的牆壁上,輕輕震動的刀刃上折射著他驚疑不定的臉,而在地上的血泊中沒了槍把手的霰彈槍靜靜地躺在那裡,斷口處毫無毛茬整齊乾淨。



    噪作的螺旋槳掀起狂風劃過了大樓的頂端,白石隆浩驟然扭頭過去,劇烈的白光從上往下打在了樓層的窗臺上照亮了樓層裡的每個人。



    飛過大樓的是一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上面漆著某種豔麗的像是家徽似的徽章,在穿越樓頂下降急停後盤旋在大樓遠處離樓層有數十米高度的高空處。



    白石隆浩還沒反應過來要做什麼,在他身後五米外的窗臺上一個重物轟然落地了,他扭頭過去就看見阿帕奇直升機的白燈照射下,在窗臺上一個半蹲著的男孩緩緩站了起來,黑色的風衣緩緩落下貼近內裡寫著“我愛大阪”的彩繪t恤看起來這個男孩還真在大阪度過假,因為白石隆浩是認得這件襯衫的,大部分都在心齋橋的免稅商店售賣,當地人專宰遊客的產品,能大大方方地穿著這身衣服出門的外國人在本地人眼中都是人傻錢多的二愣子只是為什麼這玩意兒會出現在這個男孩身上?



    男孩在窗臺上站直了,踩著床沿背對著大阪的夜晚霓虹滿目的城市,阿帕奇的白燈將他從頭到尾都照亮了,露出了那張英俊好看得讓白石隆浩都發愣的臉。



    他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室內和地上的京川舞和角落的男孩,視線最後停留在了血泊中被踩住腦袋的大久保良一的身上,確定了男人還有生命體徵後,抬頭盯住了白石隆浩。



    白石隆浩驟然往後仰頭,在對方的視線看自己時,他簡直像是被一座山峰拍在了臉上,猛地劇烈收縮自己的面部,眼睛像是針扎一樣劇痛,視網膜上還殘留著那火山壁上流淌而下的岩漿般的赤金色。



    白石隆浩忽然就想起了似乎之前大久保良一說他自己只是一個小卒子,真正能令他墜入噩夢深淵的怪物還另有其人這句話好像不是開玩笑的?



    “你剛才電話裡不是問我不然怎麼樣嗎?”他眯了眯那赤金色的黃金瞳,踩著窗臺居高臨下地看著屋內深處的男人說,“你不把腳移開的話,我就親自來幫你把腳移開,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