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無敵水哥 作品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人心所歸,惟道與義

  這些木雕和壁畫暗合了混血種們一直認為龍類和世界上的神話傳說有著緊密相連的關係,藝術這種東西是歷史文化的見證,記錄了古代社會的風俗、歷史和文化,所以混血種們總願意去花大量時間欣賞它們,研究它們,期望能從神話中勘破龍族文明的神秘面紗。

  “現在自由一日的賭注還是諾頓館一整年學期的所有權嗎?”葉勝問。

  “一直都是的。”林年說,“我們也從來沒有輸出去過。”

  “這一屆的獅心會有著強勁的敵手,但幸運的是也有一個英明的會長以及足夠強勁的左膀右臂。”葉勝中肯地評價,他對楚子航的觀感很好,就剛才門前的對話來看,楚子航的謹慎又不失禮節的應對在他這裡加分很多,這種年輕人就算直接放進執行部中轉正也大概會很快時間內成為王牌吧?

  果然優異的人身邊都是這樣的天才。

  葉勝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林年的背影,前者推開了會議室的門,邀請他們進去一敘。

  進了會議室,玻璃彩窗外還是將亮未亮的天光,所以室內的吊燈被後進來的楚子航點亮了,林年坐在了會議室一側的椅子上,葉勝和酒德亞紀找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下。

  “真的是有一段時間不見了。”葉勝看著林年好一會兒後感慨,“你今年已經大三了吧?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才大一。”

  “這種感慨作為開場白讓我有種父親見到孩子終於長大了發出欣慰的既視感。”林年在朋友面前總是不失幽默的。

  “那我道歉。”葉勝毫無誠意地笑了出來,“開場白這種東西可能該亞紀來說更好一些?”

  “...我的話,可能會把氣氛弄得太正式。”酒德亞紀無奈地笑著搖頭。

  大家都在笑,但大家的眼裡都沒有太過輕鬆。

  “之前學長提到的曠工是個什麼意思?現在執行部還允許專員曠工了嗎?”

  葉勝輕輕抬首,“啊,當然不允許...所以這次回校後應該會受到執行部內部的處分吧?大概就是發配邊緣一點,苦一點的地方去出幾個月任務,甚至半年更久?我和亞紀是初犯,應該不會太嚴重。”

  “不值得。”林年搖頭說道。

  會議室裡略微安靜了幾秒,葉勝抬手撓了撓頭,而一旁的亞紀卻是搖頭了。

  “哪裡有不值得的。”她輕聲說,“一件事值不值得從哲學上來講取決於這個人的道德和倫理標準,我和葉勝從來都不是什麼道德高尚的人,所以在取捨值得和不值得的時候只考慮個人情感的支配,往往都會無視掉道德與倫理,我們總會為了追求一些情感而做出一部分犧牲,只因為這些情感能讓我們在以後的日子裡得到安心。”

  “犧牲有些過於大了,這個點回來,意味著很多,可能比你們考慮過的還要多。現在的局面很亂,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林年當然知道葉勝和亞紀回到這裡,找上諾頓館是為了什麼,有些話不用擺到檯面上來講,只是一次見面,一次握手就能把所有的心意囊括進裡面。

  所以林年才會認為不值得,葉勝和亞紀完全沒有必要走這麼一趟,他們兩個人改變不了太多事情,反而會讓他們今後在執行部,乃至秘黨中的仕途染上汙點,畢竟排除異己這種事情永遠不要低估上面那些人的行動力。

  “這是一種態度,林年。”葉勝右手食指搭在自己的嘴唇唇紋,胳膊肘靠著會議桌,“莪和亞紀都不在乎我們走這一趟究竟能不能改變什麼,但起碼我們需要先拿出我們的態度。無論成功與否,態度都是行動的基礎,如果因為什麼都做不了,所以就什麼都不做,這跟默認現在的大勢是正確的有什麼區別呢?我和亞紀都做不來這種事情。”

  “這可真的是...”林年低聲說道。

  他能理解葉勝的意思,但他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在個人能力無足以影響局面左右時,為此搭上自己的前程也要來站一個態度,這種犧牲太大了,作為朋友,他認為這是極度不理智的,內心也是偏向拒絕的,可這份拒絕卻不能說出口,因為這是對這份真摯態度的侮辱。

  “你們是從哪裡知道現在校內的情況的?”一直站在角落沉默著的楚子航忽然說話了。

  “守夜人論壇,現在上面都吵瘋了,都是有關聽證會的事。守夜人論壇的版主應該也是站在你這邊的,沒有對相關敏感問題的激烈討論進行任何干涉,這讓事態進一步的升級了,現在幾乎秘黨內每一個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場關於你的聽證會要召開了,校內校外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現在學校裡的情況。”酒德亞紀輕聲說。

  “輿論風向呢?”楚子航問。

  “之前還好,但現在的話...”酒德亞紀聲音落低。

  “調查組已經開始發力了,進行了許多的舉例論證,勾勒出了一個暴力、獨斷、任性,以及具有極不穩定血統的‘s’級學員。”葉勝緩緩說,“輿論走向開始變了,許多原本相信這場聽證會是無理取鬧的人也開始偏向中立不再輕易站邊,如果之後調查組還能有什麼另外的有力說辭,輿論徹底偏導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們看到了那可能發生的一幕,所以才回來了。”酒德亞紀看著林年認真地說,“塵も積もれば山となる,這句話在我故鄉的意思是塵埃也能積聚成山,小事情的積累一定會變成大事情,我相信輿論的轉變,調查組得利的情況很大可能會發生,在那個時候你需要有中肯的聲音來做你的支撐和依靠。”

  “...你們想要出席聽證會?”

  “不止是進行旁聽,如果你有需要,我們可以成為證人,為你做擔保。”酒德亞紀認真地說道,“林年くん,你真的不必考慮這會為此給我們帶來什麼,因為既然我們已經坐在這裡了就意味著我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這是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救命之恩是一回事,我們這一次回來並不是所謂的為了報答救命之恩。”葉勝左手撐住額頭看著沉默的林年,眼神堅定,“只是因為救命之恩的緣故,所以我們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值不值得我們這麼做,這次我和亞紀站在你這一邊,我們依舊欠你一條命,這是兩回事。”

  楚子航微微垂眸,林年默然地呼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頭看向葉勝眼眸澄淨,伸出了右手。

  葉勝見狀後也站了起來,握住了右手,又不滿足於此,用上了半分力氣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肩與肩靠在了一起,左手用力拍了拍林年的後背,“很多人都認為這次站隊是一場賭博,雖然我不想從這場賭博中得到任何的東西,但我還是願意投下我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