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酒一仙人,亦眠亦醉亦長生 作品

第20章 來見我


  冬至陽生春又來,一年復一年。楚流雪十七歲,楚隨煙十六歲。當初細瘦伶仃的兩棵豆芽菜,如今也是大變模樣。

  楚隨煙天生的好相貌,齒編貝,唇丹朱,皎如玉樹臨風前。楚流雪不如弟弟生得脫俗,但氣質淡雅出塵,如同吹面不寒的春風,清清素素地立在那裡。

  但在陶眠眼裡,不過是小豆芽菜變成大豆芽菜,改不掉的孩子心性,沒什麼區別。

  楚隨煙的身子的確很麻煩,頭疼的頑疾好不容易得到抑制,卻又多出一個嗜睡的毛病。他本就喜歡黏著陶眠,整天師父師父地掛在嘴邊,都成口頭禪了。楚流雪說過他兩回,別芝麻大點事兒也要跟陶眠講。飽了飢了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漫山遍野都是花沒必要非得看你摘的那朵。

  楚隨煙還委屈呢,他就是愛分享。姐姐不懂風花雪月,師父卻能給他回應。整座山上上下下就他們仨,不找陶眠又能找誰。

  陶眠說實在不行找你顧師兄聊聊。

  楚隨煙一哆嗦,連連擺手,不了不了。

  這回好,他生病,可以理直氣壯地跟在師父身邊。

  陶眠對於姐弟之間的大小爭執素來不插手,一碗水端到死,搬個板凳坐旁邊看戲。

  長大是長大了,鬥嘴卻比小時候還要兇。一天到晚沒個清閒的時候。

  這日兩個小的不知為了什麼丁點大的事又吵起來,吵到一半楚隨煙就熄火了,眼睛一闔身子後倒。

  看戲的陶眠從背後托住他,熟練又自然,看來這種情況發生不是一兩次了。

  陶眠的眉頭緊緊皺起,楚流雪也止了聲。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楚隨煙沉睡的面容,一股不安的氣息四散。

  “銀票……”

  陶眠的手背貼在少年人的額頭,沒有發熱,也不出汗,就是這麼安安靜靜地睡著。如果不是探過鼻息,換誰來看都不像活人。

  聽到楚流雪喚他的聲音,陶眠抬頭安撫地笑笑。

  “別擔心,會有法子的。”

  陶眠懶散歸懶散,正事都不含糊。和許多年前一樣,他讓他留在凡間的人脈去搜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