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爾wr 作品

第六十六章 集體失憶

其他人便交頭接耳,不敢吭聲,末了有人壯著膽子答道:

“不是我們讓撞門的,是,是村老——”

“是大敬叔讓我們撞門的。”

“誰是大敬叔?”趙福生疑惑的問。

她問完這話,心中一緊,總覺得自己丟失了一段重要的線索。

有一個人影好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擦除,無論她如何回想,都無法回憶起。

“大敬叔——”那人說話語塞了一下,接著轉頭喊道:

“立有,立有,說你爹呢。”

武立有連忙鑽了出來,答應道:

“大人,武大敬是我的爹,他老人家在村裡輩份高,所以被人尊為村老。”

他解釋著:

“我們不是有意闖空門,實在是當天武立人家沒有聲響,大家擔憂,才推舉了我爹作主,將門撞開,這才發現武立人一家失蹤的。”

趙福生點了點頭。

“你們當天進來之後,發現門窗可是從內拴上的?其他地方還有出入口嗎?可打開過?”

“沒有。”

一個年輕的男人大聲的應了一句。

趙福生轉頭向他看去,武立有像是想起了什麼,頓時臉色一變:

“少春,你是不是進你立人叔家摸東西了?”

武立人家富裕,出事之後大門不閉,家裡又沒人,村裡一些閒散膽大的青年便趁夜色鑽入武立人大宅之中,將其家裡的擺設偷偷搬走。

被武立有一喝,那武少春臉上露出怏怏之色:

“叔——”

“先別管這些。”

趙福生道:

“武少春,你來說。”

“是,大人。”

武立春眼睛一亮,連忙鑽上前來:

“立人叔家裡還有兩個後門,那天出事後,我跟幾個兄弟都查看過,從內裡上了拴,沒被人打開過。”

一大屋子的活人,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福生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這個年輕人二十來歲,相比起其他人麻木的神情,他眼睛晶亮,神色靈活——但值得趙福生注意的並不是他的神情,而是他的臉上,數道抓痕十分明顯。

抓痕之上,一層經由指甲抓撓後呈細碎鱗片狀的皮膚碎片浮在四周。

她看了一眼,又轉頭去看張傳世,向他招手:

“老張,過來。”

張傳世聽到此地發生了詭案,已經是渾身都不自在。

他與鎮魔司比鄰而居多年,可是見識過鎮魔司辦案的方法的,那令使死亡率奇高,像是一茬一茬被割的韭菜似的,死了又有人來補充……

“大人——大人饒命——”

他哭喪著臉喊,不敢上前,擔憂趙福生坑他。

“過來!”

趙福生沉聲喝斥了一句。

張傳世不情不願的磨蹭著腳步向前。

他在趙福生面前站定之後,趙福生突然伸出手,伸手往他臉頰處抓去——

張傳世下意識想躲,卻慢了一步,趙福生牽住他臉上的死皮一撕——‘嘶!’

這老頭兒發出倒吸涼氣聲響,突然一把將臉捂住:

“大人您——”

一塊葉片大似的皮痂落到趙福生手中,像是一層蛇蛻,張傳世摸了摸臉頰,隱約覺得臉有些火辣辣的痛。

“這是什麼?”他一見趙福生手上捏的死皮,就知道自己誤會了。

可是這死皮什麼時候有的,他竟全然不清楚,而且趙福生為什麼要撕這死皮,他也不得而知。

“皮。”

趙福生回答了一句。

她總覺得這皮膚組織十分重要,可惜一時之間無法將所有的線索串連起來——彷彿有一部分重要的信息缺失,使得這樁鬼案仍陷入迷霧之內。

“你先收好。”

趙福生總覺得這皮痂不簡單。

這狗頭村的風水確實不好,她注意到這些村民臉上或多或少都有抓痕,張傳世的臉上竟然也有。

一個詭異的念頭湧上趙福生心中,那她呢?

她伸手去摸臉頰,卻摸到臉部皮膚光滑細膩,彷彿新生嬰兒一般,並沒有摸到飛揚的皮屑及粗糙的手感。

趙福生心中的疑惑並沒有消失,而是皺眉道:

“我們先進屋看看。”

說完,她將手裡的殘皮往張傳世懷中一塞:

“收好。”

張傳世打了個寒顫,將那皮握在手中,看了半晌,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