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吉時到




這麼突然,又這麼快。



蕭逸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迫切的問:“為什麼?”



他覺得腦子很亂,又有一點清醒,他大概知道是為什麼,但總是避免自己去想。



聶文勳這個人……有時候直白的連蕭逸這個二百五都能察覺出異常。



他還要問為什麼。



聶文勳微微苦笑,抬頭又喝了一口酒:“大概見不得別人好事成雙吧。”



蕭逸一雙眼睛直瞪著他,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情緒激動的,總之,雙眼微微發紅。



像一隻溼漉漉的小狗。



眼底藏著很分明的情緒——“為什麼一定要鬧掰?”



即使山高路遠,不也可以見的嗎?



為什麼要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蕭逸,”聶文勳很平靜,看他這副樣子微微有些無奈:“你總不能什麼都要吧。”



總想講究圓滿,講究齊全,哪個都不想失去。



但人,又怎麼可能圓滿?



那一天,聶文勳在德政殿呆了很久,沒有喝太多酒,也沒有說太多話。



最後他離開,背影像一顆挺直的柏樹。



蕭逸看了很久,又擦了一下眼睛。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有人盼著,有人踟躕,但是六月十六還是如期而至。



十五那夜,圓月高懸。



程京妤靜坐在銅鏡前,她梳了妝,滿身喜慶的紅。



陳意禮陪在一旁,事到如今,別的也無需多說,只誇讚她好看。



“真美啊,”銅鏡裡的人身段窈窕,膚若凝脂,美目顧盼:“可惜皇后沒有蓋頭。”



侯府裡頭的下人都在忙碌,來來往往,一臉喜色。



程京妤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面色如常:“出嫁女,都一樣的。”



“總覺得你不是很開心。”陳意禮輕聲問:“是不是害怕?”



程京妤這次沒有否認。



她忐忑,惴惴不安,不知道落下的棋子到底會不會被將軍。



孤注一擲的勇氣,在將近一月的等待後,化成了膽怯。



但她又不是打退堂鼓的人。



子夜,吉時到。



程京妤被禮官攙扶,彎身進了鸞車。



呦呦鹿鳴:



凌晨還有一章長章



(安詳)



我能週末請假不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