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封臣 作品

第270章 二英雄鬥嘴又鬥拳

 羅成一看大家都幹了,又把眼光放在對面的單雄信身上。

 單雄信現在的臉上表情很複雜。他微閉著雙目,面帶著一種不屑、一種敷衍、一種搪塞、一種“不願意喝,但是出於禮貌、出於大傢伙的面子,所以還得喝”就這麼一種神色,單雄信端著酒碗放到嘴唇邊兒抿了一口,然後就把酒碗放到桌上了。

 “哎……”羅成用手一指,“我說單員外!怎麼著?小弟敬這一碗酒,大家都喝了,你怎麼還養魚呢,嗯?”

 他一說這話,“嗡——”眾人全樂了,大家沒聽出來這句話裡面有刺兒,大家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

 這麼一樂,單雄信有點掛不住。怎麼?單雄信可聽出來羅成話裡有刺兒,而且這個刺還小不了!因為兩個人心中有那麼一個疙瘩嘛。所以,聽羅成一說,單雄信一樂:“呵!倒不是養魚呀,是不大敢喝呀。這碗酒可珍貴呀。這碗酒是燕山公敬的酒。今天酒席到這個時候,燕山公才第一次敬酒啊。所以,這碗酒不能夠一下子幹嘍,我得細細品!我品一品我這碗裡的酒它醇厚不醇厚,我品一品它是酒多呢還是水多……”

 單雄信一說這話,羅成一樂:“哦?您這意思……我表哥在這酒裡兌了水了唄?”

 “嗨!”單雄信說:“別說這個!叔寶哥哥就算給我喝白水,我也喝得津津有味!這叫什麼呢?這叫:只要交情有喝,啥都是酒啊!”

 羅成一聽,嗯!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我跟他沒交情。我跟他沒交情,就可以打折我的踝子骨?“哼!”羅成“咣!”也把這空酒碗砸在桌上了,然後衝大傢伙一抱拳,作了個羅圈兒揖:“各位兄弟!各位朋友!呃……這碗酒喝完了!我羅成有兩句話要說。什麼話呢?雖然咱們出身不同,很多人認為我是燕王世子、我是燕山公……怎麼怎麼的……但是!我羅成掏心窩子講話,我沒把我自己看成這個角色。我到這裡就是我表哥的表弟,我絲毫沒有看不起任何人!我把大家都看成我的朋友!都看成我羅成的哥哥!剛才論論歲數,大家都比我大,都是我的哥哥,我對任何一個哥哥都是一視同仁!我也希望大家對我也像對兄弟似的,也像對朋友似的。咱們在我表哥這層多親多近!大家說是嗎?”

 “啊……對對對對對……我們都是兄弟呀!四海之內皆兄弟嘛!”

 “對對對對……”

 羅成突然間說:“但是!”話鋒一轉,“也許有些人不把我當兄弟!不但說不當兄弟,不當朋友,甚至有些人還把我視為仇敵!還在背後說什麼?說要把我的踝子骨給我打折嘍。我就琢磨呀,如果人打斷了踝子骨,那怎麼回去呀?只能爬著回去唄。看來這個人是想讓我羅成出了山東之後,就不能走著迴歸幽州,讓我爬著迴歸幽州!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這個人就有點不夠朋友了啊。別說咱們初次相見沒有什麼矛盾,就算有點矛盾,那看在我表哥的面兒上,你也不能跟我這兄弟一般見識啊,你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呀。那麼你現在說了這樣的話,可見你這個人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偽君子!你是個真小人!我表哥也看走了眼,就不應該交你這樣的朋友!就算你過來給我舅媽祝壽,那我表哥也就會給你一碗水就完了,因為你不配喝酒!”

 羅成話這麼一說,喲!眾人都不言語了,你瞅我,我瞅你。“這怎麼回事啊?誰要把羅成的踝子骨打折呀?這話從何說起呀?說誰呢?”大家開始不知道說誰。最後這兩句話,大家似乎聽出點音兒了。怎麼?因為單雄信剛剛說這酒啊、水啊的事兒。羅成把這句話給扔出來了,也是酒啊水啊的。難道說羅成針對的是單雄信?眾人都不敢吭了。

 單雄信一聽,這火就壓不住了。單雄信“啪”的一下子,一巴掌也拍桌子上了:“哎!羅成啊,你說這個要把你踝子骨打折的人是誰呀?,啊?!”

 “哼!”羅成說:“是誰,誰知道!”

 “別價!羅成!我們眾人都是直來直去的英雄,最討厭的就是指桑罵槐、指山罵磨!你說話別夾槍帶棒!這麼多人,容易鬧出誤會!是誰你就說出來,大家評評理,看看這個人說這句話對不對?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是你聽岔了,還是說這個人就不該說!這理越辯越明。就怕捂著蓋著!”

 羅成一聽,嘴角一挑,臉上現出輕蔑之色:“指桑罵槐?指山罵磨?我可不會!但有人會呀。不然的話,這個人也不會在背後揚言要打斷我的踝子骨啊!”羅成心說話:“你看,我一說打斷我的踝子骨,大家全沒反應,就這單雄信他拍桌子跟我瞪眼。看來,我程大哥說的沒錯,就是他說的!”所以,羅成認定是單雄信了。羅成說:“要說直來直去,我姓羅的也是個直來直去之人吶。不是說有人要打斷我的踝子骨嗎?可以呀,來呀!當面鑼對面鼓!有本事過來打一打。你要有這個能耐,你就把我羅成的踝子骨打折嘍。你要沒這個能耐,就閉上你的嘴!別在那裡天天背後叨叨叨說人。小心你過來被我把你的踝子骨打折嘍,你給我滾回潞州!”

 他這一句話就指明瞭,那潞州有誰呀?那不就是說單雄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