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北修宴還活著?

  北修宴醒來發現自己在一處石室內,手腳都被粗重的鐵鏈鎖著。

  他使勁掙扎了一下,根本無法掙脫。

  鐵鏈晃動發出“咣咣”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守衛。兩個身著黑衣的蒙面男子聽見動靜進來查看。

  “別白費功夫了,你逃不出去的。”其中一個人厲聲喝道。

  北修宴冷厲的目光看著他們,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抓我?”

  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另一個黑衣人卻是開口道:“我們是誰你不必知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待北修宴再說什麼,他們便轉身離開了。

  儘管只有匆匆的一照面,北修宴依舊在心裡將他們的身份猜測了個七八分。

  石室沒有窗戶,只有角落裡一盞昏暗的油燈,根本辨不出此時是白日還是黑夜。

  北修宴不知自己在此處昏迷了多久,那日他突然失蹤,沈如週一定擔心壞了吧。

  正如北修宴所料,沈如周這兩日過得油煎火燒一般,她整晚整晚的睡不著,時刻牽掛著北修宴的安危。彡彡訁凊

  午後,她勉強逼迫自己吃下了一碗米粥,為的是能撐著身子等北修宴回來。

  秦銘進門看到這般的沈如周眼中掠過心疼。

  不待沈如周開口問,他便將調查的事情進行回稟,“沈小姐,修堤的石頭確實有問題。按照朝廷的規定修堤應該用最堅硬的青條石,可堤上的全是最劣質的灰石,兩者的價錢相差十倍不止,應該是有人偷工減料,以次充好。”

  聞言,沈如周愣怔了一下,良久才感慨道:“如果是用青條石來修河堤,也許洪水襲來時堤岸就不會塌,也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秦銘聽後,眼中流出憤怒之色,袖下的手死死攥成拳頭,“這些地方官,為了一己之私,害得眾多百姓慘死,真是喪盡天良!”

  想著一路過來見到的慘狀,沈如周心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她緩緩閉眼,強壓下心頭的悲痛之色,“他們定是怕王爺發現了河堤有問題,所以才下手的。秦銘,你去查查當年河堤是誰負責修建的,找到這個人,也就能順藤摸瓜尋到王爺了。”

  秦銘安靜的聽完沈如周的話,終於明白了他查河堤的意圖,立即拱手領命,“屬下這就去查。”

  東方先生從苗有望那裡回來後便直奔蕭辰衍所在的驛館,進了屋子,蕭辰衍早已等著他了。

  見禮落座後,東方先生開門見山的道:“已經有北修宴的消息了。”

  蕭辰衍微微側目,示意他繼續說。

  “是苗有望派了兩個水性好的人,趁北修宴不備將他拉到水下擒拿了。”

  “苗有望為何要對北修宴動手?”蕭辰衍覺得這個永州知州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竟敢私下抓了堂堂的攝政王。

  “因為永州的河堤當年是苗有望的父親所修,他擔心北修宴發現了河堤貪腐之事,便先下手為強了。”

  東方先生早年在永州待過,對這些事情自然有所瞭解,所以一聽說北修宴失蹤,他就第一時間去找了苗有望。

  蕭辰衍絲毫不關心河堤的事,只覺得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他必須把握住,“北修宴還活著?”

  東方先生點頭,“苗有望本打算今晚動手的,被我攔下了。”

  “那就好。”蕭辰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陰沉沉的說道,“悄無聲息的處死北修宴,也太便宜他了。本宮要讓他身敗名裂,受千刀萬剮而死。”

  不多時,蕭辰衍和東方先生趁著夜色悄悄出了城。馬車在一處隱蔽的別院前停下,東方先生下來,徑直去了石室。

  石室內,北修宴已兩日水米未進,人虛脫的沒有一絲力氣。他強撐著眼,打量面前的老者,不由心下一驚。

  東方先生讓人解了北修宴手上的鐐銬,親自拉下了他的上衣去查看。

  只見北修宴背部光滑白淨,什麼也沒有。

  東方先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又點了一盞油燈拿過來仔細查看。

  “看來是洗掉了啊。”東方先生手指拂過那處膚色略暗的地方,心下瞬間瞭然。

  他蹲下身,問北修宴,“你背上的刺青可是沖天青龍?”

  北修宴沒有直接回答他,卻是用盡渾身力氣道:“你是何人?”

  聞言,東方先生撫著銀白的鬍鬚,語氣驕傲的說,“我乃開山宗主的師弟東方青。”

  開山宗主。那是北修宴師傅的尊稱,他聽後心下駭然,最不願相信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內裡雖是驚濤駭浪,但北修宴面上卻未顯露分毫,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沒聽過。”

  被這樣輕視,東方先生倒是一點兒沒惱,反倒笑得更加親善,他盤腿在北修宴面前坐下,一副想要敘舊的樣子。

  “我很早就離開師門了,你不知道我也正常。不過我後來回去過,師兄曾對我提起他曾收過的一個小徒弟,說是天分極佳,是個學武奇才,可惜早早沒了。”

  說到這裡,他留意了一下北修宴神色的變化,但面前的人卻始終神情淡淡,雙眸沉靜如水無波無瀾。

  東方先生在心中讚了一聲,好定力。

  他喝了口茶,繼續道:“我已派人去請師兄來此,只是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愛徒還活著,是高興還是痛苦。”

  東方先生的話像是一把刀子,直插進北修宴的心窩,刺的他痛徹骨髓,好在他早已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

  “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東方先生見北修宴面容沉靜,話語不緊不慢,這一瞬間他對北修宴前朝太子的身份產生了動搖,但很快他就壓下了心頭的那一抹疑慮,陰笑著道:“聽不懂無妨,等見了開山師尊,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丟下這句話,東方先生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對著看守的黑衣人道:“給他喂點兒東西,別讓人死了。”

  “是。”黑衣人低頭應下。

  東方先生沒有多留,揹著手出去了。

  外頭正廳,蕭辰衍坐在主位,已經飲了一盞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