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84.第八十四刀 賭場變戰場!





傑克說:“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而已,死就死了,不值得我傷心。”




蘇琳琅說:“那就證明她拋棄你是對的。”




又說:“黃泉路上無老幼,孤墳多是少年人,15歲就跟你談戀愛的姑娘,你不記得她一丁點的好,還在賭桌上笑話她的死,袁四爺沒說錯,你還真是個撲街爛仔,垃圾玩意!”




聊天就聊天,她怎麼突然就罵上人了?




牛仔傑克一愣,還想再說什麼,袁四爺說:“好了,辦正事。”




其實蘇琳琅要猜得沒錯,那個所謂[初戀]壓根就不是牛仔傑克的,而是袁四爺的。




換言之,牛仔傑克說的,其實是她的母親程雅蘭。




袁四爺故意讓牛仔傑克編這麼一段故事來講,就是想讓蘇琳琅知道,她母親嫌貧愛富拋棄過他,順帶著,他還把程雅蘭的早死,歸結於當初拋棄了他。




於蘇琳琅來說,欺負她可以,但欺負她的生母,她當然不幹。




美女荷官洗牌的手法特別花哨,先是單手又是雙手,先是兩疊再是三疊,一副牌在她手裡,簡直被她玩的跟個萬花筒似的。




不過賀樸鴻一直盯著荷官,蘇琳琅就不必操心了。




她再看袁四爺,說:“聽說四爺跟我是同鄉,當初是鳧水到的港,一路上應該很辛苦吧?”




於程雅蘭短暫的人生旅途來說,袁老四其人只是個過客而已。




蘇琳琅不瞭解她,但結合當時的歷史,她本身的人生也是個悲劇。




而袁四爺自認為曾經被拋棄,失了面子,就一直在嫉恨程雅蘭,那種嫉恨,在看到跟程雅蘭生的有七分像,又值青春年少蘇琳琅時,就愈發的深了。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愫,他既嫉恨對方拋棄自己,又有點惋惜她死的太早。




說起逃港來,他就還得藉此輸出幾句,他說:“當初我身強力壯,就不說自己一個人了,帶個女人鳧到港也很容易的,可惜在那年頭我屬於地主家的狗崽子。而女人,大都嫌貧愛富,蘇小姐猜怎麼著,當初我有一門說的好好的親事,在我定成份那天就黃了,那個女人,也嫁給成份更好的男人了。”




他說的親事當然也是程雅蘭,隨著他被劃成地主階層,她就嫁給蘇父了。




現在,因為程雅蘭的早死,他更要感嘆她的嫌貧愛富,還要講給她女兒聽。




不過蘇琳琅可不這麼看,她先來一句:“看來袁四爺並沒有道上人所傳揚的那麼大仁大義有德性,是個君子。反而,在我看來您就是個目光短淺的鼠輩,泛泛之徒。”




刷的,美女荷官停了洗牌的手。




一眾打手,牛仔傑克,就連跑場子端茶遞水的顧滿貫都於瞬間全停了下來。




菸灰色西服,一根簪子盤起的長髮,一張淡掃胭脂的臉,一雙杏眼,眼中滿是挑釁,蘇琳琅望著袁四爺。




她是龍虎堂的堂主,當然就不好惹。




但她和袁四爺都是大佬,這樣明著罵對方,也太不給袁四爺臉了,就搞得他的手下們,臉都有點簌簌的。




袁四爺早知蘇琳琅就像她那柄雷切軍刀,既鋼又硬。




但他也沒想到她會在他的手下面前,那麼坦然的罵他是個鼠輩。




不過他也有涵養,他臉上的笑還在,他說:“蘇小姐真性情,就是話未免說的太難聽.”




但蘇琳琅還有更難聽的要說。




她說:“要我記得沒錯,你們袁家在解放前是儋縣屬一屬二的大地主,地主是你家祖宗在當,成份是政府給定的,您能成地主狗崽子賴您的祖宗八輩,也賴政府,唯獨賴不到一個女人吧,但您呢,誰都不恨,就恨一個女人?”




袁四爺臉上的笑容在逐漸凝固。




蘇琳琅再說:“但膽小如您,不敢罵政府也捨不得罵祖宗,也就敢罵一個死去的女人了,畢竟她已經死了,就不會還嘴了,對不對?”




賀樸旭最懂女人,接句茬:“阿嫂說的對!”




袁四爺一言不發,陰沉著臉許久,突然吼問:“荷官呢,為什麼還不發牌?”




說起牌,蘇琳琅剛才盯到一半就盯不住了,但賀樸鴻一直在盯。




她側首看賀樸鴻,眼神詢問:沒有問題吧?




他們兄弟在賭方面全是小白,但賀樸鴻擅長一點,那就是在凡事中都喜歡找規律。




剛才一直盯著洗牌的荷官,他大概發現了規律,第一局即將開場,才是要驗證規律的時候了,他點頭:“應該沒問題。”




荷官發過來第一張牌,他小聲說:“梅花6。”




這是底牌,也是暗牌,是不能翻的一張。




蘇琳琅翻了個角,還真是梅花6.




第二張是明牌,但牌還沒發出來,賀樸鴻小聲說:“方片7.”




牌飛過來,蘇琳琅一看,果然是方片7。




而牛仔傑克的明牌是一張方片j。




不等荷官問,牛傑仔克就說:“我跟。”




蘇琳琅入鄉隨俗,也說:“我也跟。”




接著是第三張牌,蘇琳琅是紅心8,牛仔傑克是方片Q。




荷官看倆人,牛仔傑克依然搶答:“我跟。”




蘇琳琅也點頭,於是荷官繼續發牌。




她拿到的是張梅花8,牛仔傑克的是紅心A。




這已經是第四張牌了,要再跟,就要定輸贏了。




蘇琳琅手上是梅花6,方片7和紅心8,梅花8,牛仔傑克的明牌是方片j,方片Q和紅心A,如果他的底牌是方片10,或者紅心k,就是一副順子牛,屬於不可多得的王炸牌。




但如果他拿不到好牌,蘇琳琅再能有一張梅花9的話,她也可以組成一副順子,那麼她就會贏,所以如果想搏一把,她的贏面還是很大的。




但蘇琳琅當然知道,這是袁四爺的賭場,就這一把梭.哈,一間賭場,他不可能讓她贏。




而且這個玩的過程,她是旨在讓賀樸鴻找到規律,並破解規律,所以到了第五張牌,她就說:“抱歉,我不跟了。”




雖然她說不跟了,但荷官還是亮了牌,她手一翻,果然是張梅花9。




而本該發給牛仔傑克的,則是一張黑桃3。




顧滿貫算是氣氛組了,大手一拍,他說:“阿嫂你怎麼不跟呀,差點你就贏了。”




賀樸旭和賀樸鑄也著急,說:“阿嫂你剛才該跟的呀,那樣咱這一局就贏了。”




賀樸鴻是最精明的一個,他是在算牌的,而他算出來的,牛仔傑克的底牌是紅心k,恰好可以組成一副同花順。




也就是說即使蘇琳琅拿到梅花9,她也會輸,因為對方的同花順比她的普通順子更大。




回頭看賀樸鑄和賀樸旭,他一手指一個:“蠢貨!”




這才第一局,算是比較平和的賭局了,籌碼就在桌上,大家也都很從容。




袁四爺穩坐交椅,茶碗一端,四平八穩。




賀大少出了3個億,支票已經擺那兒了,他也很從容的保鏢手裡拿過了水杯,喝水。




接著第二輪發牌。




美女荷官是個波霸,穿的還是低胸超短裙,洗牌發牌的,性感撩人。




但賀樸鴻全在不為所動,一雙眼睛加上所有的腦細胞,全神貫注,在算牌。




而在第二輪,蘇琳琅的三張明牌分別是一對A加2,底牌也是一張2,雙對子。




那麼不論最後一張牌是什麼,她有兩個對子,贏面都非常大。




牛仔傑克的明牌是對10加紅心k。




乍一看他的牌似乎比她的牌要稍微遜一點。




賀樸鑄和賀樸旭又開始瞎起訌了:“跟吧阿嫂,這局咱們贏面更大了!”




但賀樸鴻在搖頭,蘇琳琅就還是說:“不跟。”




荷官緊接著亮牌,她的牌是一張小王,牛仔傑克的則是一張5.




不看底牌的話,這局依然是她贏面更大。




這下賀樸鑄和賀樸旭就又要集體跺腳:“阿嫂,咱們差點就要贏的,你又放棄了!”




荷官繼續洗牌,進入第三輪發牌,這一把就更好了,因為蘇琳琅直接拿了三個2加一個A,再要有一個A,她拿的就是一副王炸了。




但牛仔傑克的明牌是三張9,如果他再有一個9,就是一個四條,還是很有可能會贏她的。




而賀樸鴻是算得到底牌的,他還在搖頭,到了第四張牌,蘇琳琅就依然掀牌:“抱歉,我不跟了.”




這已經三局了,蘇琳琅拿到的牌都很好,但她卻全都選了不跟,賀樸廷還好,神色如常,賀樸旭和賀樸鑄倆急的不行,顧滿貫還忙著拱火,跟他倆說:“這你們就不懂了吧,牌這東西風水輪流轉,好牌不跟,接下來的牌就會越來越臭的。”




賀樸鑄急的直搓手,忍不住問:“阿嫂,你的牌明明都很好,你為什麼不跟,你到底在等啥牌?”




蘇琳琅沒說話,賀樸鴻回頭,說:“閉嘴吧,你個蠢貨!”




這要第四輪發牌了。




事不過三,經過這三局,賀樸鴻已經掌握梭.哈賭桌上的基本規律了。




精明如袁四爺,經過前面三局,其實也已經摸到賀樸鴻的底了。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必須承認,賀樸鴻的老千,就是他那雙眼睛。




是的,他沒有帶任何作弊的東西,但是能算得準牌,靠的就是他那雙眼睛。




場面不可能一直這麼僵下去,袁四爺準備了那麼久,當然早就準備好了對付賀樸鴻的招數。




而現在,為了速戰速決,他的招數也要上場了。




他只輕輕側了一下頭,向身後的打手眨了眨眼,打手先是點燃一支菸,一口猛吸掉大半,再把手裡的菸頭反手一彈,菸頭穿過賭桌,直奔賀樸鴻的眼睛而去。




一支燃燒的菸頭而已,倒不會對賀樸鴻造成太大傷害,但肯定會干擾他的視線。




打手是用彈的,就好像街邊那些抽完煙,隨手彈菸頭的男人,不過輕輕一彈,賀樸鴻在他側面,他又在專心盯著荷官發牌,沒注意,眨眼間,菸頭從側面飛速而來,直奔他的眼睛。




不過就在這時蘇琳琅恰好接到一張牌,她反手一甩,撲克飛過去,連菸頭一起打飛。




菸頭落地,扔菸頭的打手也旋即去撿。




蘇琳琅直覺不對,起身要去看。




但就在這時,那個打手突然踢了顧滿貫的腿彎一下,顧滿貫一個趔趄撞向了賀樸旭。




賀樸旭沒防備,直戳戳的朝蘇琳琅倒了過來,而就在他倒過來的同時,那位玩骰子的白骨爪小姐端著果盤走了過來,也是一個趔趄,一大盤水果朝著賀樸鴻的頭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