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 69 章 第六十九刀

太平山頂的別墅都是集成電路式配電箱。

配電室的方位都一樣,設在門廊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拐角處。

此刻在配電箱旁開閘拉閘的是蘇琳琅,剛才爆水晶燈的也是她。

她把賀家配電室裡,電工們用的小型外接便壓器稍稍改裝了一下,打開季仁家的配電箱,只需將它接在電源上,再開關水晶燈,並適當的加大電流功率,就可以一顆顆的,爆掉水晶吊燈上的小燈泡了。

等她再把電流開的更大,水晶燈負荷不住,就會瞬間全爆。

那條鐵鎖璉是水仔專門從太平山後山,季仁妻子的鎖魂井上扒下來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蘇琳琅只讓水仔幫她找來了鐵鎖璉,但沒有讓他出面幫自己。

鐵鎖璉是剛才她趁著燈全黑的時候,自己掛到季仁脖子上的。

從頭到尾,裝神弄鬼的只有她一個人。

而她的道具除了那根鐵鎖璉,也就一隻電源外接便壓器了。

讓倆男孩上門喊話是第一步,爆燈上鎖璉是第二步,接下來,還會有第三步的!

從始至終,蘇琳琅不會觸碰季仁骯髒的身體,也不會動手傷他。

但她是他的報應,也是索他命的那根,索命繩。

……

聯合國權威統計數據,每三名女性被殺,其中就有一名,兇手是丈夫。

真相就是,季仁的妻子就是他自己殺的。

原因很簡單,她想離婚,但離婚要分財產,他不願意,就把妻子弄死了。

他的兒L子也是在知道這個真相後接受不了,跳海自殺的。

他特別迷信,為防妻子死後向自己索命,就找玄學大師設了個索魂井,把她的生魂鎮壓在了下面,本來他以為把妻子鎮壓起來自己可以高枕無憂,逍遙一生。

但此刻,隨著燈亮,他赫然發現,鎖魂井上的鎖璉竟然掛在他脖子上?

他終於害怕了,遍身白毛汗,他尖叫了起來:“救命,救命!”

甩開鐵璉又抽出桃木劍,他大喊:“黃臉婆,死八婆,臭女人,有種你出來啊!”

一個人只要有錢,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季仁的桃木劍就是他花了重金,專門從玄學大師手裡買來的,最高檔的高檔貨。

他心說不就一個女人嘛,哪怕變成厲鬼,你還能不懼怕這昂貴的,趨邪避惡的桃木劍?

見燈一直亮著,不再滅了,他以為是桃木劍起作用了,忙又喊:“管家,已經安全了,快出來,快來扶我!”

傭人們發現燈不再滅了,也有了膽量,準備出來救主人。

但正當他們伸手要拉門時,頭頂的燈啪的一聲炸於當場。

傭人們尖叫著,哭泣著,又全都縮了回去。

季仁揮舞著桃木劍踉蹌後退,退一步,頭上的燈爆一隻,再退再爆,他跌跌撞撞上樓梯,只聽啪啪亂響,是樓上的燈,瞬間全亮

起一起爆掉,全屋一片漆黑。

他又踉踉蹌蹌往回返,一腳踩空,咕咚咕咚,摔落在客廳的沙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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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沒完,隱隱聽到有腳步聲,他抬頭,隱隱綽綽中可見是個女人,她拖著一樣東西,它磨擦著地面,嘶嘶作響。

是了,還是那條鐵索璉,女人將它丟到了他身上。

所以果然是她吧,被他嫌棄了半輩子,又親手殺害的妻子,她真的來索命了。

季仁被嚇到大小便失禁,屎尿齊流。

撲天蓋地的恐懼襲身而來,叫他於瞬間窒息,休克。

終於,等到外面再無動靜,傭人們壯著膽子出來,就見季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上還搭著一條長長的,生了鏽的鐵鎖璉!

……

總共不過五分鐘,蘇琳琅就翻牆出來了。

她的貝勒車就停在馬路對面,倆男孩出來以後就上車了,此刻就在車上坐著。

打開車門上了車,蘇琳琅當然不會說自己剛才是裝神弄鬼去了,她說:“我剛才去公廁上了個廁所,你倆沒等著急吧?”

季霆峰要憨一點,說:“阿嫂,我們剛才看到了,好棒,好刺激的!”

賀樸鑄卻說:“霆峰你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可什麼都沒看到。”

季霆峰只好也改口,說:“那好吧,我也什麼都沒看到。”

他倆雖然沒看到蘇琳琅進季仁家,但從那個妓.女踉踉蹌蹌的跑出來,再到燈光明滅,屋子裡的鬼哭狼嚎聲,隱約猜得到,那都是蘇琳琅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倆男孩半大不小的,都處在身體和心理從男孩向男人轉變的過度期,當親眼看到自己敬重的長輩行為像畜牲一樣時,他們心裡既覺得厭惡,又覺得噁心。

但同時,他們心裡也有邪惡心思的,畢竟男人,天生就獸性比人性更多。

既是征服也是臣服,更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蘇琳琅專門讓他倆看,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當一個男人為老不尊,在小輩的眼裡有多麼的令人厭憎,厭惡和噁心。

同時也是警示他們,永遠不要那麼去做。

或者說,永遠記得自己是個人,而不要因為出身好,有幾個臭錢就變成禽獸,畜牲。

先送季霆峰迴家,到了他家大門外,小夥子拉開車門,又回頭說:“阿嫂,我說如果,如果我哥能做主的話,我一定會讓他把房子全租給你的。”

蘇琳琅沒說話,只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賀樸鑄卻鄭重其事的說:“一言為定喔,你要做不到,你就是小狗!”

關上車門再回頭,他說:“阿嫂,我看到季仁是怎麼招.妓的了,太噁心人了。你做的對,他呀,死不足惜!”

蘇琳琅也想送季仁個速死的。

一個又螵又殺妻的男人,死亡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但惡人的生命力向來都比較頑強,所以季仁這天晚上並沒死,只是中風了而已。

不過中風比死亡更可

怕,人死,就感受不到痛苦了,但活著卻又動不了,季仁還是個孤寡,就很可能會被護工毆打,虐待,欺負。

而因為他說不了話,他就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生的捱著。

他雖然沒死,但已經活在地獄裡了。

……

轉眼就是臘月二十八了,明天就是除夕,蘇琳琅難得閒暇,正在廚房裡跟傭人們一起,看她們打年糕,蒸點心,就接到季霆軒打來的電話了。

他說:“蘇小姐,我聽霆峰說你想租下整個亞釐士道,有這事吧?”

亞釐士道就是色.情一條街本來的名字。

其實就算季霆峰不說,等過完新年,蘇琳琅也會問季霆軒的,既他主動打來電話,當然就是願意租了。

也就意味著可以省略廢話,直接談條件。

“季伯父身體怎麼樣?”蘇琳琅先問。

說起他爹季德,季霆軒就忍不住要嘆氣:“我阿爸恢復的還不錯。”

立刻又說:“他只負責建材業務,亞釐士道我說了算,你說吧,打算租幾年?”

季家目前是這樣,季德在斧頭幫被砍傷,又被梁松踹傷下.體後就一直病病歪歪的,季氏大部分的業務都移交到季霆軒手裡了。

但所有的建材業務他還讓情婦劉佩錦一手把持著。

建材業務是季氏除了房產外最賺錢的業務,季霆軒拿不到,心裡也很著急。

但劉佩錦對病榻上的季德悉心照料,溫柔體貼,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不過季氏的房產歸他管,他做得了租房的主。

蘇琳琅說:“既你說了算,那我要租十年。”

季霆軒沉默了一會兒L,才又說:“蘇小姐,亞釐士道可是維多利亞港的黃金商圈,我阿爸一直想收回來做建材城的,奈何我二爺不給他。現在我二爺中風了,他的章子在我手裡,這樣,今晚我上你家,咱倆抓緊擬個合同,要是以後我阿爸問起你來,你就說是我二爺跟你籤的合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蘇琳琅思考片刻,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季德想主抓建材業務,就把那些開夜總會的都趕走,在色.情一條街上做個建材城。

在靠近海運的黃金物流圈裡做建材,當然能大賺特賺。

但季霆軒為了壓制老爹和他的小情婦,選擇打著季仁的旗號悄悄把房子租給蘇琳琅。

這樣一來,他既賣蘇琳琅個人情,同時也能防止老爹的情婦在他家做大做強。

不得不說,季大少不愧是他爺爺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夠精明,也夠有手腕的。

那位叫劉佩錦的做小伏低伺候一個死老頭,目前看著很不錯,但早晚,她會被季霆軒踢出局的。

“放心吧,只要有人問起,我都會說,房子是你二爺租給我的。”蘇琳琅笑著說。

反正季仁已經不會說話了,只要說房子是他籤合同租的,季德再怎麼生氣鬱悶,也發不了脾氣的。

當然,

他也怪不到季霆軒頭上。

季霆軒笑著說:“那就趕在三月份吧,我爭取把所有的房客都清出去,你就可以進場了。”

算是趁上了季氏內鬥的順風車,一整條色.情街蘇琳琅輕輕鬆鬆的租下來了。

只等季霆軒出面把那些酒吧夜總會全趕走,她的化妝品店就可以正式入場了。

收了電話看窗外,蘇琳琅正好就看到冰雁在草坪上,正在對著小tony打手哨。

她年齡小,氣息也弱,打手哨很費勁的。

但這丫頭跟小時候的蘇琳琅一樣,做事特別有韌性,也特別有恆心。

也不知道她已經嘗試過多少回了,臉蛋兒L都累紅了,還在一遍遍的嘗試。

蘇琳琅看在眼裡,遂洗了把手,出來,站到冰雁身後,撮兩指放到她嘴巴里,再在她的耳朵旁輕噓,讓孩子感受軍用手哨的頻率,嘗試著一點點的教她。

冰雁學著阿嫂一樣調勻氣息,再吹了兩下,咦,小tony先是在狐疑,但隨著冰雁再一聲清亮的手哨,它彷彿聽到了久違的召喚一般,蜷腿跳躍,刷的立正。

所以果然,只要手哨打得好,狗狗就會像軍人一樣立正?

冰雁可算掌握竅門了,又連著噓了幾遍,因為這只是立正哨,小tony就一遍又一遍,雙腿一蜷先高高躍起,再落前腿,站直立正。

努力做一件事情,還做成了,那種感覺會特別棒的。

冰雁一聲哇:“阿嫂,我好像已經學會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還挺沉得住氣的,又說:“只是偶然一次不算什麼,我要再練熟一點,等過年的時候,我要去山莊,表演給爺爺和阿爸他們看。”

“回屋喝點水休息一下,然後咱們再練習,好不好?”蘇琳琅問。

冰雁點頭,一路往屋裡跑,又回頭問:“阿嫂,樸鴻哥哥是不是明天就回來啦?”

“你是不是特別想見他?”蘇琳琅問。

冰雁笑著說:“我還沒見過他呢,希望他不要像樸鑄哥哥一樣,總是大吼大叫的就好啦!”

話說,明天就是除夕了。

自從五六十年代開始,大英政府刻意宣揚,並提倡過聖誕節和感恩節,港人也就於洋節比過年看的更加重要了。

但賀家卻把新年看得特別隆重。

就在這幾天,賀致寰把賀氏祖宗,以及妻子的靈位都帶到了山莊裡,明天一早,蘇琳琅和賀樸廷和許婉心,大家就都會乘坐直升機去私人山莊,跟賀致寰,大家一家人團聚。

賀家那個怪咖賀樸鴻也說好,這幾天就會回來的。

他是14歲的時候去的大英,走的時候冰雁還在襁褓裡,沒見過嘛,小女孩就特別期待。

想知道她的樸鴻哥哥到底是什麼樣子。

家裡當然有賀樸鴻的照片,有在港府時的,還有他在大英讀書時的,看起來就是個清清秀秀的年輕人,不像是個脾氣很壞的樣子。

當然,照片看不出性格來,賀樸旭看照片堪

稱男神一枚,但他的性格卻有很大缺陷。

而在去留學前,賀樸鴻不但學習成績好,人也乖巧,沒什麼臭毛病的。

是在去了大英之後,他才變的於父母不耐煩,也不願意回家,打電話就只會要錢的。

要知道,就算賀樸鴻再為了搞研發而投入高,沒錢,但一張機票就幾千塊。

他聽說老爹出事都是上個月的事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賀樸廷當然很生氣。

親爹出了事他都不回來,賀樸廷於賀樸鴻的意見,比對賀樸旭還要大。

他也專門給弟弟打電話說過,除非把科研成果帶回來,否則,明年一分錢都不會給他。

……

同一時間,港府離島區,國際機場,來自大英的航班上,一個空姐推著一臺輪椅下了飛機,輪椅上坐著的是個皮膚蒼白,面容俊美,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他懷裡抱著一隻小小的行李箱,那應該就是他所有的行李了。

空姐邊走邊說:“sir,因為您申請了殘疾人通行,所以我會負責一直把您送到海關,但在過關前,我們航空公司必須聯絡您的家人,讓家人來接您,我們才會送您出關,您可以接受吧?”

男人抱著小小的行李箱,聲音格外溫柔:“可以的,就是一路上太辛苦小姐您了。”

空姐低頭看這位面容俊美的年輕人,再看他異乎尋常的瘦,就不禁有些心疼他。

雖萍水相逢,但很憐憫他年紀輕輕坐了輪椅,她笑著說:“您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空姐一路推著男人到了航空服務檯,就又要問男人了:“sir,請給我一個您家人的電話號碼吧,我好聯絡他們來接您。”

男人報了個電話號碼,又說:“你就說,請蘇琳琅小姐聽電話。”

空姐說:“蘇琳琅,她是您的什麼人,我該怎麼稱呼她呢?”

男人勾唇一笑,說:“阿嫂。”

又說:“她是我阿嫂。”

……

說回蘇琳琅,看冰雁打了半天口哨渴的厲害,她就哄孩子進門喝水了,倆人正喝著,許婉心走了進來,說:“琳琅快來試衣服,冰雁也來,一起試。”

要過年了,家裡照例要做新衣服的。

許婉心給冰雁裁了好幾套新衣服,同時又給蘇琳琅裁了幾件新旗袍,有兩件是長袖,厚面料的冬款,還有兩件是比較薄的春款。

除此之外,她還從幾個百貨大樓又訂了一批新一季的春款洋裝回來。

蘇琳琅當然得一件件的試,覺得好就留下,不喜歡的,就仍通知店家,讓帶回去。

趁著試衣服,許婉心還得跟兒L媳婦聊一下春節期間的安排,她說:“大年初三總督府照例要設宴,剛才總督府送了名單來,你也被邀請了,到時候就穿旗袍吧,首飾讓我再想想,給你挑一款貴氣,但不張揚的。”

“謝謝阿媽!”蘇琳琅說。

雖然殖民政府不提倡過春節,不過等到正月初三那天,總

督府會專門設宴,款待港府的納稅大戶,也就是各豪門的當家人們的。

賀樸廷會去,顧家,季家,錢家,以及郭家等納稅大戶都在被邀請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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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大英駐港的各個政府官員也會去。

因為是公開晚宴,於企業來說會是不小的宣傳機會,所以各家的當家太太們去參加晚宴時的衣服雖然不能太張揚,但也必須貴氣,亮眼,要爭取搶到更多記者的鏡頭。

許婉心又說:“錢米莉的丈夫在港督府工作,是總督的第三秘書,總督的第一秘書是個女性,叫瑪麗,我跟她見過幾面,還算熟悉,我也跟她打招呼了,會把你和顧太太,郭太太安排到一處,這樣,宴席上你就不至於因為不認識人,無人交流而尷尬了。”

婆婆說的都是太太交際,但其實蘇琳琅的交際圈向來都不是太太們。

初三就要去港督府了,她對於目前大陸和港之間的往來互通還有很多意見,如果有可能,她倒是想見一見現任港督,或者港督府的執行秘書長,聊一聊兩地之間的一些問題,看能不能力所能及的,在迴歸之前,讓兩地的經商和旅遊能更加方便,容易。

當然,這些事她就不跟婆婆說了。

她只說:“好的媽,謝謝您。”

許婉心悠悠嘆了一氣,又說:“也不知道趕年三十樸鴻會不會回來,唉!”

話說,前幾年賀樸鴻一直沒有回來過。

是因為每年賀章都會專門去大英看兒L子一回,再加上國內的春節大英學校並不放假,他就沒有回來過了。

許婉心一直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也就沒關心,過問過他。

但今年不一樣了。

她終於能抬起頭,堂堂正正見人了,大兒L子劫後餘生,總算挺過來了,但丈夫還不知道能活多久,許婉心就特別希望能過個團圓年。

眼看年三十,她最操心的就是:賀樸鴻到底會不會回來!

已經給兒L媳婦試好衣服,她起身出去了。

就在這時,蘇琳琅對於賀樸鴻的印象還是一個脾氣古怪,瘋瘋癲癲的科學狂人。

而且在她想來,他會在明天或者後天乘坐飛機到港,然後聯絡家裡派司機去接他,正好私人山莊也在國際機場所在的離島區,他坐上車,直接去離島區的私人山莊就好了。

但許婉心剛剛出門,蘇琳琅卻猝不及防的,接到關於賀樸鴻的電話。

這個電話很古怪,是港府國際機場打來的,對方說:“請問,這是賀樸鴻先生的家嗎?”

“是的,請問您是有什麼事嗎。”蘇琳琅問。

給蘇琳琅打電話的正是剛才推輪椅的空姐,而坐在輪椅上的,正是賀家三少賀樸鴻。

空姐低頭看了賀樸鴻一眼,又說:“是蘇琳琅小姐吧,是這樣的,賀樸鴻先生是殘疾人,必須乘坐輪椅出行,是需要人照顧的,在航空公司內部,我們可以照顧他,但當他要出去的時候,是必須有家人負責接他的。”

賀樸鴻,殘疾人

,坐輪椅?

蘇琳琅下意識的,差點就要以為對方是騙子了,但就在這時,賀樸鴻接過了電話,並說:“喂,您好,是阿嫂嗎,我是樸鴻。”

頓了頓,他又說:“您想要得東西我已經給您帶來了,請問,您能來接我一趟嗎?”

“等我四十分鐘吧,我就會到的。”蘇琳琅說。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坐輪椅,但既然他說了要她去接,蘇琳琅當然要立刻去。

她正準備掛電話,就聽賀樸鴻又說:“阿嫂,我行動不太方便,而且我聽人說您很厲害,這樣吧,您幫幫我,幫我出機場,好嗎?”

“好的。”蘇琳琅再說:“我馬上來。”

賀樸鴻人特別瘦,語氣也可憐巴巴的,就搞得服務他的空姐莫名的心疼他了。

而他,禮貌又斯文,掛了電話,笑著對空姐說:“剛才接電話的是我阿嫂,不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

空姐跟他只是萍水相逢,又不瞭解他家的情況,也就只是應付著點了點頭。

賀樸鴻抱著他的小行李箱,坐在輪椅上,微微翹起的唇角,帶著股子迷一般的微笑。

因為他申請了航空公司的殘疾人服務,空乘小姐要照料他經過海關的安檢,被家人接走。

他座了一架嶄新的輪椅,看不出牌子來,但是特別沉,剛才下飛機的時候,是兩個空乘小哥幫忙抬下來的。

他瘦到弱不禁風,但看得出來,個子很高,一張臉生的簡直絕美,這個男人,特別怪!

……

說回蘇琳琅這邊,她掛了電話,一頭霧水。

已經是晚上了,正好賀樸廷下班回來,她就問他:“樸廷哥哥,樸鴻是不是受過傷,殘疾了?”

賀樸廷蹙眉,說:“不可能吧,我跟他通過好幾次電話,但從來沒聽他說過。”

一個當弟弟的,不可能殘疾了都不告訴哥哥吧,賀樸廷覺得不可能。

見蘇琳琅在掛電話,他又問:“他是不是打電話來了?

蘇琳琅再琢磨片刻,說:“樸廷哥哥,你去聯絡塔臺申請航道,我去拿飛行服,咱們得趕緊去趟國際機場。”

又說:“樸鴻已經到了,我們得去接他。”

……

其實是賀樸鴻在故弄玄虛,就搞得蘇琳琅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了。

但還好,賀樸廷算是比較瞭解弟弟的,早知他是個怪咖,不能當成正常人看待,也沒有多問什麼,立刻就打電話,去聯絡塔臺了。

蘇琳琅翻出飛行服來,再把飛行執照也一併拿著,就得趕緊去機場了。

琢磨了一下,她大概搞明白賀樸鴻是怎麼回事了。

他果然是個怪咖,但不是瘋瘋癲癲的那種,而是一種冷靜的,高智商的怪咖。

首先,他是一個熱兵.器愛好者,再,他明明不是殘疾人,卻非要坐著輪椅回來,綜上所述,只可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輪椅應該是改裝過的,上面藏了航空禁止運輸,或者大英禁止出口的熱.兵器,槍.支彈.藥,大型兵器的圖紙什麼的。

那應該是他自己的科研成果,但是,只要是涉及現代兵器的製造方面的圖紙,或者材料,在國際海關方面,就是除非有國一級的許可證,否則是禁止運輸的,所以哪怕是賀樸鴻自己研發的兵器,或者兵器圖紙,他用常規的方法也很難帶回來。

正好許婉心和賀樸廷都打電話勒令過他,除非帶著成果來,否則就不會再給他錢,資助他。

他不想停下他的科研,還想問家裡要錢,於是就冒險,把科研成果帶在輪椅上了。

而要那樣的話,蘇琳琅是得早點去,想辦法給他打配合,幫他過安檢。

要不然,私藏,並在國際航班上運輸武器或武器圖紙,一旦被海關檢出,賀樸鴻是要被送上國際軍事法庭,並判刑的。

蘇琳琅萬萬沒想到,賀家老三不止是個怪咖,還是個瘋子,冷靜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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