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瑾 作品

21. 第 21 章 兔兔發飆

“不要搗亂。”虞荼將新娘頭上揮舞著好幾個小爪子的黑團團摘下來擱自己肩膀上,“乖啊。”




歷經好一番磕磕絆絆,嬰靈們成功操縱著滿地亂爬(?)的紙紮人將虞荼要的東西帶回來了,只是紙紮人回來時的那個形象......有些一言難盡。




畢竟勺子戳在頭顱裡,毛巾掛在勺子上,背上凹了一截放進去桶裝水,桶裝水下卡著洗潔精,左後腿折起來掛著盆子,盆子前戳著一把梳子的這個形象,真的很難評。




虞荼把東西從紙紮人身上卸下來的時候,恍恍惚惚地想,兩條胳膊兩條腿加一個腦袋,嬰靈們還用的挺順暢的?




奇怪但沒用的知識增加了.jpg




虞荼給新娘把頭髮挽了起來,然後用洗潔精兌水給她卸妝,雖然不知道洗潔精能不能代替洗面奶給屍體卸妝,但這個時候......嗐,湊合用用吧。




將臉上那醜陋的妝容卸掉後,新娘其實有張看起來就很稚嫩的面孔,虞荼將新娘的臉和他收到的那五個女孩的資料比了比,猶豫了一會兒道:“......安佳佳?”




新娘血紅的眼睛陡然看過來。




“我朋友給我發了槐林鎮周邊失蹤女孩的資料,裡面就有你的照片。”虞荼說,“特異組已經朝這邊趕過來了,害你的人都會伏法。”




在等待嬰靈們拿東西過來的途中,虞荼挑挑揀揀地給她講了不少裡世界的東西,除了安撫她的情緒外,虞荼更多地是想告訴她———你還有第二次璀璨的人生,未來會更好,所以不要怕。




“我現在要給你把米糠清理出來了。”給安佳佳卸完妝後,虞荼拿著洗乾淨的勺子提前告知了她一聲。




因為以發覆面,以糠塞口是促成安佳佳怨氣化鬼的條件之一,所以她自己無法將頭髮放到後面,也無法清理掉口中的米糠,就像她身上那件被人為套上的紅嫁衣,即使她再討厭也沒有辦法自己脫下來,也是一樣的原因。




安佳佳化鬼之後就感應到這鎮上有個地方鬼氣沖天,所以才會跑到舊樓來,但嬰靈同樣是鬼物,鬼物之間不能互脫[枷鎖],虞荼在門檻下撿起的那縷線,就是從她身上的嫁衣上勾下來的。




虞荼用勺子給她清理米糠,一邊清理一邊皺眉,給她塞米糠的人不知道是有多怨恨她,用的力氣特別大,口腔內壁全都破了,刮下來的米糠中混著血肉的殘渣。




虞荼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痛覺,他只能儘可能的小心,不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好不容易把最後一點弄好,虞荼鬆了口氣,剛準備給她弄點清水漱口,就忽然被人大力推向一邊,手中的勺子哐噹一聲掉在地。




猝不及防摔了個屁股墩的虞荼呲牙咧嘴地爬起來,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他之前的位置上站著一個紅色的紙紮人,簡陋的頭顱上兩個紅色圓點光芒亮得異常,上翹的嘴巴腥紅,像是塗的人血。




虞荼滿臉茫然地去看安佳佳,他進來的時候分明看見紙紮人是聽她指揮的,現在的場景也不像是他幫安佳佳脫了[枷鎖]要被卸磨殺驢啊?




而且......虞荼從這個紙紮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惡意,就好像他剛進舊樓時,抱住他的那個紙紮人一樣。




虞荼雙眼發燙時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東西,他此時正在極力回想那種感覺,想要再一次觸發,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導致了這詭異的反水現場。




虞荼正在回憶,肩膀上冰冷的黑團團伸出細細的小爪子揪他的頭髮,腳下也同步纏上了新的黑團團。




“呀”它發出小小的聲音,然後———




虞荼又摔了一個屁股墩。




虞荼:“......?”




他滿臉茫然地抬頭,頭上懸著一隻紅色的紙紮人手臂,如果不是黑團團將虞荼拽倒,紙紮人的手臂就該打到他的腦袋了。




還沒等他從這莫名其妙的襲擊裡回過神來,頭頂上的黑團團忽然把他腦袋一踹,朝一個方向撲了過去,虞荼順著黑團團蹦出去的方向看,一個綠色的紙紮人正在後面準備偷襲。




虞荼:“???”




一而再再而三!你們這些紙紮人有病啊!!!




憤怒之下,虞荼感覺到了眼睛熟悉的熱度,他眨了眨眼再睜開,然後......沉默了。




眼前紅色和綠色的紙紮人的外殼裡,都有一張虛幻的臉,尤其是紅色的那個格外眼熟———是馮偉。




綠色的那個虞荼曾在馮家靈堂裡上香時見過,是馮偉的老伴,常年佝僂著背,頭髮花白,說話時都不太與人對視。




虞荼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完了。




人死了安佳佳不得被執法,第二次命都賠給他們啊!




隨即虞荼看到這兩個紙紮人身上各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發光白線,一直連到塔形承重柱之後。雖然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光線,但虞荼就是篤定地認為這是他們的生命線,只要這條線不消失,人就不會死。




他鬆了一口氣,隨後湧上來的是更深的疑惑,他們不趁機逃跑,或者趁機找安佳佳報仇,過來找他是什麼意思?柿子撿軟的捏?




虞荼沒能弄清楚他們的腦回路,因為他聽到安佳佳那邊發出一聲尖嘯,那聲音又尖又淒厲,虞荼轉過頭去,看到安佳佳眼角流出兩行血淚,如果放在遊戲裡,這大概就是boss要狂化的前兆。




除了他這邊一紅一綠的兩個紙紮人,另外兩紅一綠的三個紙紮人也從塔形承重柱後面出來了,甚至被嬰靈們來回折騰了好幾趟已經破爛不堪的紙紮人,都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




每一個紙紮人的殼子裡都有一張虛幻的臉,和昏倒在地上的人一模一樣。




那個最破爛的紙紮人裡的臉虞荼看起來也有些熟悉,他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張虛幻的臉長得有點像昨晚在他窗前和他打“地鼠”的新郎,因為屍體的臉被他砸的稀巴爛,他一下子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