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騎甲更在面首後

對此雲仲只是淺嘗輒止,並未細究,畢竟是求證不得,反而徒添困擾,倒不如將心思放於才得來不久的這兩道劍氣上。

苦露玄橋這兩劍,早在先前出劍對敵時,千鈞一髮不容琢磨體悟,眼前倒好容易有些閒暇,因此除卻溫養經絡安心歇息之外,雲仲就將大多心思都沉浸在這兩道怎麼看都相當怪模怪樣的劍氣上,車帳顛簸渾然不覺,反而是身心皆是安安穩穩,浸沒到玄妙境地,終究是歷三日苦思冥想鑽研過後,覺察出一絲異樣。

玄橋苦露兩劍,並不如尋常劍氣,修劍同樣是上了年頭,雲仲對於劍氣自是相當熟悉,自是曉得尋常修劍者,從周身催發而出的劍氣,只需心意稍動,就可隨心運

轉,順遂心意,而最是能傷敵禦敵,而這兩道劍氣除卻心意流轉之外,尚需將滿身念頭盡皆注入其中,因此除卻費力掌控玄橋苦露之外,再不能分神半點,莫說再遞遞出什麼三兩道像樣大陣,動用陣道上的修為,甚至連瑣碎劍氣都似無根浮萍,斷線紙鳶,半點神念都不可動用,需盡

數系在玄橋苦露上。

這一日,雲仲難得從自省悟劍中拔出心神,慢吞吞起身來,撩起這架離散架不遠,本就寒酸的車帳懸簾,向外頭看去。

李福順駕車功夫本應當稍稍遜色,好在是經這三日狂奔過後,磨練得初見成效,雖說是雲仲那頭坐騎暫且撂挑子不幹,自顧自奔向前頭撒歡,馬車不似前幾日那般快,依然能從馬車壁窗處,窺見車外滾動飛馳不停,洶湧倒伏的連片北地雪浪,銀裝蠟塑流轉鋪開,曠野無邊,而不見雪披盡頭。

就是這麼個頂頂容易的舉動,甦醒過來的步映清,卻是險些撲倒正披衣凝神觀景的雲仲,好在是養精蓄銳三日,比前陣子好些,躲閃之下,到底是沒讓步映清順遂心意,可是旋即回神,見後者麵皮掛淚,還是遲疑片刻抬手拍拍女子腦門,「瞎想個屁,歇息幾日罷了,又不是死在車馬中,盼點好。」

步映清傷得同樣極重,不過比起傷及壽數,自行斷去修為的雲仲,怎麼都要強些,一路上雲仲除卻有時甦醒之外,大多都是閉目不語,嚇得這位憋不住心思的女子,三番五次想湊上前來問問狀況,不曉得如何忍了這三日,瞧見雲仲總算是甦醒,瞧面色也比前幾日紅潤,沒留神繃住淚眼,遭雲仲戳破,沒好氣在雲仲肩頭打了兩拳,嗔怪道,「還不是你那師弟駕車像是入了魔怔,外頭風大吹迷了眼。」

…。。

良久沒什

麼動靜,只顧悶頭駕車的李福順,此刻同樣扭過頭來,見雲仲總算是安穩坐起身來,起碼瞧著並無大礙,從鼻孔裡頭哼哼兩聲,繼續催馬奔行,只是比原本放緩不少。

死生事不關乎己身時,世人往往將其輕輕掛在嘴邊,道上三言兩語一笑而過,轉而落在自身,就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年紀淺如李福順,性情不讓男兒郎的步映清,生死之際走過幾個來回,同閻王爺都有兩三文錢交情的雲仲,於這場死生事後,別無例外都是長出一口氣,數位三境聯手設殺局此事,其中艱辛,怎止欲語忘言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