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五百九十五章 繁花笑時最好瞧(二更)

    倘若是身在頤章的高門大員,多少都可聽聞些猙衣使手段,不過一向都是諱莫如深,哪裡膽敢時常同人說起,即便關起四面府邸大門,同兩三交情極深的好友相談,到頭來也是斷然不敢提及猙衣使的二三事,只因傳聞當中這猙衣使身手高深莫測,更是身法無人能及,跳簷走崖如履平地,莫說隔牆尚有耳,如若是說起些街巷當中不敢提的言語,樑上有人,自是令人心頭始終惴惴。



    猙衣使三字,自展露爪牙以來,始終橫亙於頤章當中官員心頭,何況是身在天子腳下的官員,無不談之色變。



    杜如卉方才所施,乃是猙衣使當中最為尋常的手段,幾錢毒草,兩三銀塵水,便可兌出如此一包藥粉來,只不過這方子乃是由猙衣使總府所得,區區半包就可令常人昏昏睡上六七時辰,曾有猙衣使僅憑此法,兩三成隊,將一位偷摸豢養私軍的大員府中數百軍甲盡數放倒,削去大員頂上頭顱,並未耗費過久時日。



    “兄臺這幅畫,賣多少銀錢?”半晌也不曾有動作的杜如卉推開茅廬屋門,上前問詢。



    如此卻是險些嚇得龐清風由老舊椅上翻身摔落到地上,滿面驚容連連倒退,穩住心神問起,“不知是哪位上門,在下在這京城並無什麼相識之人,若是有事,還請退出門去相談。”倒也非說龐清風膽量生來便極小,而是這來人一襲紅衣,且不露面皮,於這昏沉燈火之下,瞧來十足瘮人,像極那山水誌異話本里頭的山野精怪,或是冤死亡魂,當即就令龐清風肝膽顫起。



    杜如卉卻是笑了笑,摘去面皮薄紗,自行落座衝依舊渾身顫抖的龐清風道,“我若不曾記錯,前幾日你我曾在官道上頭有過一面之緣,如今怎得卻是不認得了,說來也是蹊蹺,這畫中女子分明與我有八九分神似,眼下我不請自來,兄臺怎卻是心頭駭然至此。”



    龐清風從女子摘下面前薄紗過後,便是愣到原地,皺眉揉了揉腦門,神情古怪得很,許久也沒出言應聲,而是不著痕跡將左手伸到衣襬處,狠狠捏過兩回腿跟,才有露出驚容,支支吾吾不敢搭茬。



    “既然有客登門,家主理應奉茶招待才對,為何立身原處。”杜如卉出口過後,便是察覺出言語當中的錯漏,這茅廬可稱得上是家徒四壁,莫說茶湯,連燈臺當中的燈油,都是瞧來多日不曾添過,除卻床榻尚且算不得古舊,屋舍之中桌案座椅,皆是近乎散架,破敗寒酸至極。



    “家中貧寒,當真無茶可奉,”龐清風好容易緩過神來,見女子兩眼掃過茅廬當中,當即便無奈撓撓鬢髮,難為情嘆道。



    “其實京城中人,並無幾個來歷尋常之人,兄臺這一手畫工精妙,多半也是出自名家手筆,就從未想過自個兒家中,也曾是叱吒一方的顯貴?”



    杜如卉抬頭看向龐清風,後者侷促低下頭去,勉強笑答,“姑娘說笑,在下一來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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