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千流 作品

第 62 章 Chapter 62



正如此刻。




僅僅只是靠近一些,聞到她身上甜膩膩的香味,看見她緋紅瑰麗的頰,他就已經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但這會兒重要的貴客還在客廳裡坐著,該忍的要忍,該收斂的自然也必須收斂。




費疑舟自幼是個自控力強到病態的人,殷酥酥是唯一的例外。這種特定時刻,明知不可為,他的理智便能主導慾念,奪回絕對的控制權。




心念湧動中,他忽而貼近,在她滾燙的耳廓落下了一個吻。




殷酥酥驚呆,捂著耳朵詫異地瞪他,惶恐不已,壓低嗓子道:“我媽還在外面呢,你老實一點。”




“我知道。”費疑舟嘴角細微地牽起,“多的不能碰,親一下耳朵尚在可控範圍內。”




說完,他又親暱捻了下她的腮,起身回了主臥。




腳步聲離去,洗手間裡只剩下殷酥酥一個人。她探頭往主臥方向瞧了眼,又端坐回馬桶蓋,繼續冥思苦想揪頭髮。




怎麼辦?怎麼辦?




她和金主老公原本簽好了結婚協議,雙方達成共識,保密婚姻關係,就是為了不讓她蘭夏的家人知道這件事。沒想到,計劃實行得好好的,老家的媽媽忽然衝到了京城來。




半天想不出應對之策,殷酥酥急得快要昏倒了。她抬手用力掐摁眉心,糾結萬千,忽然餘光一瞥,掃見自己隨手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機。




殷酥酥抿唇,把手機拿了起來。




電視裡的知識競答環節都有場外求助這環,怎麼關鍵時候,她把智囊姐妹團給忘了!




想到這裡,殷酥酥大眼一亮,眼眸深處閃出了簇希望的小火苗,不敢耽擱半秒鐘,飛快打開微信群在裡頭敲字,手指速度快




到冒煙。




殷酥酥:【啊啊啊姐妹們!昨天費疑舟在我的公寓過夜,我們剛起床,然後我媽就突然來了!!!我該怎麼跟我媽說啊【大哭】【大哭】【大哭】!!!】




今天殷酥酥沒通告,團隊的其他兩個姑娘也都落了個清閒,宅在家裡追劇的追劇,練瑜伽的練瑜伽。




看到微信群裡刷出的新消息,城市的另外兩端,梁靜和許小芙不約而同地錯愕,嘴巴張成了誇張的“o”型。




梁靜:【???等會兒,你媽?】




梁靜:【阿姨不是在老家嗎,為什麼會突然跑你公寓去?】




許小芙:【什麼意思啊?也就是說你和金主爸爸被阿姨捉姦在床了???】




“……”看著兩位好友發來的消息,殷酥酥額頭滑下一滴比黃豆還大顆的冷汗,敲字:【倒沒有捉姦在床……不過也沒比捉姦在床好哪兒去……】




殷酥酥:【反正我媽肯定知道我和費疑舟已經睡了!我媽還看見了我給他啃出的牙印子!怎麼辦啊啊啊!】




許小芙:【……】




梁靜:【……】




許小芙:【……就說你們是在酒吧認識的?喝多了酒後亂性?】




殷酥酥:【我媽會殺了我再殺了費疑舟,最後把自己氣出心臟病==。】




許小芙:【那不然就直接明說嘛!就說是費疑舟的爺爺年紀大了身體差,要他成家,他就找到你協議結婚,你們是協議夫妻,到點兒就會和平離婚的那種。】




殷酥酥:【……我媽思想很保守,甚至是有點古板。你覺得這麼抓馬狗血的劇情我媽能接受嗎?她只會簡單粗暴地理解成“寶貝閨女為了錢把自己賣了”,最後還是氣出心臟病。】




許小芙:【又不能撒謊,又不能說實話,那怎麼辦?】




屏幕這邊的殷酥酥都要急哭了:【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問你們啊【大哭】【大哭】】




這條消息發送出去,下一秒,梁靜的回覆彈了出來。




梁靜:【我想到了!】




殷酥酥頓時捉住救命稻草,慌張打字:【?快說快說!】




梁靜:【你跟阿姨說,你和費疑舟目前是男女朋友關係,小情侶之間睡個覺多正常啊。這樣一來,你媽媽最多隻會氣你談戀愛不告訴她,比知道你拿婚姻當兒戲跑去協議結婚要好得多。】




梁靜:【而且,就算之後你和費疑舟走到離婚那一天,你也可以大大方方告訴你媽媽,分手而已。】




“……”殷酥酥視線落在“離婚”二字上,心口莫名發緊,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但她沒有給自己傷春悲秋的時間,定下心神,很快便又打字回覆過去:【嗯,好!謝謝姐!】




剛回完消息熄滅手機屏,金主老公也從臥室裡出來了。




殷酥酥抬起眼簾。




費疑舟已經穿回昨晚那身深色西服,整個人又恢復到往日裡那副高嶺白雪般的模樣,眉眼清冷如畫,儀態鬆弛散漫。




他手裡還拎




著一件淺藍色純棉睡裙和一條黑色蕾絲小褲,走進洗手間,遞給她。




“謝謝。()”殷酥酥囁嚅著回答,接過衣物,準備換。




然而,雙手剛碰到身上白襯衣的扣子,她忽然又察覺到,迷茫地仰頭。




西裝筆挺的大少爺依然站在洗臉檯前,眸微垂,從洗漱臺上拿起昨晚她給他的備用新牙刷,又拿起牙膏,慢條斯理地往牙刷刷頭擠。握住刷柄和牙膏的指節,修長冷白,像白玉質地的竹。




很好看。




不過殷酥酥可沒閒心欣賞美男。她兩道眉毛擰起一個結,瞪著費疑舟,壓低聲說:我要換衣服,你待在這兒幹什麼??[(()”




費疑舟側眸瞥她一眼,手裡的牙刷朝她紳士地微抬,動作示意後附帶語言解說:“刷牙。”




“……”意識到自己多此一問,殷酥酥囧了,雙唇蠕動,想說“我要換衣服你快出去”,又覺得這樣不僅沒什麼意義,還很矯情。




昨晚一通酣戰,從漆黑的浴室做到漆黑的客廳,又從漆黑的客廳做到漆黑的臥室,被他乾哭了不知多少次。




還怕他看嗎。




想到這裡,殷酥酥耳根子又湧起熱浪,沒再出聲,只是默默轉過身,用背面朝著他,將襯衣脫去。




費疑舟徑自做著手上的事,臉色和眉眼都很冷靜。視線卻筆直盯著鏡子,盯著鏡子裡那道纖美光裸的背影。




腰肢雪白,天然的折角型,兩側分別烙著幾條鮮紅修長的指痕。




費疑舟知道,那是被他掐出來的。




往下延伸寸許,臀型飽滿圓潤,很標準的蜜桃形態,雪色鋪了小片小片嬌豔的紅,像被熱水燙過。




其實也是指痕印。




不過,指掌甩打出來的,他很謹慎地控制了力道,只作增添樂趣用,力氣輕,所以沒有掐握印記那樣明顯。




思緒飛得稍有些遠了。剛好這時,背對他換衣的姑娘已經穿好了睡裙。




費疑舟往嘴裡灌了一口冷水漱口,毫無破綻地收回視線,繼續洗漱。




“喂。”




胳膊傳來一股輕微的牽扯力,費疑舟斂眸,看見兩隻瓷白的手指輕輕捏住他的西服左袖。




他微揚眉,視線抬高,落在手指主人的臉上,眼神裡帶著一絲不解。




“我媽肯定對我們的關係很疑惑,我得去跟她解釋。”殷酥酥依然很小聲,在他身側暗搓搓地密謀,使喚道,“你等下洗漱完就直接去公司,聽見了嗎?”




費疑舟風輕雲淡地回:“我今天很閒,不去公司。”




殷酥酥默了默,給他重新指了個去處:“那你就回南新。”




費疑舟還是風輕雲淡地回:“你又不在,我回去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