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子彈 作品

第六百九十六章,倉皇撤退


  大明軍嚴加戒備,以防天竺軍在這個最不可能的時間突發偷襲。不過一個晚上過去了,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不知道是司行方他們高估了天竺人,還是天竺人聰明,知道大明軍不會掉以輕心,因此並沒有做這無用功。

  第二天一大早,行方等人便在城牆上看見,敵軍正在從水路匆忙撤退,南北兩支敵軍都是如此,洱海的水面上就好像沸騰了一般。騎兵逼近城門附近戒備,而大營中則是黑煙滾滾火光沖天,那是天竺人在焚燒輜重物資。如此景象,沒有什麼可疑的了,敵軍想必也已經得到了蒲甘人全軍覆沒的消息,因此才會如此匆忙地撤退,連那大量的輜重物資也顧不得了。天竺人很清楚,蒲甘人既然全軍覆沒,那麼大明主力很快就會趕到,那時局面就頃刻之間徹底逆轉了。如今還有一點時間,天竺人便想趁這個空檔趕緊逃離險境。

  行方有意出擊,可是眼見敵軍戰騎逼近了城門警戒,無機可乘,便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天竺人一支接著一支撤離,最後,負責斷後的騎兵部隊開始登船,由於是最後了,現場顯得有些混亂的樣子。就在這時,大理城門突然大開,大明軍從南北城門傾巢而出,對正在慌忙登船的天竺騎兵發起突擊。

  天竺騎兵見此情景,大為驚恐,現場登時大亂,人人爭先恐後擠上木筏,許多人被擠落水中,馬嘶人喊中,有的人摔倒在地,還來不及爬起來就被無數人的腳和馬的蹄踐踏而過,命好的當場被踩死,命不好的苟延殘喘只感到如墮地獄一般,生不如死。

  大明軍趁機猛攻,頃刻之間殺得天竺軍屍積血飛!天竺軍完全無法抵擋,現場根本就是在一面倒的屠殺!各條竹筏慌張逃離岸邊,由於太過焦急了,結果許多竹筏撞在一起,許多天竺將士摔入水中,命好的掙扎著重新爬回了木筏,命不好的眼看著就咕嚕咕嚕地沉進了洱海之中。

  此時,還有許多天竺騎兵沒能登上竹筏,眼見竹筏離去,心中惱恨不已,可也顧不上叫罵,個個都在亡命奔逃,在大明軍的追殺下,紛紛濺血倒地,慘叫聲在一片混亂的聲音中此起彼伏驚心動魄。最後,這些沒能逃走的騎兵不是被殺,便是做了大明軍的俘虜。岸邊安靜了下來,只見屍橫遍地,靠進岸邊的水面被鮮血染成了一綹一綹的紅色,隨波飄動。

  行方立馬在湖岸邊,看著敵軍遠去的聲音,經不住舉起大刀吼叫起來。眾將士也紛紛舉起兵刃吼叫起來。

  天竺將士見此情景,只感到心驚膽戰,心中生不起絲毫憤怒的感覺來。

  天竺兵馬回到了東岸的營寨中,匆忙收拾準備西撤。此時的天竺大軍,從大元帥剎帝利到底下的每一個士兵,都已經沒有鬥志了,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整座大營一片混亂和喧囂。

  段至純和幾個親信坐在自己的營帳中,神情鬱悶。

  巴訟氣憤地道:“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原本形勢一片大好,怎麼頃刻之間就完全變了?蒲甘人竟然突然之間就全軍覆沒了!”

  段江皺眉道:“那史連城不禁勇悍,而且比最狡猾的狐狸還要狡猾!別說蒲甘人,我們當初得到蒲甘人大敗大明軍並且正在乘勝追擊的消息時,不是也沒有懷疑嗎,也以為大明軍真的大敗了!誰能想到,這竟然是史連城設計的一個圈套,目的就在於一舉殲滅蒲甘人!結果確實如此,蒲甘人撞入了大明軍的包圍圈,一場大戰,全軍覆沒!唉!”

  眾人都鬱悶不已。巴訟氣惱地道:“也怪蒲甘人太沒用了!他們兵力遠在大明軍之上,就算遭到突襲,也不應該頃刻之間就被殺得全軍覆沒啊!”

  段江苦笑道:“這也怪不得他們啊!大明梟銳,所向無敵!野戰爭鋒,即便當年全盛時期的契丹軍也佔不到絲毫便宜,何況蒲甘人!”

  巴訟道:“其實要是天竺人能夠儘快攻下大理,局勢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什麼佛祖的國度,結果五六十萬大軍面對幾萬敵軍,打了這麼多時候,卻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段至純抬手道:“好了,這些沒用的話都不要說了!”兩人停止了議論。

  就在這時,帳簾掀開,一名親兵進來了。朝段至純抱拳道:“大將軍,有緊急情況,天竺大元帥請你過去議事。”

  眾人面面相覷,巴訟沒好氣地道:“也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亂子!?”

  段至純站了起來,對眾人道:“你們留在這裡,我去去就來。”眾人一起應諾。

  段至純離開了營帳,朝天竺軍大帳而去。來到天竺軍大帳之中,只見剎帝利及其麾下眾將都神情慌張的模樣,而帳下則站著一個不速之客,正是先前與己方和天主方面都聯絡過的昊天(也就是莫昊天,昊天是他的假名)。段至純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朝剎帝利抱拳道:“大元帥!”

  剎帝利指著莫昊天道:“昊天來向我們報訊,說有四十萬大明民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段至純聞言大驚,隨即冷靜下來,看向莫昊天。莫昊天道:“我的人從大明軍內部得到消息,目前正有四十萬大明民軍正在趕來的路上,按照時間來算,距離這裡應該不遠了。”

  段至純皺眉道:“閣下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這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

  剎帝利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二十幾萬大明軍就把我們和蒲甘人的百萬大軍就對付不了了,如今又來了四十萬,這,這……?!”剎帝利面色蒼白,顯然已經惶恐到了極點。大帳中的眾將也都是一副惶恐無措的模樣。就在不久之前,這些人還大言炎炎,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架勢,然而此刻卻一個個好像驚弓之鳥,又如同聽見了虎嘯聲的鹿羊一般,驚恐得不知所措。前後差別之大,叫人又是好笑,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