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87 章 分別(和宋離的關係暴露)

宋離宛若沒有聽到李崇這酸溜溜的話,故意開口:




“你別說,我倒是還挺欣賞這何家和何家那姑娘的,雖然遭逢家變流落風塵,但是果敢有為,膽大心細,聽聞朝中派遣了欽差過來,雖然知道我的身份心有恐懼,卻還是為了家裡人主動過來伺候,這剛剛逃出了春月樓那等魔窟,卻又在驛館遭受這般劫難。




連我都以為那姑娘要嚇破了膽子,卻不想這個何姑娘不但沒有被那又是放火又是截殺給嚇壞,反倒是幫著受傷的禁軍縫合包紮傷口,真是個不簡單的姑娘。”




本來李崇就是酸溜溜地打個趣,想著揶揄一下宋離,卻不想這人倒好,一股腦給誇了人家姑娘上百字,心裡本來只是一點兒的酸意,現在頓時流成了河,他二話不說,上去雙手就捏住了宋督主的臉,惡狠狠開口:




“你還有點兒良心沒有?我千里迢迢過來看你,你就在我的面前誇姑娘?”




宋離被他掐了個不妨,卻也不惱,他倒是挺喜歡看李崇這酸溜溜的模樣,但是現在把人惹惱了他也心疼,便摟著人的腰哄了哄:




“好了,我只是同情她的遭遇,對她有兩份欣賞,旁的可都不曾有,不過,我倒是瞧著魏禮這兩日有些不對。”




李崇來了興致:




“魏禮?那個木頭樁子?他不會喜歡上人家姑娘了吧?”




宋離向後靠了過去,眉眼間帶著淺淡的笑意:




“說起來魏禮的遭遇和何姑娘有些類似,當年他家中也是遭貪官所害,我陰差陽錯地救了他,見他身手不凡也就一直放在了身邊,後來我藉故著直廷司清查了那貪官,也算是為他家人報了仇,他從此便死心塌地地跟著我。




只不過他家人沒有何家這麼好運,雖然大仇得報,但是死人不能復生,可能也是因為這個讓他對何姑娘有兩分憐惜,並且從不曾因為她淪落風塵而看輕她。”




李崇也有些沉默,有的官員只是一時的貪婪和任性,便要別人付出整個家族性命的代價,如今何家是能洗刷冤屈了,但是何姑娘卻因此流入風塵。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貞潔看的何其重要?日後恐怕就算是何家是富商,何姑娘也不會有太好的歸宿,就算是礙於何家的地位娶了,但是夫家的心中也總是有一道坎。




“原來魏禮還有這樣的身世,若是他真對何姑娘有別的心思,這倒也是個好事兒,不然,何姑娘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哎,對了,你說這個何姑娘還會包紮縫合?從哪學來的?”




這個年代會縫合可是了不得的,宋離想起什麼開口:




“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這縫合之術是誰帶來的你是比誰都清楚的,當年的焰親王有個侄女,也就是王府的郡主,郡主自幼便和寧遠侯學醫,這位郡主起初下嫁了一個侯府的公子,但是因為這個郡主兒時得過腸癰之症,在救治之後腹部便留下了傷疤。




這侯府公子嫌棄,又不敢明言,便暗中有了外室還弄出了孩子,最後外室鬧到了郡主面前,當年的焰親




王大怒(),最後二人和離?[((),正德帝都下旨斥責了侯府。




幾年後,郡主下嫁當朝探花,與周探花來了江南,開了濟仁堂成了一位女醫者,用一身醫術濟世救人,濟仁堂坐堂都是女大夫,專為女子醫病,當年正德帝頗為提倡。




加上有焰親王府這個靠山,濟仁堂在江南流傳了多年,這何姑娘的女先生便師從濟仁堂,這才會了縫合之術。”




李崇還真沒想到還有這一段:




“這位郡主還真是個豪傑,就該這樣,女子當自立,那狗屁侯府的公子還真是有眼無珠,這探花郎也姓周啊?我們老周家的人就是不一般,哎,你家和這周探花沾親嗎?”




宋離見他這想法還真是跳脫:




“雖然是同姓,但是確實沒有什麼關係,對了給你瞧瞧這個。”




宋離探身從桌案的一角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摺子,李崇當是什麼,便翻開了看:




“這是何家這些年為這些個官員繳納陰價的賬本?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宋離抬手抵著額角開口:




“這個賬本是何洪在我面前一一默寫出來的。”




李崇這才有些變了面色:




“什麼?這一本?默寫?”




宋離點頭,李崇這下都有些震驚了:




“這什麼腦子啊這麼好使?你別說這何家能做這麼多年的大鹽商是有道理的,這基因都不一樣,行,這次南境之行就從他們何家開始吧,宋督主啊,您說您,舉薦就舉薦,還真弄出了這麼多人才來。”




李崇得了便宜賣乖一樣開口,宋離拿他沒辦法,打趣開口:




“這不是怕陛下誤會我為了給小情人謀私利嗎?”




他話說完,就被人用吻封住了口,正事兒說完了,李崇扶著人到了內室,抓緊一切時間膩歪。




雪球今早就出發了,第二日清晨前便到了焰親王府,閻毅謙摸了摸它取下了信件,看完這封信眼前好懸沒一黑,因為哪位不靠譜的陛下不僅不能按時回來還要晚一天。




只是現在遠隔千里他是連勸諫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期望著陛下能平安回來,不然真是要生了大亂子:




“王爺,碼頭來人通報,吳總督的船今日便能抵京。”




“知道了,先隨我去內閣。”




這個事兒勢必是要先和巖月禮幾人通個氣的。




半個時辰後的內閣,長鬍美髯的巖閣老再無往日一切瞭然於胸的氣質,蹭的一下從桌案後站了起來:




“什麼?陛下去了淮州?這...這不是兒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