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81 章 宋紅杏,李寶釧(督主逛青樓)





身邊一個眉間點著細金花鈿的姑娘身綵緞紗衣□□半露地幫他揉捏著腿,這一幕直看的顧亭血氣都直往腦門上衝,這,這才來江南幾天,督主就已經拋下了皇宮中患難與共的陛下了嗎?




他那發緊又驚恐的眼神實在是穿透力太強,宋離眼睛都沒睜地開口:




“顧大人來此處就為盯著本座嗎?如此江南盛景你在京城中這怕是無緣享受,你們也伺候好了顧大人。”




一側立著的姑娘笑著一福身子,端了酒杯過去:




“顧大人,到了這裡便放鬆下來,奴敬您一杯。”




顧亭動作僵硬地接了茶盞,沒喝幾杯就藉故讓人下去了,宋離此事睜眼瞧著他的模樣唇角一彎,微微側過了身子,身側那姑娘立刻有眼力見地在他身後墊了軟枕,手順著他的腰側揉捏著,面色嬌柔,誰瞧著都心動。




宋離垂眼瞧她:




“你叫什麼?”




那女子巧笑嫣然:




“奴名沅芷。”




宋離目光在她的面上流傳道: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倒是個好名字,可是你自己取的?”




沅芷面上一閃而逝的落寞沒有逃過宋離的目光:




“是從前一個公子取的。”




這名字本也不似這裡出身的姑娘取得,想來是從前流連這裡的所謂才子取的吧,宋離沒有再問下去,微微抬手,那姑娘便給他倒了一杯茶,宋離微微劃開蓋子,輕輕吹了一下上面漂浮的茶葉:




“都說這江南出美人,淮州尤以這春月閣為魁首,本座前兩年倒是聽說這春月閣有個花魁生的國色天香,奈何無暇南下,本想此次一見,卻不想到此處才知道三年前便有人給她贖了身,你可知是何家的公子有如此大的豔福啊?”




花魁贖身在哪都是風流韻文,沅芷卻在聽到那花魁的時候眼底一暗,連手上的動作都是一頓,宋離笑道:




“你莫怕,本座也無非是閒來問問罷了,你若有顧忌便罷了。”




宋離來了春香樓三天,起初是由這裡的提督太監劉直陪著,只聽那位在淮州城都無人敢惹的公公,亦步亦趨地跟在這人身後,連聲喚著“乾爹”。




這她們還如何不知道?太監在床上是最能折騰人的,尤其是劉直,所有的姑娘都是心有慼慼地被媽媽派過來,唯有沅芷不知為何主動過來伺候宋離。




卻不想宋離從不曾逾舉,白日裡只是叫她陪著喝酒,唱曲兒,聊聊江南的風景,身體接觸也僅限於幫他按揉按揉腿,但是打賞卻是極為豐厚的,以至於這兩日不少的姑娘趕著過來伺候,但是宋離卻一直只點了沅芷。




此刻沅芷對宋離的戒備也小了不少,手捏了一下手心,微微垂著頭眼底似有掙扎之色,宋離卻也不看他,只閉目養神,半晌沅芷才極為小聲地開口:




“花魁白悅是被總




督府的管家接出去的。()”




宋離故作驚訝地睜眼:




總督府?那豈不是吳大人的豔福了??[(()”




沅芷不知如何作答,只低頭不言。




宋離半晌淡笑開口:




“前幾日與同僚喝酒倒是聽聞這吳大人有一位美若天仙的美妾,料想就是這位花魁娘子吧?”




沅芷又在他的杯子裡添了茶,卻心念不定地將水灑了出來,正濺到了宋離的手上,她慌忙跪下:




“對不住大人,奴該死。”




她連忙拿出了絹帕幫他擦乾了手上的水,又慌著起身到了裡間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大人這是奴自己配的藥,奴幫您塗一下。”




她掀開了瓷瓶的蓋子,一股清涼的藥香氣飄散出來,那在一旁沉默著喝酒的顧亭卻眼前一亮:




“是什麼藥?拿過來我瞧瞧。”




沅芷也知道這位身份應該不凡,只得將藥拿了過去,卻趕緊解釋:




“大人,這只是奴家傳的藥膏,沒有毒的。”




顧亭接過瓷瓶問一問,宋離也看了過去,就聽顧亭開口:




“這裡面有一味藥是虎杖,多生於林下溼陰處,這味藥便是尋常藥店中配置的也不大多,你怎麼會用這味藥?”




沅芷垂眸答道:




“奴家裡從前行商,爺爺和父親走南闖北,所以總是要備著些成藥,奴小時便跟著女先生學過一些。”




顧亭和宋離對視一眼,能在家中為女孩請得起女先生,還能學到配製藥品的方法,這沅芷從前的家中絕不是小門小戶的經商者。




顧亭開口:




“既是經商,那你又是如何流落至此的?”




沅芷卻是忽然跪了下來:




“兩位大人,求你們救救我的家裡人吧,我知道你們是欽差,是皇上派來的。”




這就是她為何心裡明明怕的要命卻還是主動過來伺候宋離的原因,前幾日劉直和總督府中的幾個衙官過來,她就在外面伺候,她聽到了皇上派了欽差來巡鹽,她知道官官相護,她家的冤屈恐怕沒人救得了,但還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這個消息。




宋離也坐起了些身子,向顧亭使了一個眼神,顧亭去看了看門口,這才點了點頭,宋離微微抬手:




“起來吧,你家中何事儘可說。”




沅芷站起身這才開口:




“大人,我本姓何,淮州本地人士,家中世代都是鹽商,從淮州進了鹽,銷往西北一帶,但是近年來,鹽引的價格一升再升,從官府手中購得鹽引之後,若是還銷往西北,算上路上打點的銀子這成本便要高出許多來,若要賺錢便不得不提價。




但是這時卻同樣有商隊以極低的價格出售鹽,我家苦苦支撐,家中只得另尋途徑,索性我母親的母家是做船廠生意的,便想著將鹽走水路販賣到南邊的山中。




卻不想適逢南境動亂,爺爺和父親好不容易回來,卻被冠上了通敵走私的罪名下了大獄,家中女眷盡




()數被髮賣,我這才到了此處。”




宋離眉心微擰:




“這鹽引的價格乃是朝廷所定,你說鹽引價格一升再升是何故?”




這鹽引其實便是官府發給鹽商的販賣許可,上面會註明鹽商所能販賣的鹽的數量和銷往的區域,鹽商從官府手中購買了鹽引才能憑藉鹽引到鹽場支鹽,然後按著鹽引上的地域將鹽運到指定的地方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