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姜瓷宜還以為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哪怕程星很認真地說出來,她還是很小心地再次確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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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沒看錯。”程星說。




像這樣的高檔病房內是沒有安裝監控的,除非病人或家屬特殊要求。




即便安裝了監控,也會定時發送到特定郵箱裡,再清空內存。




程星怕姜瓷宜在病房內也遭遇不測,便在她住到這個病房裡的第一天就讓人安裝好了監控,只需要去郵箱裡翻找就可以。




在她準備打開電腦翻找時,姜瓷宜拉住她的手臂:“不用了,我信你。”




姜瓷宜又一次試著動自己的腿,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往下半身聚攏,但……




徒勞無功。




和之前一樣。




那一瞬間彷彿是她們二人同時產生的錯覺。




姜瓷宜的臉都因為用力而發了紅,程星察覺到了她的急切,抬手抓住她的手腕,“阿瓷,不要心急。”




“沒有。”姜瓷宜語氣冷冷淡淡:“我只是想試一下。”




聽上去好像不甚在意,但實際上卯足了勁兒想證明她的腿還有好起來的希望。




不同的是,她單純在跟自己置氣。




程星三指搭在她的脈上,很明顯的躁動。




再看她的眼睛,其中蘊藏著不服輸的野心。




“阿瓷。”程星溫柔喚她,捏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但姜瓷宜卻像沒聽見一樣。




程星無奈,只能徑直在她腿上施針。




一隻手還搭在她手腕處把脈,另一隻手如同落雨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將所有的銀針落在她腿上。




白皙的腿落滿了銀色的針,今日用完了程星所有的銀針。




姜瓷宜的腿上沒有能容得下人能放下一隻手的地方,看上去有種破碎的美感。




就像現在盯著自己的腿直勾勾地看的姜瓷宜。




等不服輸的勁兒過了之後,就只剩下頹喪和悲傷。




但她的頹喪和悲傷都是不外露的,藏在她的清冷之下。




一雙眼冷得如同三九寒天不化的雪,淡淡地掃過這病房裡所有事物,確認自己是身處現實中,而她的腿接受了幾乎所有醫生的審判,下了永遠不會站起來的判決。




說實話,起初姜瓷宜從沒想過程星現在做的這些事能讓她站起來。




很大可能是程星為了博取她的好感或是另有目的做這些事,她懶得問也懶得管,放任自由罷了。




可沒想到這方法竟然真的有效!




被巨大的喜悅捧上雲端,卻又在短時間內摔落塵泥。




“會好起來的。”程星握著她的手低聲安慰:“腳趾可以動就說明你的腿部神經並未全部壞死,所以堅持下去會有收穫。”




姜瓷宜深呼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將自己的壞情緒嫁接到別人身上,“嗯,你繼續弄吧。”




她藉口說困便重新躺下,閉上眼強迫




()自己不去想這些事(),不必陷在這種巨大反差帶來的頹喪感之中。




程星在給她拔針之後聽見她清淺的呼吸聲←()_[((),連這聲音似乎都是悲傷的。




之後程星又試著用力摁壓了她腿部的幾個穴位,放在平常人身上大概都會被疼得直接跳起來,但姜瓷宜睡得很熟,連呼吸的節奏都未被打亂,就說明她並無知覺。




程星給她把褲腿放下來,又蓋好被子,她側臉有幾縷髮梢,程星伸手給撥到耳後,將床頭燈調至最暗。




安靜的病房內,程星在她病床旁又坐了一會兒,卻仍舊沒睏意。




這次的事情對姜瓷宜來說太過兇險,卻也算因禍得福。




醫生之前在跟程星分析姜瓷宜病情時有說過她的腿,說是恢復的希望很大。




海水擠壓之下,姜瓷宜過於強烈的求生欲讓她藉助水下的力量操縱了自己的腿,但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腿部神經尚未完全壞死,但已經不適合再做手術,只能通過理療和復健的方式去恢復。




這些話程星並未告訴姜瓷宜,怕她聽了以後過分為難自己的身體,更怕短期內無法恢復打擊她的信心,只能慢慢地鼓勵她。




今晚姜瓷宜的反應也如她所料。




驕傲如姜瓷宜,在得知自己有可能站起來後是難掩的欣喜,之後也是難掩的失落。




程星也怕是自己看錯了,乾脆拿出電腦重新看監控,直接劃到這一段,把屏幕放大,專注細節。




但病房內的監控視頻再高清,也並非是攝像師拿著防抖攝像機專門拍攝的鏡頭,把鏡頭放大之後看到的只有一片模糊。




並不能成為程星記憶的佐證。




但不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對於病人來說很可能是擊垮她對治療信心的開始,但對一個醫生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開端了。




程星又看了一會兒,順帶查證了一些資料,心裡更有底了一些,這才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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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程星是被刺眼的陽光晃醒的。




許是之前剛穿來的時候睡眠時間太少,所以最近晚睡也晚醒。




她剛從陪護床上坐起來,腦子還沒醒過神來,就聽見傅玲調侃的聲音:“呦,我乖孫女醒啦。”




程星睜開眼,就看見正對面的會客沙發上坐著傅玲,旁邊是關琳敏,而姜瓷宜坐在輪椅上正拿著個剝好的橙子,很斯文地吃著。




程星抬手看了眼表,已經快十一點鐘。




她也沒覺得睡狹小的陪護床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把被子疊了,站起來的時候順手還想把長髮扎一下,但回頭瞟自己的那張床,並沒看見黑色的髮圈。




外邊姜瓷宜淡淡地說:“給你收進抽屜裡了。”




“好嘞。”程星拉開抽屜拿好髮圈,隨手紮了個低丸子頭。




以前她喜歡扎低馬尾,不勒頭皮也方便,但看習慣了姜瓷宜隨手扎的低丸子頭之後,也喜歡上




()這麼扎。




不過她扎得要比姜瓷宜扎得緊,沒那麼好看。




後來程星仔細思考過後,又經過幾次改良,最終得出結論,很可能姜瓷宜的低丸子頭好看不僅僅是因為丸子頭好看,是因為姜瓷宜好看。




程星走到她們身邊,很熟稔地問:“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都沒有發出聲音。()”




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關琳敏抬頭望著她,目光復雜,似是有很多話想說。




傅玲就坦蕩多了,笑道:來了有一會兒,既把姜姜的清淨攪了,也沒聊些什麼,就乾坐著等你醒。?()_[(()”




“辛苦您了。”程星在一旁坐下,“您來了以後直接把我喊醒就行呀。”




“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就來看看姜姜,專門把你叫醒也不合適。”傅玲斜睨她一眼:“再說了,你跟你媽媽一樣的,那個起床氣大得呦,我可不敢惹。”




原主的起床氣很大,程星也有,但很小。




不過並未否認這點,繼續與傅玲攀談:“您來看姜姜,難道就沒帶禮物?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