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至賤則無敵

 藏書齋地下，除了活平和小老鼠，再無他人。

 狂暴如虎，癲狂如魔，活平一拳一拳一拳一拳的毆打著小老鼠，拳拳到肉，拳拳帶血，拳拳都帶起一陣骨骼斷裂的破碎聲，和小老鼠的哀嚎慘叫聲。小老鼠的慘嚎聲越來越小，越來越低，越來越弱，最後被活生生的打暈了過去，渾身零部件散落在地上。

 活平體內先天靈氣流轉，嘩啦的一下，大盆血氣精髓灌入小老鼠被打成四分五裂的頭顱，一個呼吸時間不到，在一股連活平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神奇力量作用下，小老鼠又恢復了正常狀態，它暈乎乎的想要站起來。

 但還沒等它站好，又是一輪瘋狂的暴打呼嘯而至。和活平相比，小老鼠如今的那點力量，就好像小雞和巨龍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更不用說血脈壓制，系統控制，也讓它無法對活平有任何傷害。

 一輪，二輪，三輪...活平在瘋狂地發洩著，發洩著突如其來進入這個世界的彷徨，發洩著十六年來無數次死裡逃生的痛苦，發洩著被該死、變態的、心理扭曲、活該殺千刀的程序猿戲弄的鬱悶...無數的無數的無數，盡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活平在瘋狂的咆哮、詛咒、謾罵。他的靈魂在瘋狂地扭曲、扭動，在紅橙黃綠青藍紫、黑白灰之間劇烈的變換，他所知道的各種修煉秘籍、在無數次百戰而死裡逃生中學到的各種招式、各種技巧，也隨之在記憶中瘋狂掠過，在身體上急速演示，在靈魂深處快速沉澱，在瘋狂的提升。

 一拳、一掌、一指、一劍、一擊、一劈，等到對這些的理解都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他的身體，也開始進化，經脈、血管、神經、肌肉、骨骼...身體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快速提升，向著最完美的狀態進化著。

 四周濃郁的天地靈氣，攜著巨量的血氣精髓、神秘粒子呼嘯而至，灌入活平體內，為他提供了無窮無盡的力量，支撐著狂暴、癲狂的攻擊。狂暴的靈氣，在體內沿著大大小小的筋脈狂奔，陣陣驚濤拍岸的般的巨響在體內各處響起，沖刷著人體各處的大小竅穴，使之更強、更大、更堅韌。

 終於，咔嚓一聲，宛如開天闢地時發出的第一聲，猶如春天第一場雨的雷鳴，又如深埋地下的種子發芽的第一瞬間...活平眉心四海一片灰濛濛的，宛如沒有任何顏色但又似乎包含所有顏色的空間轟然成型。

 眉心識海，成功開闢！

 雖然經脈的靈氣容量極其有限，但體內的經脈、竅穴不計其數，而識海的容量是全身所有經脈靈氣容量之和的十倍。

 活平雙眼，有隻有他才能看到的大光明放出，他清楚地看到藏書齋地下空間的一切，就連百米之外地上的一顆細細的沙粒都看到清清楚楚的，甚至還能分析出沙粒的成分：三成鐵，一成水晶，以及其他金屬成分。

 這瞬間，活平甚至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

 這瞬間，活平穩穩站住納息境巔峰狀態，精神氣飽滿，狀態好得不能再好。

 活平輕輕的彈了一下手指，嗡的一聲輕響，小老鼠身上噴射出大片暗金色的光芒，一副光影從光芒中顯出，只見一個渾身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裂痕，隨時都可能徹底崩解的、勉強能看出原來是圓形的造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