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幻覺還是真實

 "L土匪窟規模並不大，所有的人都居住在開鑿出的山洞之中。

 這裡曾經聚居著一千多人，但如今人數銳減，僅剩下不到一百人。

 葉桓在這個匪窩中度過了十年，與每個人都熟悉。

 因為相互之間的熟悉，所有人都清楚葉桓患有一種罕見的疾病，其症狀類似於人們口中的癲癇，他常常會突然倒地，全身肌肉劇烈抽搐。

 對於葉桓的這種病狀，老人已經司空見慣，所以當看到昏迷中的他身體顫抖、抽搐時，並未流露出任何驚訝或恐懼的情緒。

 這位老人的實際年齡其實並不算大，只有三十多歲。

 由於長期食物匱乏，加上繁重的勞作，他的外貌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蒼老許多，就像一個年邁的老頭子。

 他可以說是親眼見證了葉桓的成長，每次看到葉桓被欺負，他的內心都感到十分難受。

 但在土匪窟中，無人敢與龐升榮等人對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後給予葉桓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

 老人拖著葉桓艱難地走向山洞，他不是不想揹著葉桓走，而是力不從心，只能一點一點地拖動。

 地面冰冷泥濘，佈滿了尖銳的沙子和刀片般的石屑，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

 老人未曾察覺的是，昏迷中的葉桓身體抽搐得異常劇烈，比過去十年間的任何一次發作都要嚴重。

 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老人終於將葉桓拖進了漆黑的山洞中的一個獨立空間。

 此時的他已筋疲力盡，只能將葉桓費力地安置在角落，然後自己坐在一旁喘息。

 這裡曾經是上千人避難所。

 如今，倖存者已不足百人，因此每個活下來的人都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

 在當今這個世界，能夠存活下來已經堪稱奇蹟，但人們對於生活環境的整潔卻並未因此放鬆。

 在居住的山洞中，每一寸地方都被居民們精心打掃，細緻擦拭，其乾淨程度用“一塵不染”來形容也毫不誇張。

 所有人都清楚，這個世界上充斥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如果不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這些生物所傷，或者因為惡劣的環境而病倒，保持生活區域的衛生就顯得尤為重要。

 老人並沒有立刻去查看葉桓的情況，而是轉身從角落中取出一塊抹布，然後摸索著走出山洞，提回了一桶水。

 他開始仔細清洗因拖拽葉桓而弄髒的地面，他知道，如果不及時清理乾淨，等待他的將是一頓毒打。

 在山洞的角落裡，葉桓的身體在不停地劇烈顫抖，即使在昏迷狀態下。

 這種顫抖就像是他身體的本能反應。

 雖然過去葉桓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顫抖，但這一次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強烈。

 這種疼痛深入骨髓，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肌肉，甚至每一個細胞都在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就好像他整個人被要被無情地碾壓成粉末一般。

 葉桓的面容也扭曲著，眉頭緊鎖，牙齒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