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宴 作品

你可如我心悅你一般悅愛著我?


白瑜默默地聽著,他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

他知道傳義得到的安慰已經很多了,但卻沒有一個放聲哭泣的機會。

所以他沒有打擾,任那哭聲從撕心裂肺變成低低的啜泣,任眼淚把他的衣衫浸溼。

他心如刀絞,但依舊一言不發。

最後,他拍拍小傳義的背,聲音喑啞:“七叔再教你一件事,男子漢哭泣並不可恥,但是哭泣過後,記得把眼淚擦乾淨。”

“什麼事讓你痛,你就去直面它,把它打倒,你將會無所畏懼,那件事就再也傷不了你的心。”

或許這就是白瑜與一眾女眷的區別,小傳義哭大夥兒都心疼,但女人們會給小傳義擦淚,而白瑜卻教小傳義自己把眼淚擦乾。

小傳義吸吸鼻子:“七叔,你把它打倒了麼?”

白瑜搖搖頭:“還沒有,但我知道自己會努力。”

小傳義自己把臉上的淚水擦淨,他站起來,雙目通紅,但彷彿已經平復了。

他挺直腰板:“七叔,陪傳義騎馬,我們慢慢騎,從山這邊騎到山那邊,從白天騎到晚上,直到騎累了為止。”

白瑜起身,下過雨後的草地帶著些許溼氣,泥土也黏在衣裳上,他不以為意地抖了抖,打了個響哨把馬喚過來。

叔侄倆騎著馬在小山丘上緩緩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經此一事,傳義有沒有男子氣概不好說,但他整個神色輕鬆不少,這是顯而易見的。

……

傍晚,叔侄倆乘興而歸


俞皎早早就候在門口,見兩人一同打馬歸來,驚訝得合不攏嘴:“傳義已經能騎著跑了麼?”

小傳義利落地翻身而下,笑吟吟地回答俞皎的話:“七叔教得好,他讓傳義……”

白瑜連忙搶在他前面開口:“傳義學得快,只需點撥幾句,便能進步神速。”

俞皎把小傳義抱下來,問:“可是七叔威脅你什麼了?告訴七嬸,七嬸幫你做主。”

小傳義看向七叔,見他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好像在緊張,便為他隱瞞了適才的事:“沒有,和七叔在一起,傳義喜歡。”

俞皎聞言,便不再追究,她把小傳義放下來:“走,你四嬸嬸和六嬸嬸把飯做好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白瑜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如劫後餘生。

傳義要是把適才的事情說出來,他得掉層皮,下跪認錯的角度和力度他都想好了。

好在這小子仗義,沒有把事情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