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琿丶 作品

第111章 奸賊站住

鹿讖拜俯道,“漢王弒殺先王朱璋以及異性兄弟東方弘,朱延弒殺同宗兄弟朱希,無不是鐵證如山,大護宰受命珪長尊清肅宗室,何罪之有?望左城輔體恤漢州百姓,不要生靈塗炭才是啊!”

禹治暴喝道,“來人,速將這個妖言惑眾的鹿讖拿下!”

朱珪趕忙拜道,“鹿讖之言,句句屬實,請左城輔明斷!”

禹治哈哈大笑,“好啊朱珪,那朱璋死了,你們朱氏全都成了豬是嗎?當年之事,朱旦已向城主大人秉明。當年東方弘剛愎自用,固持政見,處處冒犯王威,當年的朱旦身為王儲,誅一干政奸佞有何不可?難道非要朝令夕改,弄得民心疲憊才好嗎?何況東方弘是死於十殺法陣之內?幹朱旦何事?朱珪,你真是越來越糊塗,居然認為你大哥是你侄兒殺死的,莫非你想篡位?就算你們今日說的句句坐實,然郡王犯法,也該上奏玄機城定罪,爾等濫用私刑,還跟本尊在這裡談法,簡直不可理喻!”

朱珪一時說不出話來。

華贛嘆道,“朱延剽竊四象門門主之位弒殺朱希是事實,厄司南院監正畝花田可以作證。朱旦雖無弒父殺弟之舉,卻知而不為,其心別無兩樣,兵府大都督朱七可以為證。說到東方弘為人,倘左城輔瞭解不深,相信古城主自有聖斷。當年朱觴死後,王位本傳於朱珪,他念兄長賢明,主動讓位。今朱氏子孫有違人倫,肅清王室是為漢州繁榮長久而考量,何罪之有?況且,贛某方才也說了,趕屍派的明尊大人會在事後親稟古城主。都雲法象之下,必有亡魂,敢問左城輔強起干戈,置漢州的百姓為何物……”

“華贛!你也配談百姓?”禹治狂聲打斷後,怒焰口伐道,“你這妖訛小人,當年煽動自己的義兄華浀禍亂鎏州,其弟華汕大義滅親誅殺華浀,你竟為了替義兄報仇血洗漫沲海,罪行滔天,死不足惜。既怯法遁形,今日又為何再度現形?哼,前罪並處,你已難逃一死,何必再嚼舌根?”

說罷,厲眼看向鍾華,“右城輔,你不動手,不如退到一邊!”

鍾華面色難堪,欲言又止,雖說左城輔的話有失偏頗,但玄機城監視九州,手持斬王大權,天威不可冒犯,假使當眾拆了左城輔的臺,等同自毀城牆,放任九王為所欲為,終而群魔亂舞,招致天下大亂。

但是,什麼話都不說,這個右城輔自是沒有左城輔看起來威風。

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申鈺是覺得禹治很威風,很有氣概,很有血性,便上前請命道,“左城輔,弟子願和華贛單較一場!”

此人向來中立,這時突然請纓,令禹治頗感意外,但也沒多想,遂笑道,“猶記申師侄當年之勇,不遜納蘭師侄,那華贛雖是一條力衰老犬,但犬牙尚在,咬人到底還是疼的,申師侄務必當心。”

“是!”申鈺說完,便祭法象衝下。

少時,一陣眩光遽然升起,所有人的眼睛裡,無不是刺喇喇的遮天勁。

東方鳴緊隨高流早至泰安殿一側,他本想借著父親的名號斡旋一下,未料禹治大放厥詞,滔滔不絕,連鍾華也插不上話,他有口難言,也只能幹看著。

而今兩位全真交上手了,他一下子縮在角落裡,渾身都在抖。發抖的不止他一個,那慕容酒抖得更厲害,並且時不時地抱住東方鳴。

不過呢,有時候發抖只是身體的應急反應,其實慕容酒並不是很怕,此時尚有一絲安全感,——因為高流已經站在他們的身前。

“她是誰?”高流撐著玄盾,目不轉睛地看著半空。

“她……”慕容酒縮在高流的身後,一時無言。

身為玄機城弟子,慕容酒能夠認清絕大部分尊者,至少那些長年坐鎮在城裡的大尊他都認識,惟獨不認識一些漂泊在城外的尊者。他聽說過申鈺的名字,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申師伯的真容。

“你也不認識?”高流回眸問道。

“她乃城主弟子申鈺。”慕容酒琢磨出了答案。

有時候,人間真不該有修煉者存在,比如擁有拔荒勁和憾山勁的煉士,姑且還能視為人,但煉士一旦摧動起了遮天勁,就彷若神靈一般,於是肉骨凡胎的凡人,只能因為畏懼而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