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四色頭繩

但是，高流還是找到了一絲破綻，比如那個小草毛緊伴東方鳴左右，兩人頻頻出入密室，看起來親密無間。高流覺得要想進入密室，得讓這個小草毛從旁說說好話才行。

他看出小草毛熱衷於修煉，就故意在小草毛面前搬弄玄功、秘法，以此吸引小草毛的注意。小草毛看見高流的手法十分厲害，佩服得五體投地，亦忍不住喝彩。

高流見時機成熟，把小草毛喚到跟前，“想不想學？”

小草毛連連點頭，“你肯教我？”

“教你也行，但是你得拜我為師！”高流說道，“煉道絕學從來都是密而不授的天機，想做煉士的人千千萬萬，緣份不夠者只能徘徊煉道之外，不是有塊靈骨就能修煉的，沒有一位引路的師父，也只能學點皮毛之術！”

小草毛覺得有道理，並且已對高流的本事瞻仰許久，如今機會難得，不想錯過，便連忙跪地，“請師父指點迷津！”

高流點點頭，雖暗懷鬼胎，亦看出小草毛聰明機警，是個值得培養的孩子，便帶著一分真心收作弟子。

看著小草毛把頭都要磕破了，他許是真的心疼，欠身扶起，“唉，形式而已，不必這麼認真！”

小草毛倏爾淚流滿面，“頭破了可以長好，像你這樣的師父沒了，哪裡再去找？”

高流笑而不語，似乎經歷過這樣相似的情景，他仰望天空，雲兒像是採摘完後拔出來的棉花推在一起，潔白而又柔軟，讓人很想躺進去。小草毛的行為，也和記憶裡的那個少年一摸一樣，——如今拜師未滿一個時辰，便以弟子身份急於討教。

高流的心一陣搐搦，不禁傷感，又低低念出一言，“師父，你為何不讓我加入二十四踏雲衛……”

小草毛難得看見高流多愁善感，本懷著一顆求教的心渴望指點，如今卻想問清師父的所思所想。

他的師父果真是個喜憂無常的人，眨眼之前還在傷感，眨眼之後，他卻看到師父對自己投來笑容。

“毛兒，你想請教什麼？但說無妨。”

小草毛正想請教煉氣方面的疑問，忽爾聽到師父叫他“毛兒”，恍然間哭笑不得。

他緩了緩，止住笑聲，“徒兒現在開了一墟，值氕境，每次做功刻納氣衝墟之時，無法分出純色玄氣，時常因此腹痛難忍。”

高流一聽便懂，只道，“毛兒，看的出來，你煉的玄氣乃是水玄，為師入門之時，煉的玄氣也是水玄。玄墟之內只能存在一氣，稍有雜質便會相斥，以令身體受損。所以精煉玄氣十分重要。這個不是難題，但一時半刻很難說清，你得先悟。小主與你看的《四象圓功》便是一本練氣寶典，裡面有一篇‘水玄通說’，已詳細記載了很多精煉木玄的深邃要領，你先按照文中記載推敲感悟，須讀懂九成，剩下的一成才是由為師來教的……”

“只教一成……”小草毛所修煉的練氣功法確實名叫《四象圓功》，這本秘笈先由高流傳於東方鳴，再由東方鳴傳於小草毛，雖然得來輕易，卻是一本無上的煉氣寶典。他爛熟於胸，本不知從何鑽研，此時一經點撥，卻有了明確方向。

果然，無上的智慧都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沒有名師指導，真要走上不少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