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吱 作品

第 32 章 二爺厲害





謝放淡聲道:“欠錢還債,天經地義的事情。既是這位老先生欠這位嫂嫂的房資,斷沒有就這樣收拾東西,一走了之的道理。自然是報巡捕房。




先前的房資具體欠了幾個月,合計多少錢,那塊印章值多少錢,抵多少的房資,需得算個清楚明白。倘若不夠,還要補多少,這件事應當如何了結,相信巡捕房的辦事人員自會有論斷,這位嫂嫂以為如何?”




那錢家婦人唇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態度,變換了一種和善語氣:“何必如此麻煩?我看老先生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這三個月房資免也便免了。




我將這屋子早日租給其他租客,儘可能早地挽回點損失就是了。巡捕房的差爺大都很忙,我們這種小事情,就不用麻煩人家了。”




謝放從婦人瞬間變換的態度當中已然猜到,這房資同老先生的印章只怕當真是被這婦人給昧了。




謝放:“無妨,警署廳的詹局長同我熟稔,我同他說一聲,他交代他底下的人查辦便是,算不得什麼麻煩事。”









倘若這話從其他人嘴裡說出來,錢家媳婦定然認定這人是在拉大旗作虎皮,是在唬他。




可眼前這位爺一眼便瞧出,非富即貴,搞不好,當真同那警署廳的什麼詹局長熟悉也說不定。




退一萬步,便是人家是在虛張聲勢,真到了巡捕房,她也討不了任何便宜!




她的那點事,哪裡經得起人家差爺的調查?




錢家婦人眼珠子轉了轉,故作利爽地道:“算了,算我倒黴。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天黑之前,搬離我這裡。()”




說罷,當真給站她身旁的那幾個大漢遞了個眼色,欲要離開。




謝放卻是出言反對道:這恐怕不行。?()_[(()”




那婦人吃了一驚,眉宇間已有些不耐,只是不敢發作。




錢家婦人之所以敢這般欺負虞清松、小石頭爺孫兩人,無非是欺虞清松一個外省人,兒子、兒媳又相對去世,欺他年老,又帶著個孩子,在符城無親無故,篤定他不敢將事情鬧大。




便是鬧大,在她的地界,老人一樣討不了好!




誰曾想,老頭也不知道打哪兒認識的這兩位公子。




那年紀小的也便罷了,瞧著最多隻是家境殷實些,又是個啞巴,掀不起什麼風浪,上回便是最好的佐證。




可這位公子瞧著實在不是個能得罪的。




錢家婦人試探性地問道:“那依照這位爺的意思是?”




謝放轉過臉,溫和地問道:“老人家,依著您的意思呢?”




虞清松一愣。




問,問他麼?









婦人瞬間變卻了臉色。




虞清松感激地看了謝放一眼,但見後者朝他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竟當真有了底氣。




興許,他那枚雞血石,當真能要回來。




虞清松便對那婦人道:“我兒是給的半年的房資,這事我兒同我說過。只是你那時舌燦蓮花,待我們一家甚是親熱,以致我兒輕信了你,只是付過房資,並未立下字據。




我這裡是有支出的賬本的,我去年年底拿給你看,你將其撕毀了。我兒如今已經不在人世……再沒有憑證。房資一事,我亦不願再多扯皮。




自從我兒同兒媳相繼去世後,你陸陸續續,從我們家中拿走不少東西,不值幾個錢,卻是抵你多餘的房資綽綽有餘。




其他的物件我都不要了,唯獨那枚印章,確實我兒、兒媳在這世間唯一的遺物,還請行個方便,歸還於我。”




吃進去的東西,哪裡還有叫人吐出來的道理?




那婦人態度再次變得蠻橫起來:“東西我已經當了,你若是要,你自己去向當鋪討要。”




小石頭大聲地嚷嚷道:“前幾日我陪爺爺去你說的那家當鋪問過了,人掌故的說壓根沒收到雞血石印章!定然是你藏起來了!你將爺爺的印章還回來!”




“我說小鬼,你不要胡亂冤枉……”




謝放溫聲打斷了婦




()人的話:“應是雞血石印章太過稀有,店鋪掌故定然詢問了你那枚印章的來歷。你定然支支吾吾,沒有如實說。




掌故的便會留一個心眼,擔心你這東西來路不正,日後會給他帶去麻煩,所以沒敢收。所以,我猜想,你那日應是沒有當成,而是胡亂典當了其它的印章,拿了票據騙過老人家。”




錢家婦人臉色乍青乍紅。




謝放觀其臉色,便知曉,自己這是猜對了。




“那枚印章再珍貴,換不來錢,在你那裡便一文不值。興許,你已經託人聯繫城裡的有錢人家,出手那枚雞血石印章,雞血石印章確是稀有,只要你曾經放出過消息,我稍微一打聽,便能有個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