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樑A 作品

第10章 漸入佳境

 石濤也下廚,他圍上圍裙對興邦說,“你去把洋河大麴拿過來。今天咱喝一杯。” 

 剛倒好酒,屋外就有人喊“張姨”。正在調拌什錦菜的石濤剛要伸頭就被張虹一個眼神制止了。興邦聽見有人喊趕緊出門去看,一個身材高挑而健美的女孩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你好,你是?” 

 “張姨喊我過來吃飯。”江燕看見興邦臉一紅。“咦,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呢。” 

 “是麼?你認識我?”看著眼前這個身形姣好面色紅潤的大女孩,興邦印象裡搜索不出來一丁點印象。 

 “我也是南大的啊,體育系的,和你同屆唻。” 

 “哦,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你是體育系的系花。” 

 張虹在屋裡喊,“你們兩個進來再聊,飯都好了。” 

 大家落座後,張虹張羅江燕吃菜,“這個什錦菜是你石叔叔調的唻,他可不經常下廚。” 

 “嗯,石叔的手藝不錯。比我爸弄的好吃多了。” 

 “哈哈,好吃以後常來。你在省體育局吧?上次我記得去局裡調研還看見過你唻。” 

 “我從羽毛球隊才調過去幾個月。您視察那天我剛去報道。” 

 “哦,這麼巧。你的手續還是我給批的唻。你老爸為了你工作的事還親自來找過我。其實根本不用打招呼,你進省局是理所當然,國家隊退役到地方按慣例都是進體育局。” 

 “很慚愧,沒拿過金牌,沒給省裡爭光。” 

 “哈哈哈,銅牌已經很厲害了。” 

 “你是個探花啊。那得拜你為師學學羽毛球。”興邦遞了一句話,端起杯子要跟江燕喝一個拜師酒。 

 江燕有些侷促,手裡摸著酒杯不知道是該喝還是不該喝。張虹趕緊舉杯提議大家一起喝一個,鴨血粉絲湯剛剛好,喝了酒每人得來一碗。 

 吃過飯,興邦起身去收拾桌子,被石濤攔住了。 

 “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天這麼晚了,你得送江燕回家,當一回護花使者。” 

 兩個年輕人出了門。江燕來時騎一輛鳳凰自行車。回去珞珈路的法桐樹下兩個人壓馬路,一個推車,一個步行。 

 上了斜坡到了西康路。江燕低聲說,“你回去吧,這條路我熟的很。” 

 “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家。這樣,我騎車帶你,你這車能帶人麼?” 

 “你會騎車麼?” 

 “試一試嘛。你先坐好了。”興邦第一次騎女士自行車,有些不太習慣,車子歪歪扭扭的在路上騎成蛇形,嚇的江燕花容失色趕緊跳下車。 

 “還是我騎你坐。”車後座太小,不抓東西就會掉下來。興邦坐在後面手不知道抓哪裡,只好拽著江燕的兩個衣兜。拽的江燕腰身間酥酥麻,她把兩隻手撲弄掉。興邦很委屈,“哎,那你讓我往哪放?摟著你啊。”興邦把手往女人肩膀上放,嚇得江燕趕緊剎閘跳下車。“耍流氓不是,你還是抓衣角,再佔我便宜我一腳給你蹬下去。” 

 “脾氣這麼大。” 

 興邦心想這個女孩真單純,還率直的要命。路上行人不多,十來分鐘就到了家門口。 

 “哎,我到家了,你咋回去?” 

 “男子漢大丈夫扔在馬路上也沒人撿,不像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走到哪裡都有人惦記著,讓人不放心。” 

 江燕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心想我這一米七五的大高個天天練體育的還真沒害怕過誰。看見江燕進了院,興邦把手揣進褲兜在街上慢慢溜達。 

 江燕回到家,媽媽沒沉住氣,“咋樣啊?” 

 “啥咋樣?” 

 “相對象啊,看沒看中?” 

 “啥對象?頭還沒到我脖子高。” 

 程子英沒忍住,“嘿嘿嘿,不是都說一表人才的嘛,好多人都盯著呢。你沒相中?” 

 “光長腦子了,沒長個子。” 

 “個子不能當飯吃,電線杆子可高了,有什麼用,你不要挑花眼了。” 

 “這個人不行,第一次見面就摟我的腰。” 

 “哎吆,你個死妮子,趕緊洗臉睡覺去。”程子英聽不下去了。轉頭去關門,江河在裡屋正在燙腳,老婆子進屋他問到,“你和閨女聊什麼呢?” 

 “沒你的事,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哎,你這話嘮的,打擊面這麼大。” 

 程子英沒接茬,去客廳給張虹打電話。 

 興邦回到宿舍,又覺得沒吃飽,一看錶才八點鐘,就關了門上街找地攤,順著大街往西走了1公里,才在第二師範學院門口發現幾個夜宵攤位。叫了一碗小餛飩,拿過桌子上的香油瓶滴了幾滴香油,舀起一個餛飩吹著吃。 

 “老闆,餛飩做的不錯啊。” 

 “老字招牌了,這片人都知道。” 

 “怪不得。” 

 興邦低下頭來專心吃餛飩,正吃得汗津津的時候,就覺得有人朝他耳邊吹氣。一轉頭,看見林玲正朝他眨眼睛。 

 “巧了,大美女,這餛飩很好吃,我 給你叫一碗啊。” 

 “肯定好吃,我幾乎天天來吃。” 

 “老闆,再下一碗,大美女都說好吃。”老闆沒搭理他,掏出一支菸走到橋頭上吸。 

 “哎,這老闆有意思,是不是沒聽見我的話。” 

 “你這大美女,大美女的叫著,讓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這是什麼意思?” 

 “大美女是那個老闆的閨女唻。” 

 興邦鬧了個大紅臉。“你早說嘛,這以後多尷尬。這夜宵攤是你家的?怎麼想起來擺在這裡?” 

 “我大學就在這後面的師範上的,學校學生都喜歡晚上出來吃點東西。我爹看準了商機就來擺攤。擺了好幾年了。李萍也喜歡過來吃,今天沒跟著你來?” 

 “哪的話,這大晚上的,我和她又不熟。” 

 “哎,你這個負心漢。” 

 “我和她真不算熟,要不是我堂弟追求過她,我根本不認識她。負心漢這句話可真是冤枉我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看見對面了麼,就是南藝。” 

 “啥?南藝怎麼了?” 

 “李萍擱這上班啊。” 

 “你真沒勁,老扯不相干的事。把恁家的蒜苗子給我再放一勺。” 

 林玲去舀盤子裡的蒜苗時,她爹擱橋上說,“玲玲,我先回家了,你回頭把攤子收一收。” 

 沒等林玲回話,老爺子叼著煙揹著手走了。 

 “我爹被你氣走了,回頭你得幫我把攤子收了。” 

 “嗨,這餛飩吃的,還得搭上人工。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今晚陪你擱這裡耗。” 

 晚上十點,基本沒人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林玲的大眼睛閃著一股誘人的光,迷離的眼神讓興邦心裡跟貓抓似的。他忍不住往脖頸下看,白皙的脖頸上血管汩汩的跳,跳的男人躁動不安。挺挺的胸微微晃動著,晃的男人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