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鐵樹 作品

第106章 劍棒之爭

 卻說馬犇殤折當場,眾人凡目此景莫不哀慟,只心中鬱郁以懣騰起萬丈怒火,攥舉白劍要去尋仇,鬼手門便就等此反撲,若論人勢黑袍十數倍於白衣,便是壓撞過去以十換一也是勝局,更不必說萬劍宗不得宗主坐鎮且七劍堂主內劍閣諸已呈疲態,只人人慾將萬劍宗連人並宗一舉拿下。這方血仇深似海,那方貪功急顯威,目眥盡裂龍虎相,烏雲蒙空劈驚雷,一時殺意空前。

 只聞聲沉嗡嗡有音律之跡,目辨時卻乃陳譚那戰處,原與他捉對廝殺者不是旁人,鬼手門護法李弼的便是,使兩口黢黑樸紋短棒,雙棒架抵陳譚長劍時,鏗鏘風鳴得經棒身鏤紋化摧,待音入耳皆成異音,攝人心魄催人意志,只一時目眩顱空自思不得,若再細辨此音真將投入得去了,手腳無力難生鬥力,只便等死,因是江湖人稱李弼“醉木娘子”。

 細觀李弼棒法,除且劍棒交鋒後待自立時,也以雙棒互敲,刺音難聽入耳直激得陳譚心中煩躁氣憤,忍不住舉劍要去,貼身廝鬥時音又婉轉纏綿撩撥得陳譚暈眩恍惚,身形慢了三四分氣力也去了一二成,實力十便難存四叫被李弼一頓雨點棒打在身上,筋骨皮表莫有好處,衣也血色。本身李弼棒法不俗,雙將舞動左掩右點密不透風,又得魅音相佐,只此時力頹之陳譚,獨力難支。

 “哼,只便聽聞鬼手門都且怪胎異相,多有得見也便尋常,怎眼下偏對上你這麼個物,端端的漢子使那女子功夫,不是男相!”痛意裹來暈眩即去,陳譚顱中一時清醒,提劍再取。

 李弼不同他答,雙棒點出,劍棒交鋒近百合,陳譚愈戰愈勇先前頹態竟不見半分。李弼只在心中吃驚:好個奪命龍,端的這般難纏!皆知李弼極擅操音殺人,身邊黑袍遠遠退開生怕波及至自,方寸三五丈處,只便僅陳譚李弼二人於此廝鬥。

 李弼棒點劍身魅音催出要惑陳譚,陳譚腦中又得混沌,一時忿極“啊呀”吼出,將左手食指直戳將肩處傷口內,再用力劃撥只見血柱滋滋潮外湧,血激兇性腦中混沌去了,一劍削去。李弼哪曾見得如此狠著,一時目轉不及差便被削去一臂,慌亂中短棒交叉按下長劍,再雙棒互敲妄圖激亂陳譚,陳譚蹬著血目不受此用。

 “李護法,戲法當下忘去如何,真真咱們劍棒上見分曉。”見李弼仍不答話,陳譚嘴角揚起:“兀那李弼賊子!咱們交手百餘合不止,偏我問話你一概不答,便使膂力拼著時也不聞你發聲助力,若你非是啞口之人,豈非你使音殺人之秘術氣門,盡在此乎?若發聲時亂了音法妖術便不靈了?”

 一語中的!

 李弼卻不慌惱,只豎起雙棒小力敲擊數下雙肩,驀地右手點去取往陳譚,陳譚仗劍要格,李弼更點為拐一下拍開鐵劍,左手短棒已去頰前,此前交鋒陳譚見他不過左棒守右棒攻,意識存於心只道尋常,一時攻守易更陳譚反應不及,頭頂生生受了這一下,幸千鈞一髮之際凝氣掩護面門,倉促之間氣實薄孱弱,卻能保住頭顱不叫這一棒敲碎,血如瀑洩立時迷了雙目,陳譚卻也不退,只闔目一拳狠掄砸將去。閉目的一拳當是揮去了空處——李弼撤步避過此拳,再朝奔向前右膝頂去陳譚腹處,怎料陳譚丟去鐵劍竟雙手抱鎖住李弼重膝。

 “叫我捉得你來,你怎知我這一受,便不是賣招!”實則氣力漸失又苦於李弼音棒難纏,陳譚不得已以目盲硬換,只賭李弼託大。貼膛臨腹鎖住李弼右腿,不及他反撲掏空氣府摧氣化劍硬要戳爛李弼右腿,卻聞得李弼言:

 “陳堂主,識得其一識不得其二,李某再是不濟好歹身居護法之位十數載,真當我如路邊庸才那般可賺?我之音法千變萬化音律易轉何止萬餘,豈能如此簡單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