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鐵樹 作品

第21章 各中計較

 “柳兄,此是何為!”

 一劍卷暈候知客,郭磊心中懼意陡升,只因實為忌憚柳承恩不敢貿然出手,欲是聲討造勢,妄圖用言辭先賺壓他一頭。

 “無奈自衛,需知是你門先動的手。”一身剛猛勁氣鋪排溢散開:“郭護法,還要將我柳劍派弟子藏至何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承恩!你平白無故無憑無據,端的如何說我拿了你柳劍派的人,誑語欺我如不得你這般厲害,便就胡說八道。”

 “是怎麼個胡說八道,我師妹親口述得,我親耳聞得。”

 “怎麼,偏就聽信你那師妹一面之詞?你說我對你柳劍派弟子下歹手時,可有罪證拿出?卻無依憑考究,我不同你玩。”

 “郭護法所言可當真好笑,我不信我自家小師妹的話,難道信你的不成?證據麼,眼下沒有,你心中若無鬼,容我搜搜,保不齊證據便來。”柳承恩抬步便要去,郭磊礙於顏面不得不將步踏出去攔。

 “郭護法是欲同在下拼拼麼?”

 “好啊!柳劍仙這是自恃藝高,非得找我鬼手門的晦氣了。”郭磊音調也高,色厲內荏道:“不怕你尋我來,只怕你不來尋我,你興師問罪時我且倒要問你,我門韋護法與其堂下三位堂主失蹤多時,怎番遍佈的哨兵見聞不得,不知何處,可是你柳劍派所為?”

 “不知。”

 “好好好,那我且再問你,兒郎們一千又餘下落不明,真真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若非人間蒸發便是個押拘暗牢的說法,可是你柳劍派所囚?”

 “不知。”

 “不知!那我鐵手堂皮堂主因你柳劍派被殺,可是板上釘釘的鐵實,血債血償,你可要還,如何還?”

 “不曾聽說。”

 鬼氣森森,凜風陰寒,饒郭磊存了萬般不想動手的心思,當下也是火起,按捺不住殺心:

 “柳承恩!是便只由得你無端這番蠻不講理胡攪蠻纏,不由我問你麼?你若不坦誠以言,我也無可奉告!”

 “非承恩不願,實承恩不知。郭護法說此二三事,我實未曾聽說,武林也未曾收得此番話頭入耳,想必是空穴來風吧,莫不是你門韋堂主行了禍事不敢留,卻領著手下自去了,反是栽贓我柳劍派呢?”

 “你欺人太……”

 “不可不可,郭護法,以和為貴動怒傷肝呀。是便這般我也不強言抵賴,只當下護法言之鑿鑿說失蹤之人與我派有關,可有罪證拿出?即便報官,承恩駁不得。”

 “你不予我罪證便要尋人,我又何須取甚麼罪證與你!”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實則這般,有沒有罪證,倒真也無妨,承恩此次來,便就是尋回我柳劍派弟子,於其他,一概不管,一概不問。既然郭護法也不知詳情,那我們自行尋找便是,便先由眼前這處馬車車廂尋起吧。”正說著,柳承恩徑自大步踏出,要撞了郭磊去。

 “哼!柳劍派可真當目中無人了些,我鬼手門的車廂,何勞煩外人查看,清者自清何須自證?策馬!啟程!贖便不奉陪柳劍仙的尋親家家酒了。”黑袍人領命道一聲喏,雙手攀上韁繩便欲駕馬離去。

 “鋥——”

 一道劍芒閃過,迅疾耀目辨不得清晰,只目得駕馬黑袍雙臂自肘關節處齊斷,血湧如泉,那車伕呆愣數秒怔在了當地,怎敢信身前血便是自身血,哀聲大嚎數聲,面白如紙即便頹倒。

 “欺人太甚。”郭磊銀掌掠出,飛向柳承恩,自身內力激盪,身著衣袍無風自擺,賈峰流於左側啟開削骨扇,身後一眾鬼手門弟子也是拔出鋼刀。

 柳承恩又是隨手一劍,劃開銀掌勁氣,劍尖套住銀掌指間來回撩撥了幾個旋兒,將其倒擲回去:

 “書不二說,字不重述,我還是那句話——我來,是為了帶回我柳劍派弟子,至於其他一概管不得,死傷幾許,管不得!血流淹泊,管不得!拆房坍棧,管不得!滅門傾幫,管不得!”搦劍回身小踱數步,讓開幾尺小距,劍去右手,只見單臂執劍,左臂負於身後:

 “便就是處,我柳承恩枯守於此,你鬼手門一日不交出我柳劍派弟子,一日不得經過我身後,即便是客棧內的住戶、外來的宿客,無關裡外不分善惡,敢從承恩身旁過,俱一劍殺之。我素來無甚怪癖,可唯此一點,動我姊弟親人者,我柳承恩挖地三尺也要將仇家抽筋扒皮屠戮滿門,亂我派門子孫者,我柳承恩拼了性命也要殺得仇家但聽柳姓便肝膽盡碎!是便今日此時,我倒要看看,憑我柳承恩手中這柄柳劍,殺光你三隻手的家眷親屬能是不能!我柳承恩,便就落下個十惡不赦殺人如麻的惡名,從你郭磊手中要回我三位師弟,能是不能!管顧捨去了這條性命,拼殺了你鬼手門裡裡外外上上下下能是不能!無衛都來,你且攔不住我,衛都便來,我掙命一劍他欲捱下,能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