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成長的代價

 “……”顧易。 

 哪有人自己稱讚自己的？ 

 顧之笑了笑，拿了花瓶開始擺弄手裡的鮮花。 

 今年的冬天一直在下雪，就算不下雪外邊的天氣也冷得可以，她怕顧易生病也不敢讓護工帶他出去。整日待在房間裡難免會無趣，若是能在房間看見鮮豔的東西，也許心情能好些。 

 顧之從前學過一段時間的插花，擺弄起來也不費勁。手上忙著，嘴也不空閒，“再告訴爸爸一個好消息。公司已經成功拿下南城的項目，接下來也會慢慢步入正軌，所以爸爸儘管放心養病，一切都會好的。還有，再過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嘛，過年的時候我們就回家，今年我陪爸爸過年，就像從前一樣，我們一起吃年夜飯，然後倒數新年。我最近跟花花姨在學做飯，不過花花姨說我大概是沒有天分，學了小半個月也沒學好一道菜。本想今年的年夜飯由我下廚，給你一個驚喜，如今看來怕是不行了……” 

 顧易看著顧之纖瘦的背影，嘴角下垂，眼瞼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強忍著悲傷。 

 從前他總抱怨顧之沒心沒肺，他還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她獨當一面。可如今顧之終於長成他想要的模樣，他才突然發現，過去那個沒心沒肺的顧之有多珍貴。 

 如果顧之的懂事需要經歷那麼多的磨難和挫折，那他希望顧之永遠都不要長大。 

 顧之一門心思都在插花上，絲毫沒有留意到顧易這邊的情況。 

 半會後，她顧之把插好的花擺在電視的旁邊，“天氣太冷，很多花都不易養活，我明天去花店問問有什麼花能擺久一點。這樣你每天醒來，就都能看見漂亮的花了。” 

 顧易垂眸，沒讓顧之發現他眼底的難過，“嗯……好。” 

 “……”顧之臉上的笑容僵了下，又若無其事的別過臉，手緊攥著身側的衣服。 

 …… 

 慶功宴上，顧之沒待多久就找了個藉口先離開，看了下時間也不過九點多，花花姨家裡有事，請假回去一個多星期，她現在回家也是一個人。 

 想到回去以後一個人對著空空蕩蕩的房子，顧之又不想回去。 

 以為找個人出來聊聊天，拿出手機，翻了聯絡人名單上的所有人，居然也沒找到一個能出來陪她的。 

 關掉手機，顧之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今天一天都有出太陽，天氣也不是那麼的冷，大街上比平時多了很多人。 

 一盞盞彩色的霓虹燈下，成群結隊的人，顧之一個人又顯得格外孤獨。 

 經過天橋時，一個街頭歌手吸引了顧之的注意。今天雖說出了太陽，可下雪的天氣再怎麼溫暖夜間也帶著寒意，他就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衫，身上的牛仔褲更是洗得發白。經過的行人都裹緊身上的衣服，就他像沒有知覺一般，一個麥克風，一把吉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唱著憂傷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