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怒碎木桌威勢顯,痴情反被痴情傷
那邊翠姐卻已是連忙解釋道:“大兄弟,我跟您說,她去年墮胎時大出血,差點就沒命了,花費了不少銀錢才救回來,但是再也沒有客人點她了,所以讓她在柴房幫工,好歹算個生計。”
“萬惡的封建社會制度!”
漢森嶇在心底罵了一句後,心中改變了原先見到人就直接問話的打算,說道:“尋個安靜的房間,我有話要單獨問她。”
翠姐滿臉笑容:“有有有,大兄弟您請上三樓。”
然後連忙在前面帶路,可心中卻是狐疑不定:“真的只是要問話嗎?還是這惡人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他看起來應該不大,這麼小,就可以用了嗎?難道現在的孩子已經長得這麼快了?”
···
群芳館三樓雅間中。
漢森嶇仔細打量低著頭坐在對面的秦香。
她雖是蓬頭垢面,衣裳破舊,一身汗味,但光看那坐姿,卻是自有一股妖嬈的氣質。
許是感受到了漢森嶇的逼人目光,秦香有些不安,低低問道:“不知公子尋奴家究竟有何事?”
漢森嶇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全福街張府的大公子,你認識吧?”
秦香一愣,久經風月的她其實對於今天遇到的情況也很疑惑,卻是完全沒想到,時隔一年多,還會有人問起那個讓自己曾經傾心,最後卻又切齒痛恨的男人。
秦香慢慢抬起了頭,與漢森嶇對視,眼光中卻全是冷然:“當然認識,太!認!識!了!”
最後幾個字卻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漢森嶇不動聲色地挑了挑刷子般的濃眉,問道:“有仇?”
“那又豈是有仇兩個字能說得清的……”
“說來聽聽?”
“公子,您今天帶了這麼多……這麼多手下過來,就是來聽奴家講故事的嗎?”
“我很好奇,所以想聽聽。”
秦香沉默了許久,本以為已經將這些事鎖進心底深處,再也不會想起來了,卻在今天被人一提起,記憶就如同翻湧的潮水般湧出,讓自己繼續感受到那種痛徹心扉。
或許,說出來,能讓自己感覺好受那麼一點,管他與那人是什麼關係,再差也不過是一死,反正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她悽然笑了笑,說道:“既然公子不嫌這事聽了髒耳朵,那奴家就講給公子聽,這事要從兩年多以前的一個雨天的晌午說起……”
那時的秦香風華正茂,嫵媚多姿,才藝雙馨,正是群芳館的頭牌。
但她卻是個頗有心計的女子,清楚地知道自己當下的風光只不過是一時的,當自己容顏老去,姿色不再之時,多半不會再有哪個男人肯多看自己一眼。
因此,她一邊積攢著能贖身的銀錢,一邊細心地物色能帶她脫離這片苦海的人。
那日晌午,天氣格外悶熱,姑娘們都躲在各自房中不願出來。
獨秦香一人,閒來無事地坐於群芳館一樓扇著團扇納涼。
忽聽樓外雷聲轟鳴,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卻見龜公從外面迎進了一個渾身溼透的年輕男子。
“公子,您看,你全身都溼透了,進來避避雨再走不遲啊。”
“您坐坐,小的去給您拿毛巾。”
“咦,秦香姑娘也在,太好了,你來招呼一下這位……”
“我姓張。”
“啊,你招呼一下張公子。”
“好啊。來,張公子,您請坐。”
張公子全名張清遠,平日倒確實是沒有來過青樓,今日訪友歸家時卻不想遭逢大雨,渾身都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