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家即為漂泊人
夜小天又將離開三清，心思有些複雜的他打開心網，十分的關切雅樂的訊息，“師姐，你在嗎”？
良久。
沒人回答。
夜小天換了一個對象，“小師孃，我好像看到你了”。
還是無人應答。
走出房間，看著遠方的雲，夜小天按耐住心中的膽怯想法，強迫自己開朗一些，只當雅樂因為晉升，閉關還未結束，沒工夫理他。
他在心網留下一條簡訊，只要雅樂想要通過心網聯繫她，就會第一時間收到訊息。
遠方，巨大的靈爆再次綻放，就如煙花一般絢爛，黑壓壓的天空一下子多彩起來。
銀妝笑嘻嘻的看著遠方，炫彩的五光十色映照在她的眼中，一如當年天真爛漫的年紀。
“小天小天，放煙花了，快來看啊”。
夜小天轉過頭去，那一幕如同夢想幻滅的煙火，他知道從今天開始，再也回不去了，很可能所有人都回不去了，柳婆婆是開始，未必他自己就是結尾。
——
許久之後，隨著星辰的移動，天空開始正常。
“道生”。
雅樂的心網回答讓夜小天一瞬間被拉回了現實，夜小天趕緊將心神分出一部分沉入心網之中，他有些欣喜的說道，“師姐，你怎麼樣，死亡谷那邊好大的動靜”。
“來不及說了，我有一縷魂魄要寄宿在你這裡，你做好準備”。
一道足以代表沙塵暴最大威力的衝擊波再次襲來，緊接著才是一聲響徹天際的炸雷，此時夜小天突然覺得眼前一暗，耳鳴伴有眩暈，一下子就天黑了。
還好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不長，他暈乎乎的先看到鐵匠著急忙慌操縱舟楫躲避天災的模樣，然後是妖姬一臉著急的拍著他的臉，張著嘴說著什麼。
“道生，道生，老公，老公，你不要嚇我”。
圓圈圈衝過來就是一舌頭舔在夜小天的臉上。
“停停停，幹嘛啊，洗臉啊，我一世英名被你弄得一臉的口水”。夜小天一把推開圓圈圈執著的臉，用袖子胡亂擦臉。
圓圈圈憋著嘴十分委屈的樣子，自從自己有了人身之後，主人好像有點不喜歡她了。
愁莫卿一把攬過她，讓她好受一些。
銀妝可能是受夜小天的影響，自己搖搖頭，有些暈乎乎的。
妖姬見他清醒了，被嚇一跳的她趕緊抱住夜小天，連忙問他哪裡不舒服。
夜小天摸著妖姬的臉，心中有些高興，“終於捨得叫我了啊”。
此時夜小天的心網之中，雅樂的一縷神魂頗為好奇的左顧右盼。
老書蟲拿著一本書一臉無奈，“臭小子，讀書人也是有隱私的”。說完，老書蟲隔出一個遠山遠水的空間。
雅樂的神魂附著在自己的信使上，也許是剛才的爆炸並不像雅樂表現得那樣輕鬆，她瞬間就進入了休眠狀態。
夜小天心中有無數的擔憂，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靜靜等待雅樂的答案。
就在剛才，小師孃回話了，“各樣歸各樣，你娃兒莫要亂來哈”。
——
從人道教出來，恢復了底氣的夜小天想起一件事，對著愁莫卿說道，“前輩，你這嗓子如果介意，我可以幫你”。
愁莫卿眼睛一亮，“叫二姐”。
夜小天雖然心裡面認同她，但還是有些不習慣，“好吧，二姐，你要變嗓子，我有辦法”。
愁莫卿眨了眨眼睛，用心語說道，“別騙我啊”。
夜小天自信一笑，“大哥的腦袋疼我都能減輕，更何況是變嗓。我有浩然筆，書寫就是天憲，別的不敢保證，讓你的聲音隨心所欲還是能夠辦到的”。
愁莫卿現實中一把抓過夜小天，嫌棄的看了一眼鐵匠，後者很懂事的離開了。
夜小天呵呵一笑，“你喜歡蘿莉，御姐，還是甜妹音”？
愁莫卿一時間挑花了眼，“都試試”。
最終，愁莫卿選擇了最有磁性的女聲，與她的面容絕配。
愁莫卿此時心情大好，不停的試探著自己的聲音，好像是把自己迷倒了一般。
夜小天看著他雖然小巧，但是喉結還是有些明顯，忍不住多嘴一句，“二姐，要不要這裡也處理一下”。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結。
愁莫卿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可以嗎”？
夜小天點點頭，“沒問題，一張紙的事”。
說著，夜小天取出浩然筆，以浩然氣無中生有成紙張，一筆寫就“窈窕淑女”，輕輕貼在他的脖子上，那就是毫無破綻了。
這就是夜小天所謂的眼緣了，他見到這二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眼見愁莫卿心情大好，夜小天試探著問道，“二姐，你說句實話，你是不是討厭自己的男兒身，又喜歡女子”？
愁莫卿扭捏了半天，然後點點頭，試探著說道，“是不是有點陰陽不分，離經叛道”。
夜小天很誠懇的說道，“二姐，別管別人怎麼想，都是第一次當人，憑什麼要按照他們的規矩活，喜歡就去追求，我一定支持你”。
愁莫卿激動得雙手抓住夜小天的手使勁的搖，“三弟，你這個弟弟姐姐認了，絕對認了”。
入手軟香，夜小天有些詫異，這二姐到底是不是女的？
——
星辰終於平穩飛行，鐵匠愜意的叼著大煙槍東摸摸西摸摸，接過夜小天遞給他的神仙繞沒有點燃，而是小心的收好，然後拿出菸絲裹上。
“我說三弟啊，你這是毒害我啊。你這個東西吧，好！怎麼個好法呢，就是絕無僅有了，跟我是絕配，走肺又走胃，屬於是。
但我還是覺得不能抽順嘴了，到時候如膠似漆了，分割不開了，那可就不好辦了。就像我的半瓶神仙醋，喝過它，其他的酒就不能入喉了，屬於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夜小天眼神示意，鐵匠想了想自己抽別人不少煙了，也玩了這麼久的雲霄飛舟，就從懷裡取出一個絳紫色的酒葫蘆，
“說好了，一口啊，小口點，別整一大口，嗆著了都，喝多了浪費，喝灑了犯罪”。
夜小天是愛酒之人，見他如此重視，自然是十分期待，乾脆的點點頭，比出一個手指，“就一口”。
鐵匠糾結了一下還有些不捨的遞過酒葫蘆，眼巴巴地看著夜小天。
夜小天先是用鼻子聞了聞味道，他皺起眉頭。
“啥啊你，喝酒用鼻子啊，你是大象啊。這種好東西，肯定不能讓別人知道，酒的味道都封存了，你怎麼可能聞得到，你這是小人心腸，放心吧，大哥能騙你”？！
夜小天不再猶豫，仰頭倒酒，一口酒入喉，夜小天眼神瞬間明亮！
酒氣就如劍氣一般霸道，靈蛇一般，醇厚的味道簡直是濃郁到身體的細胞都開始活躍起來，口感怎叫一個痛快，吞酒如吞陽，一點烈陽在心間，驅散所有陰霾。
“好酒！！！”
夜小天毫不吝嗇讚美，把酒葫蘆遞還給鐵匠。
鐵匠好似被撓到癢處，“看在你懂酒的份上，再喝一口”。
夜小天也不客氣，又喝了一大口，回味更悠長，味道更迷醉。
酒入愁腸，夜小天突然有些落寞，“大哥的酒雖好，這世上再也沒有我喜歡的柳葉酒了”。
鐵匠不在意的說道，“淨瞎說話，柳葉酒算是什麼好酒，聽都沒聽說過。你放心，大哥釀酒的水平比打鐵不差，以後有你喝的”。
妖姬自然是知道柳葉酒的來源，故意打岔，“道生，奴家見你這段時間道術上又有精進，大哥在造物道上首屈一指，何不讓他幫你掌掌眼”。
鐵匠說起自己的專業領域，一下子就嚴肅起來，“三弟，這個事別亂來啊，你這純屬於是倒反天罡了啊，不拿出來現眼什麼都好說，丟人了我可不講情面的”。
收起了軟弱，把原本準備拿出來的柳葉酒又裝了回去，這東西就是個念想，喝一瓶就少一瓶。
換了一張從容的臉，夜小天對於修行這件事還是有些信心的，這麼多年的悟道，在造物道和御氣道上另闢蹊徑並不容易，但是成功過之後的喜悅更是對曾經努力的褒獎。
“大哥，可能要讓你大開眼界了，我這件寶貝可不一般”。
夜小天取出自己十分喜歡的一個物件，眼中全是歡喜的神色。
鐵匠只看了一眼，就撇撇嘴，“三弟，你是不是沒出過村啊，啥玩意啊，就寶貝了,當煙槍我都覺得配不上菸葉。
你還讓我開眼界，你拿刀把我眼睛開了都比這破玩意強啊。你瞎啊，浩然正氣和真元化形，就弄了這麼一個玩意，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說吧，是不是還要開動機關，這破玩意才會有用，御氣道都按照你這個法子，長春宮那些小子就不會那麼厲害了”。
夜小天瞪大了雙眼，把寶物杵在他面前，“你再好好看看，這東西絕對是劃時代的產物”。
鐵匠不耐煩的推開，“看啥啊，顯得你臉大啊，我都不惜的說你，就好比一桌子好菜，你胡亂燉成了一鍋，能好吃嗎？還劃時代，你什麼時代，古時代吧？三弟，你是不是有點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