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長夜

 夏恬在呂非然的主臥輾轉大半個晚上沒睡著覺。 

 他在客臥，可憐兮兮只帶了一個小太空毯子過去。 

 好像夏恬多欺負他似的。 

 夜深人靜處，窗子外面投射過來昏暗的燈光。 

 剛才依稀有兩盞燈滅掉。 

 夏恬躡手躡腳，悄悄打開呂非然客臥的門，沒鎖，她直接就進去了。 

 她就在站在床頭看他，說實話，任誰大半夜翻身的時候自己身邊有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盯著自己看，那都挺可怕的。 

 呂非然朦朧中開個小夜燈，“恬恬？” 

 “我睡不著，非然哥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嗎？”夏恬終於放下面子說出來這一句相邀的話語，儘管她知道，呂非然今晚不會做什麼。 

 呂非然不知道在想什麼，空了十秒鐘，然後往邊上讓讓。 

 夏恬輕手輕腳的鑽進去，非要和他蓋一張小太空毯子，只是蓋著肚皮不讓著涼而已。 

 沒出息的她又哭了。 

 呂非然翻身面向她問：“哭什麼？我又沒欺負你。”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點還沒睡醒的迷離，可是頭腦卻很清醒。 

 軟軟的小手在被子裡面摸索著找來，握著他的大手，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做個十指相扣的動作。 

 “為什麼拒絕唐則？”呂非然忽然就有點冷酷，說話的聲音低了兩個度。 

 夏恬軟軟的小指頭勾勾他的手心，“那你和林知書睡過沒？” 

 她不肯說實話，呂非然也沒計較，他閉著眼，翻身大字形躺下，“我和她是奔著結婚去的。” 

 良久，夏恬沒說話，她慢慢湊近他，倚著他的肩窩卻覺得全世界的惡意莫過於此。 

 她拉著他的大掌覆上自己的小腹，聲音輕輕，帶著無限悵然：“可是，我還喜歡非然哥哥呢。” 

 暗夜中，呂非然睜眼呆呆看著天花板，他感受著她微涼的小腹，終是沒說什麼，沉沉睡去。 

 身邊人熟悉的呼吸聲和六年前一樣。 

 夏恬這一夜過的很混沌。 

 所以，他一邊承認林知書是她女朋友，另一邊卻允許她一點點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