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見月 作品

第 25 章





謝鶴語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下半年我時間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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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進屋,喻聞又換了個姿勢,好不容易藏進被窩裡的手腳又伸了出來。




他睡得四仰八叉,四腳朝天,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嘴角掛著笑意。




謝鶴語沒時間對著他袒露的小腹心生綺念,只覺得冷,第一時間扯過被子把他蓋了個嚴實。




沒過兩分鐘,一隻潔白如玉的小腿伸了出來。




謝鶴語不自覺擰眉,扯開被子看了看,才發現這位睡美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褲子脫了。




白色平角內褲包裹著緊實飽滿的臀腿,邊緣勒出一點細膩豐盈的肉,t恤已經撩到了胸口,離脫了扔掉只有一步之遙。




謝鶴語把腿塞進去,被子兩端掖實,坐在床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看來今天走不了了。




這倒是其次,最大的問題是……




他真的經受得住這種考驗嗎?




謝鶴語坐在原地,沉思半晌,還是摸出手機,打開了搜索引擎。




怎麼剋制對暗戀對象的生理反應?




一看到暗戀對象就有反應了這正常嗎?




不小心有反應了怎麼糊弄過去?




刷著刷著,首頁推送來一個“雛1養成貼,讓你的小零欲、仙、欲、死。”的帖子。




謝鶴語沒留神看,見參與人數多就點了進去,十分鐘後,他右邊眉尾一點點抬起來,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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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晚上,喻聞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被子暖融融的,很舒服,就是有點重,他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重的不是被子,是壓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




背後貼著一道熱源,陌生男性的荷爾蒙肆無忌憚地侵略著他的私人領地,混雜著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喻聞腦子蒙了一下,扭頭往後看。




他動作有點大,謝鶴語立刻醒了,喻聞便對上一雙充斥著紅血絲,微眯的狹長眼眸。




喻聞:“……”




“喻聞……”謝鶴語睡得淺,醒得快,可腦子顯然沒那麼快開機,眯著的眼眸用力閉緊,似乎想緩解湧上來的乾澀之意。




他總是規




規矩矩喊自己喻老師(),這是第一次喊全名。




聲線低啞♀[((),莫名性感。和吐息一起撲在耳畔,喻聞呆愣兩秒,剛睡醒發現自己跟一位同性親密抱在一起的尷尬愕然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喻聞:咦?好聽。




他甚至誕生了讓謝鶴語錄個起床鈴來叫他起床的想法,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謝老師,我吵醒你了?”喻聞翻了個身,問。




謝鶴語閉上眼搖搖頭,旋即忽然意識到什麼,驀地睜眼。




喻聞與他直愣愣的目光近在咫尺地對視,從他驟縮的瞳孔中看出一絲緊張。




喻聞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謝鶴語解釋:“你抓著我的手,我走不開,所以……”




喻聞後知後覺動動手指。




掌心虛虛抓著一隻手,小臂肌肉緊繃,隱約還能摸到凸起的脈絡。




是謝鶴語的手。




被他當抱枕一樣抱在懷裡。




“……對、對不起。”喻聞緩緩鬆手。




雖然目前的場面很詭異,但他堅信只要他不覺得曖昧就不算曖昧。只是回話時不知為什麼還是結巴了下。




“沒事。”謝鶴語搖搖頭。喻聞睡覺實在不老實,他只得守在床邊時刻注意動向,中途拉被子的時候,不小心被睡美人抱住手腕,就再也沒能掙脫。




考慮到喻聞還生著病,睡個安穩覺不容易,他也沒捨得掙脫。




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謝鶴語就要翻身坐起,喻聞升起一些很微妙的既視感,總覺得他此時下床好像被自己用完就丟的——




“你要不再睡會兒吧?”他脫口而出。




“……”謝鶴語回頭,疑問地看著他。




喻聞揪了揪凌亂的頭髮。




“你看起來很累,最近應該沒休息好……要不就在這睡會兒?”




謝鶴語還是一臉難以理解。




喻聞扭扭捏捏:“我過意不去。”




謝鶴語照顧了他一天,總覺得該做些什麼,有來有回才對……




謝鶴語懂了。




“……已經醒了,再睡晚上會睡不著。”謝鶴語坐在床邊,聲音沙啞得極有質感,喻聞聽得耳朵要懷孕。




“如果覺得不好意思,改天請我吃飯……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喻聞:“哦,好,你剛說什麼?”




謝鶴語:“……”




他實在忍不住,曲指敲了下喻聞的額頭。




“我說,餓不餓,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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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聞想吃溏心蛋。




他最近口味變得莫名其妙的,要是以前,他一定會說不想吃,沒胃口——大多時候,他都沒什麼胃口。




因此他習慣在專注於其他事情的時候進食,這樣能令他忽略味蕾的負面反饋,不知不覺吃上很多。




但他今天真的有點想吃溏心蛋。




“嗯,我先洗個澡。”




()大概是最近確實壓力大(),這一覺淺眠睡得謝鶴語有點頭疼?(),他準備洗澡清醒一下頭腦,跟喻聞借用了浴室。




進浴室前他從冰箱拿出一碗固體酸奶,遞給喻聞,“墊墊。”




喻聞低頭看了眼,是自己喜歡的口味。




不知道謝鶴語什麼時候留意到的,真是個細心妖怪,喻聞悄悄腹誹。




浴室裡傳來水聲,喻聞挖了兩口酸奶,掀開被下床,一掀開就覺得下半身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褲子沒了。




肯定不是謝鶴語脫的,他鎮定地想。




應該也沒發生什麼澀澀的事情,畢竟是兩個直男。




思來想去,只能把此次事故歸結於自己人神共憤的睡相。




他睡相一直很差,家裡人說他睡覺活像是跟人打架,不僅踹踢劈打齊上陣,還會有些稀奇古怪的高難度動作,比如青蛙趴,比如敦煌飛天,比如一字馬……




等會兒。




一字馬?




謝鶴語洗完澡出來,喻聞已經穿好衣褲,坐在沙發上,見他出來,立刻擺出正襟危坐的架勢。




“謝老師,我睡著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妥舉動吧?”




謝鶴語擦著頭髮,衣服被洇溼了一點,肩膀和背部線條若隱若現。




“什麼不妥。”




喻聞慎重道:“我打你了嗎?”




謝鶴語喉間溢出一聲很悶的笑,“你喜歡亂動,但沒有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