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水光瀲灩地看著他,帶著些呆,也帶著柔和。

 二人對視著,顧緋猗忽地笑了一下:“不行。”

 對於顧緋猗的回答,謝長生倒沒有任何意外。

 只是,謝長生是真的覺得沒什麼。

 他張了張口,又要說什麼。

 顧緋猗面上的笑意再加大了一些。

 他問謝長生:“真的要看?”

 謝長生點了點頭。

 “那便看著咱家的眼睛吧。”

 顧緋猗傾身,帶著些力度扯咬著謝長生的下唇,帶起酥麻的感覺:“若移開視線,咱家可要打陛下的屁股。”

 “……我的好朋友,你可真能盲人拉麵——瞎扯。”

 謝長生被驚呆了:“我不……”

 但謝長生的抗議才剛進行到一半,顧緋猗伸出手,虛虛擋在謝長生眼睛前。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握著謝長生單側的腰,把謝長生往上提了提,又帶他慢慢坐下。

 很用力的力道,柔軟的事物強行擠了進來,伴隨著馬車的顛簸。

 謝長生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他幾乎想要尖叫。

 良久,謝長生控制不住地輕哼著,倒在顧緋猗的懷抱裡。

 顧緋猗咬在謝長生肩頭、微微閉眸,感受著心中激盪的快意,用力呼出一口濁氣。

 他終於收回捂著謝長生眼睛的手掌,取而代之的是用薄唇吻掉謝長生眼角滲出的淚,又更用力地把謝長生擁抱在自己懷抱裡。

 顧緋猗之前是從不在意自己的殘缺的。

 就算比旁的男人少了些東西,那又如何?

 他手握大權,將那些蔑視他的人牢牢踩死在長靴之下,踏著他們的屍骨,一路孤行。

 但現在不同了。

 曾經,他活著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老皇帝痛苦一生、遺臭萬年。

 如今他做到了,從此以後,他就只剩下了謝長生一個念想。

 他只有謝長生了。

 便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謝長生看。

 總想著能讓謝長生再喜歡他一些,再多喜歡他一些。

 想讓謝長生看著他的眼神再熱烈一些,再痴迷一些。

 就像他看謝長生那樣。

 顧緋猗輕聲問謝長生:“現在可還是百分之七十八的幸福?”

 一陣安靜後,有溫熱的唇瓣輕輕碰了碰顧緋猗的面頰。

 “你還懂百分數啊?”謝長生柔和帶笑的聲音,像春風一般傳到顧緋猗的耳中:“現在是百分百了。”

 安靜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後,顧緋猗意識到自己的雙手又因興奮而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他用這雙輕顫的手去撫摸謝長生的眉眼,心裡卻在思考。

 他到底什麼時候會給謝長生看自己的身體?

 下次,也許就在下次。

 -

 馬車抵達皇宮後,謝長生來不及休息。

 拖著自己發軟發酸的腰,繼續去處理朝政。

 這幾日實在是太忙了。

 成山的奏摺要看,還要跟著顧緋猗安排的夫子學習如何處理朝政,還要和六部的尚書討論各項事務。

 雖然顧緋猗、謝澄鏡和謝鶴妙一直有在幫忙,顧緋猗也派了有能力的手下來幫忙,但對謝長生來說,還是很有難度。

 就好像讓一個剛考過駕照的人在大霧的天氣去跑盤山公路。

 倒也不是不能開。

 就是這種累成牛馬的感覺實在太讓人著迷了。

 更別提前幾日還要籌備老皇帝的喪葬。

 如今喪葬已經完成,卻依舊不能鬆懈。

 因又要舉辦謝長生的登基大典。

 許多遠在外地的親王、侯爵都趕來了京城。

 幾乎比過年時還熱鬧。

 謝長生見了些人,和他們應酬著,把那些人的名字官職、負責的地區都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