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生死之間的興奮

“不會吧？這我還活個毛線啊？”

隨著陳卜靠近河流中心的孤獨小島，他終於看見了自己此行的目標，相對應的，他也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那是一個在他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出現了的息水人影，這個人影看起來已經在這裡徘徊很多年了。就這麼靜靜的盤坐在小島上，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著什麼。

陳卜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口水，輕輕的站在了水面上，生怕引起對面人影的警覺。

陳卜這麼緊張不是沒有理由的，對面小島之上盤坐的那個人影他無比熟悉，現在的他或許還不認識陳卜，但陳卜可是100%的認識他。

龍淵。

準確來說，那是靈體和靈術通通達到了五階的龍淵。

再準確一點的話，那是龍淵的一小部分記憶，是他五階時不小心遺留在這裡的記憶。

龍淵本人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記憶曾經被複制並遺落在這裡，所以陳卜並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碰到龍淵記憶的複製體。

說實在的，陳卜覺得自己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轉頭就走，就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想和五階時的龍淵硬碰硬根本就不可能，儘管自己瞭解龍淵五階時的所有底牌，他也不想和這個傢伙硬碰硬。

不過…，陳卜也並沒有急著逃走，因為他嗅到了一絲機會。

龍淵這份記憶的複製應該不是完美的，而且大概率擁有著許多空缺。如果真如自己所料的話，也不是真的就一定打不過。

……

陳卜原本已經消失了的笑容再次爬上了嘴角，儘管他戴著面具。儘管沒有人能看見，也沒有人能聽見，他就是笑了出來。笑的很低沉，笑的很愉快，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神經病一樣。

這實在是太有趣了，陳卜雖然知道龍淵的記憶力，但是卻沒有辦法和龍淵真正的切磋一次，現在，大好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儘管自己很有可能會死，儘管這場切磋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盡全力。

但是，

這也足夠讓人愉悅了，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傳說。

那個由息水凝聚而成的龍淵隨著陳卜的接近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兩人身上的衣服以及面具都是一模一樣的，甚至連背後斜挎著的刀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兩個人的頭髮長短與髮型吧。

陳卜正準備有所動作，猛的卻發現原本只是由水流凝聚而成的龍淵身上居然開始慢慢的出現了顏色，還不等陳卜反應過來，密密麻麻的靈陣就已經漂浮在了他的周圍，牢牢的鎖定住了他。

龍淵那有水流凝聚出來的身體慢慢的變成了如同活人血肉一般的顏色，不，那些就是活人血肉。此時的龍淵不再是記憶投影，而是一個真正的人。

“你是誰？你身上的東西又是怎麼來的？你難道知道我是誰嗎？”

一聽到對面的龍淵開口說這話，陳卜便立馬明白了，在實力方面龍淵並沒有被削弱多少，但是在記憶方面，龍淵的記憶應該缺損十分嚴重，否則也不會問出這種問題。

“你都不是真正的活人，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呢？你難道覺得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你只不過是一段記憶罷了，好好想想。”

“記憶？”

陳卜終於動手了，數千根黑色絲線從他手腕處的黑白圓環的飛湧而出，只是下一刻。陳卜的脖子便被對面的龍淵給死死的掐住了，就連他已經提前在半空中佈置好了的靈陣也全部都被撕扯粉碎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龍淵的動作很快，快的陳卜根本就看不見。他甚至沒有看清龍淵到底是如何伸出手的自己的脖子就已經被死死掐住了，身體的靈能也被限制住了大半。

“還有人在等著我，你知道我是誰對吧？告訴我，我就不會殺了你。還會放你走。”

“怎麼會有人等著你？等著你的人不是都已經死了嗎？”

聽到陳卜這話的龍淵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立馬痛苦的抱住了腦袋。陳卜在靈能壓制消失的下一刻就抽出了背後的長刃，風馳電掣的一刀過後，陳卜的右手，掉進了忘河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