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夫子 作品

22章因禍得福

 “啊喲,你先甭說朱靳艮這個人到家了沒有。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那黑煞神會不會將他的殺豬工具拿走了啊?”李俊芳對著囿於亮直襬手,他毫無顧忌地打斷囿於亮的話。梓桐尹急忙轉過臉意欲當著囿於亮的面,對李俊芳呼他兩巴掌房才解恨的樣子。被囿於亮看到,急忙對著她使眼色。

 梓桐尹這才轉怒為喜:“來來來,老公,我們倆一起敬小隊長一杯。喝酒嗎,就說酒話。說錯了,也沒什麼關係。暢所欲言,那才叫個痛快淋漓。這個人到什麼地方也怕受拘束,人長的不咋樣,規矩那倒不少。騷禮那麼多,給人窒息的感覺。來我們家做客,沒那麼大花花腸子。該吃吃,該喝喝,來來來,不要光顧喝酒,多吃菜啊!”

 她是對著囿於亮說出一通話,可把囿於亮嚇得不輕,他急梓桐尹搖搖頭。

 梓桐尹終於明白了,身邊還有自己的老公。急忙調轉話題:“老公,你說我說得對不對。來我家做客,一定要開開心地來,更要開開心地走。”說話間她撒嬌地推一推李俊芳的肩膀,一雙眼卻始終對著囿於亮不停地暗送秋波。”

 囿於亮對梓桐尹的表現,那叫個無可挑剔。

 心裡想,憑我囿於亮的魅力,那梓桐尹佩服的五體投地。今兒個不是我阻攔,梓桐尹能當著他男人面,對自己獻殷勤。呵呵,說到這裡筆者只能呵呵來安慰自己。因為,那囿於亮他不知道的事情遠不止這些。他都不知道他老婆潘美琴,在小隊長囿於亮不在家時,是怎麼對待李俊芳。

 估計,囿於亮知道之後,能把潘美琴給禍害了。

 舉個例子:潘美辰將李俊芳送給他們家的菸酒,都以送給她孃家為藉口,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李俊芳。三十七歲了,她還懷孕生了個姑娘,今年都十一歲了。這不,剛好是李俊芳他們家來馬家蕩承包魚塘蟹池的12個年頭。也就是說,李俊芳在來到馬家蕩的第二年,潘美琴就和李俊芳情投意合。

 算了算了,這件事放著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回到李俊芳問那朱靳艮的殺豬工具的事。到了第二天天亮,經過亂墳場的人,見著墳塋場撿到被朱靳艮扔在亂墳場的殺豬刀,不過那被折彎的殺豬刀刀刃上都是缺口。

 挑大桶的扁擔,從中間斷成兩截。殺豬挎毛用的大水桶,變成一堆木板,七零八落撒落在墳塋場周圍。朱靳艮和那黑煙一陣拼搏,因體力不支被打倒在地。他印象中只記住一條,那把拎在手裡的殺豬刀始終在自己的身體周圍亂舞。

 儘管他倒在地上打滾自衛,一雙眼像似被一層黑紗矇住一般,直到掙脫那股來自墳塋裡的黑煙柱一般的東西。

 清醒時,眼前的那黑煙柱當著他的面,飄飄然回到墳塋堆裡。

 夜,彷彿又恢復到平靜。朱靳艮腦子“嗡”的一聲,好像明白什麼。驚駭之餘,他將手裡的殺豬刀猛地扔向黑色煙柱消失的墳塋堆,大喊一聲:“魔鬼,我殺死你!”聲嘶力竭之後,那黑色煙柱“嘭”的一聲從墳塋堆裡鑽出來。

 朱靳艮一看,殺豬刀已經被他扔出去。

 眼見得赤手空拳,六神無主。手無寸鐵的他知道黑煙柱不是一般的鬼神,而是人們從古到今傳說的那種惡鬼黑煞神。想到這裡,朱靳艮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趕快逃離亂墳場,要不然她會死在這裡。用不用著其它惡鬼,就一柱黑煙黑煞神足夠將他碎屍萬段。

 剛才之所以沒死,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手裡的殺豬刀在起作用。

 坐以待斃的他想到死,朱靳艮後悔莫及,自己還年輕,大業未成,還有好多事沒有做。雖然自己步入屠戶行當,沒發什麼才,至少,不至於生活困難。在小朱莊,自己的生活收入靠殺豬的費用補貼,比起其他人說什麼也在一般以上。

 想到這裡,來自求生的本能一下子得到發揮。

 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趕快逃。再不逃走,黑煞神再一次從墳塋裡鑽出來,自己定將小命不保。至於,是否逃得了逃不了,交給命運來安排。逃不出去,命該如此。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煞腿就往家的方向沒命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救命,救命啊!”

 試圖有人家聽到他喊聲,出手相救。

 還有一種想法,是想利用喊叫聲給自己壯膽的同時,能否唬住黑煞神前來追逃,也是朱靳艮當時的想法。一溜煙跑到家門口,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分鐘,他不間斷地奔跑加喊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嗓子眼只能發出哼唧唧像似呼嚕聲,實質上他這一會已經是人們常說的嗓子冒青煙,喊不出來了。

 知道是自己家門口,一雙手搭住自己家大門,卻連拍打的力氣都沒有。

 一雙手隨著自己慢慢地昏死過去,從大門上慢慢地滑落。只要朱靳艮夜不歸宿,他老婆總是坐在床上等候他回來敲門。睡著了,一旦被敲門聲驚醒,她再也睡不著了。倒不是不放心朱靳艮這個人,兩個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而是自己的習慣逼得她不得不等朱靳艮回來。

 朱靳艮回來了,甭管他是出去幹什麼,哪怕是和人看牌打麻將,她不問是由,比朱靳艮還要快地進入夢鄉。安然入睡,睡得踏實心安。朱靳艮的奄奄一息呼呼聲,似曾驚動坐在床上刷手機的梅如玉。

 她反穿羅衣倒拔鞋,急忙跑到兒子睡覺的西房間“咚咚咚”地一陣敲:“兒子,朱小勇,朱小勇,快起床。剛才我好像聽到外邊有動靜。莫非,是小偷偷東西來了。”在農村,每年過年過節都有小偷光顧。

 大偷,屋前屋後養的豬牛羊;小偷,雞鴨鵝馬兔他們都要。

 兒子朱小勇聽了媽媽說抓小偷,活脫脫遺傳朱靳艮那股殺豬勁,猛地竄下床:“哦,媽媽,我來了!”話音剛落,來不及穿鞋子直奔大門口。“呼啦”一下打開門,只見的摪在門上的朱靳艮“噗通”一聲順著大門朝裡開而順勢在門檻上裡一半外一半。

 “啊喲,媽媽,怎麼會是我爸爸呀!”

 兒子的驚叫聲嚇得梅如玉急忙低頭查看:“我的天啦,怎麼會是你爸爸?”

 她急忙伸手去扶,卻發現怎麼也扶不起來朱靳艮。

 失去知覺的朱靳艮活脫脫像個死人,單憑梅如玉一個人根本扶不起來他。她調換姿勢,還是扶不起來。想憑一己之力一雙手插在朱靳艮的腋下,才發覺朱靳艮牛高馬大,自己根本就抱不動。直到這一刻,她才想起兒子朱小勇。

 “兒子,你來抬你爸爸的腳,媽媽抱住他肩膀。”朱小勇看著媽媽吃力,急忙對她說:“媽媽,我來抱住爸爸,你只需抬他一雙腳便可。”娘倆像朱靳艮平時抬死豬一樣地將他抬到床上。娘倆燒熱水的燒熱水,脫衣服的脫衣服,忙活約莫十多分鐘,才將朱靳艮安安靜靜地躺下。

 用手試一試爸爸的鼻息,朱小勇感覺爸爸呼吸還屬於正常人。

 只是怎麼呼喚都醒不來,兒子心慌了:“媽媽,爸爸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叫他都醒不來。”像泥人一般的朱靳艮,從耳朵裡鼻孔裡,嘴裡塞滿的都是泥巴。你說他身上衣服除了泥巴還是泥巴,頭髮絲裡都是灰濛濛的,卻沒發現一點落水的痕跡。

 梅如玉端走洗得髒兮兮的汙水,重新給朱靳艮用毛巾給洗頭洗腳。

 聽了兒子朱小勇的話,她用一隻手試著推一推朱靳艮的頭:“喂,喂喂,孩子他爸,你醒醒,快醒醒。深更半夜,你可不要嚇唬我跟兒子啊!快醒醒,快醒醒,跟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梅如玉心裡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