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銀票 作品

14.拽住她





“沒有,你想多了。”文禾這麼說,呂曉詩卻不信:“要沒什麼,他從安徽把你帶回來,還出面替你談單?”




文禾怔了下,很快把發\票收好:“是我要坐他的車,當時買不到票,只能搭順風車。”




“就你們倆啊?”呂曉詩使勁打量她。




文禾搖搖頭:“兩輛車,周總表弟也在我們車上。”




面對八卦,最好的應對方式是鎮定。




但在走廊被窗戶的風一吹,腦袋亂糟糟的。




文禾在想為什麼呂曉詩會誤會,問題應該確實有的,比如周鳴初,本身他的訓斥就很像帶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情緒,她被踩得難受,被激得跟他較勁,就更令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奇怪和彆扭。




文禾決定以後不能再這樣,不管他說什麼,她能忍就忍。




廣州溫度高,哪怕脫得只剩一件毛衣都熱,文禾用手扇了扇臉,想著等下回家要先洗個澡。飯局結束她起身拿包,一柄餐刀從巾布滑下來,轉身之際,看見周鳴初握住刀把放回去,又拿紙巾抹了一下手,起身出去。




合作談成,客戶臨走時還邀請周鳴初有空去河北,周鳴初點頭應了,等兩邊分開,卻淡淡評價一句:“院線做這麼久,大三甲還進不去,規模上很難有突破。”




他說這樣的話,等於在興頭上給人潑了一盆冷水,文禾心裡清楚,知道他還是覺得這種代理沒必要籤,但她不敢搭話,既怕他說得更難聽,更怕他改變主意不給她籤,所以回家路上都儘量安靜,只是在家樓下指了指路。




夜市已經被清走一部分,車子順利開到房東車位,文禾到後備箱拿了行李,腋下夾著羽絨服,左手提著行李箱,對周鳴初道謝:“謝謝周總,您路上慢點開。”




周鳴初沒下車,甚至沒等她轉身就開始倒車。巷子窄,他兩把倒出去,路都開出一段了,發現車上有條圍巾,是文禾落下來的。




他看著這條圍巾,不清不楚地皺了下眉,既像看見什麼麻煩,又像發現什麼反感的東西。




凌晨車道松,快到家的時候碰上個紅燈,周鳴初拿過圍巾,摸上去是柔軟的絨感,和一點護手霜的味道。




太頑鈍的人是教不化的,他早就知道她沒什麼腦子,現在還固執又短視,幾乎一無是處。




手機震進一個來電,看了眼是麥坤,周鳴初滑開接聽。




麥坤本來以為他到家了,結果聽到車喇叭聲:“你還在路上?”




周鳴初說:“吃了個飯。”




“哦,我剛去我爸媽那裡轉了一圈,聽說你爸跟你那個後媽又吵起來了,他們要搞的什麼宴應該不搞了……”麥坤挺好奇:“你說,你爸不會跟你那個後媽真離婚吧?”




周鳴初嗤笑:“你是醫生不是律師,離婚也沒人找你打官司,多餘操這種心。”




“我是多餘,費事管這種閒事麼。”麥坤也笑,聲音懶洋洋像準備睡覺:“我是在想他們離婚,你能不能拿你老子一筆錢,我們也去投資個整形醫院?”




“沒興趣,你找許明燦。”周鳴初沒跟他多說,掛完電話看見微信進來一條消息,是文禾發的,問圍巾的事。




周鳴初盯著這條消息,眼神不明。




紅燈開始倒數,隔壁車道有輛車伸出腦袋看他,猶猶豫豫地打了燈想加個塞。就這麼點距離,按平時周鳴初是不會讓的,今天卻沒動,等燈跳綠,等隔壁那輛車插進來,才慢慢起步往前開。




開過十字路口,他拐到最左的車道,調頭。




等回到城中村樓下,周鳴初靠著車門點了支菸。




開車的時候煩躁,心裡也聚了一口氣沒地方發,這會煙進肺裡,看見拐角走來一個人影。她明顯是洗了個澡,睡裙外面套件襯衫,跑過來的時候被風一吹,裙角衣角都飄飄的,不同於在路上的臃腫,整個人輕俏窈窕。




離得近了,又聞到一股溼乎乎的香氣。




周鳴初忽然定下來。




文禾又驚又疑地喊了聲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