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煙雨 作品

第 60 章





灰沉的天空下,偶爾有鳥兒L飛過。落滿雪的草原上,赤狐的身影顯得格外明顯。




時聞深深吸了口寒氣,寒冷直達肺腑,令他精神一振:“雪後的牧場真美,要是沒那麼冷就好了。”




燕克行抬眼望向遠方:“也不總是那麼冷,卻總是那麼美。”




兩人慢慢走著,除了要去照看蜂箱外,也檢查牧場裡的情況。




牧場裡一切都好,他們檢查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要修整的地方。




等他們快回到院子的時候,時聞看見一輛皮卡停在牧場外面。




皮卡的樣子非常眼熟,時聞和燕克行對視一眼,快步走過去。




傅蒙正從皮卡里出來,一見到時聞和燕克行便說道:“喲,你們來得正好,給你們帶了些肉和腸過來。”




時聞:“什麼肉?”




傅蒙:“馬肉,馬腸。昨天摔死了匹馬,給你們帶點肉和腸過來嚐嚐。”




時聞立即問道:“那人沒事吧?”




“沒事,就馬出事了。”傅蒙從皮卡後面提出兩大袋子馬肉和馬腸,“時聞你應該會喜歡吃,嚐嚐。”




“傅哥你拿得也太多了。”時聞接過袋子,不禁替他心疼,“這都幾十斤了。”




傅蒙笑呵呵:“你這裡人多嘛,炒個乾鍋馬肉,兩頓就吃完了。行,不跟你說了啊,我去砍爬地松去。”




時聞:“爬地松?”




燕克行解釋:“本地有在天氣太過寒冷的時候焚燒爬地松,預防感冒的習慣。”




傅蒙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每年冬天我們都要砍點回來燒一燒,燻一燻。”




時聞:“在家裡燻嗎?”




傅蒙:“在院子裡和畜棚裡燻一燻就可以了,在家裡煙氣太大。主要預防牲畜生病。”




時聞有些懷疑:“有用嗎?”




“本地習俗,感覺還算有用吧?”傅蒙說道,“大家年年都砍,反正肯定沒有壞處。燻起來還怪香的,有種松柏的清氣。”




時聞聽得來了興趣:“要麼我們也去砍點回來?”




這話是對燕克行說的。




燕克行並無異議:“正好出去逛逛。”




時聞他們要去砍爬地松,弓疆三人聽到後,表示




也要一起去。




緊接著,兩頭虎崽見他們要出門,跑出來扒拉住時聞的褲子,不許他走。




傅蒙看得有趣,建議道:“要不然一起出門算了。”




時聞低頭看兩隻虎崽。




兩隻虎崽一左一右扒拉他,跟兩尊門神似的。




對上他的視線,虎崽們:“汪嗷——”




聲音微微低沉,帶了點夾子音,一看就是跟聰崽學的,只是它們的眼睛遠沒有聰崽的大,長得頗為霸氣,學起來有點微妙的搞笑。




時聞頂不住它們用低音炮撒嬌,笑著地看向燕克行:“帶上它們行嗎?”




燕克行只略微考慮了一下,便說道:“帶吧,當野外訓練了。”




時聞想了想,對傅蒙說道:“傅哥,要麼你給我們個方向,我們自己去砍爬地松吧,不然兩隻老虎跟大家混在一起,實在太危險了。”




傅蒙:“這也行。你記得我們摘藍莓的山不?再往上一點就到處都是爬地鬆了,你們別逮著一株砍,分散開來多砍幾株就行,等明年開春,它們又長回來了。”




時聞點頭:“行,我們知道了。”




傅蒙告別他們,開著皮卡走了。




時聞他們則開越野車往山裡走,越野車可以上到半山腰,直到上不去的地方為止。




因為要帶兩隻虎崽,今天開車的人換成了弓疆,戈閱坐在副駕駛,時聞和燕克行坐後座,藺誠騫也擠在門邊。




兩隻虎崽就在他們腳下。




可能因為時聞和燕克行都在,兩隻虎崽還算乖,趴在座位下,不動不鬧,頂多“汪嗷”叫兩聲。




時聞打開手機,特地檢查了一下兩隻虎崽身上的定位器,確定它們還在正常運行,便鬆了口氣。




待會萬一兩隻虎崽玩瘋了,跑丟了,也能根據定位器找回來。




弓疆慢慢開著車,半個多小時後,越野車開到了半山腰上,再高一點的地方,車就上不去了,就算勉強上去,也不太安全。




時聞和燕克行帶著兩隻虎崽下車。




山裡的雪沒被清理過,兩隻虎崽撲到雪地裡,雪都快淹到它們腋下了,它們卻一點都不怕冷,豎著尾巴在雪地裡跑起來,發出興奮的呼嚕聲。




時聞看著兩頭皮光水滑的虎崽在雪地裡奔跑著,嘗試撲被驚起來的飛鳥,感覺它們平時待在牧場裡可能確實被關得比較難受。




看來得多帶它們出來跑動,訓練它們捕食了。




時聞感覺附近沒有大型猛獸,兩隻虎崽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比較安全,便不管它們,直接帶著柴刀往上走。




走了沒一會,他們便看見了雪下的綠色。




燕克行一眼認了出來:“前面就是爬地松。”




時聞往前走了兩步,就兩步之差,風便瘋狂地灌了過來,直接吹得他踉蹌了兩步。他馬上反應過來,轉身以背部對抗狂風:“這裡的風怎麼那麼大?”




燕克行伸手攬住他,將他攬到懷裡,側著身子給他擋風:“往前一步就




是山口,山口的風自然大。()”




時聞:所以爬地松被吹得沒辦法,只能貼著地生長吧?()”




燕克行:“猜對了。”




弓疆三人默默跟在後面,看著兩人攬在一起的身影,對了對眼色,都感覺狗糧難以下嚥。




山口的風太大了,他們不得不稍微翻過山,在避風的地方找到爬地松,再砍爬地松的枝條。




爬地松的枝條都比較細,他們拿著柴刀,輕輕一砍就砍下來了,並不麻煩。




麻煩的只是挑選爬地松的過程。




他們儘量看那些細弱的,有損傷的,或者受到昆蟲啃咬的枝條。




這樣的話,砍去舊枝,明年它們會長出更加健壯的新枝條。




“汪嗷——”




“吼——吼汪——”




他們沒砍一會,風中送來了虎崽們的低吼聲。




時聞立刻就聽出了,這是虎崽準備攻擊的聲音。




他跟燕克行對視一眼,停下柴刀,往前走兩步,走到山邊往底下看。




只見兩隻虎崽正在雪地上追一隻鳥兒L。




鳥兒L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飛得不高。




兩隻虎崽輪流跳起,朝鳥兒L撲去。




好幾次,粗壯的虎爪都將鳥兒L壓到了地上,鳥兒L又驚險地逃脫出來,斜斜往空中飛。




燕克行低聲說道:“它們在練習捕獵。”




“貓科動物是不是都有玩弄獵物的習慣?”時聞看兩隻虎崽撲了放,放了撲,將鳥兒L玩得精疲力盡,深感懷疑,“它們明明可以一次就將鳥兒L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