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文 作品

第八十三章 戰書

就能知道孩子的心思,也知曉孩子的內心。

家裡的這幾個孩子,如東陽公主,高陽公主那都是當皇后帶大的。

她們在東宮好不好,當皇后的自然是一清二楚。

陛下躺在榻上呼吸平順了不少,多半是睡著了

聽殿內的父皇母后不再說話了,李麗質這才放心離開。

貞觀八年,臘月剛過,一月這天還下著雪,一個噩耗傳入了長安城,頡利可汗過世了。

當年這位在草原上威風凜凜的突厥可汗離開了人世,從李淵剛剛在關中站穩腳跟,這位突厥可汗與大唐的恩怨,一直糾纏到三年的陰山一戰。

直到這位頡利可汗被押到了長安城,這位可汗與大唐之間的恩怨這才一筆勾銷。

恩怨消了,人也死了,杜爾跪在頡利的榻前正在嚎啕大哭。

甄權站在一旁沉默不語,蘇定方站在屋外,聽著哭聲,看著漫天的大雪。

三天後,朝中來了旨意,封頡利為歸義王,賜諡號,命突厥人用突厥的禮儀來安葬頡利,葬在灞水。

一位久居長安的突厥可汗,被葬在了關中。

得到了天可汗的封賜,在死後給了這個頡利可汗一個體面。

東宮,李承乾還會把中書省的卷宗帶到東宮看,第二天便會還回去。

李治與李慎坐在一旁,正在修改著自己做錯的題目,兩人作為東宮班的差事,被皇兄帶到了身邊做題。

“皇兄?”李治忽然抬頭問。

“嗯。”李承乾應了一聲,自顧自地看著卷宗。

“父皇為什麼要給突厥可汗封號。”

“因我們的父皇是天可汗,他能夠頡利一個體面,自然也能給西域的其他國君或者別的可汗一個體面,這是天可汗的包容,也是大唐的氣魄,讓他們知道只要俯首稱臣,就能夠給予體面。”

李慎道:“突厥人也是天可汗的子民。”

“題解開了嗎?”

聽到皇兄冷淡地問話,兩個弟弟迅速低下頭,接著抓耳撓腮地解題。

頡利的喪事大唐承包了,一路上送別的突厥人不少,杜爾親自下葬了這位叔叔。

這件事過去第二天的夜裡,漠北使者幾人在長安喝得伶仃大醉。

一個人影在後方緩緩跟著。

那漠北人的言語中還在議論頡利,殊不知這兩人身後有個人越來越近。

夜色很黑,大雪還在落著,等到幾人來到一處小巷解手。

一柄彎刀自黑暗中來,一個黝黑的身影將這幾人砍倒在地,酒醉的幾人只是傳來幾聲叫喊,便淹沒在了風雪裡,血在雪地裡沒法流淌,緩緩滲入雪中。

阿史那杜爾拿過他們丟在地上的酒壺,灌了一口酒水,看著砍倒的幾人開始忙碌起來。

翌日,天剛剛亮,阿史那杜爾將幾顆人頭掛在馬脖子上,策馬出了長安城。

長安城前的守軍見狀連忙去通稟。

剛給頡利收拾完喪事的蘇定方得知消息,當即朝著阿史那杜爾離開的方向追了下去。

一直追到渭水河邊,這個突厥人已經過了橋。

蘇定方帶著一隊騎兵,與他隔河相望,“杜爾!你這是做甚!”

阿史那杜爾晃了晃手中的人頭,大聲道:“這是突厥給漠北的戰書,與大唐無關!不用你們管了”

他的話語從河對岸傳來。

蘇定方大喊道:“你不覲見天可汗了?”

杜爾大聲道:“等突厥滅了漠北,再來見天可汗。”

言罷,阿史那杜爾發出突厥人特有的呼喊聲,孤身一人一騎帶著人頭,一路北上。

“將軍,我們還追嗎?”

蘇定方望著杜爾離開的背影,又看看一里外的木橋,道:“現在過河,追不上了。”

“那朝中那邊,該如何稟報?”

“如實稟報。”

“喏。”

蘇定方催促身下的馬兒往回路趕去。

京兆府尹李道宗在長安總算是找到了屍體,確認昨晚沒有再死其他人,只死了幾個漠北薛延陀的使者,也匆匆去向朝中稟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