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文 作品

第六十三章 父皇的權力巔峰伊始

隨著太監又一聲高呼,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被押到太極殿,他赤著還沾有黑泥的腳,在殿內跪下,黑中泛黃的頭髮亂得像雞窩。

這個伏允的兒子跪拜道:“罪臣拜見天可汗!”

他的聲音很大,整個人拜伏在地。

魏徵質問道:“侯君集是否殺了你們吐谷渾的降軍?”

伏允的兒子拜倒在地上瑟瑟發抖,他鼻子與臉幾乎貼著地面,回道:“是族人降了之後又反叛,大將軍幾次勸告,幾次勸降,他們不聽,大將軍還過問罪臣,都是族人頑劣,讓唐軍蒙羞,罪臣萬死難贖。”

聽著像是提前準備過的話,李承乾便沒了興致。

最後皇帝罰了侯君集禁足一個月反省,賜還伏允的兒子慕容姓,從此叫慕容順,往後居住長安,留四方館入學。

朝局還是掌握在皇帝手中,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皇帝想要的結果。

帝王手段在這個太極殿,在朝堂上會被無限地放大。

吐谷渾與大唐的戰爭,到了現在留下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歡喜的結果,這也是皇帝想要的結果。

直到下了早朝,李承乾揣著手蹙眉走出太極殿,耿耿於懷,其實這件事應該,大抵上再處理一下,能夠有更好的結果?

再怎麼說,即便是侯君集做得有些過分了,皇帝還是罰了他的圈禁,並且命他反省思過。

不論是面子,道理,賞罰分明,還是關於道德與公平,都給足了。

天可汗依舊是個受四夷臣服,受人愛戴的天可汗。

至於吐谷渾戰場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怎麼收場的也就不會有太多人在乎了。

一件事要在史書上記錄詳細是很難的。

感受到父皇能將朝堂全局掌握在手中的強大手腕,這位父皇終究是強大的。

至少經歷了武德到貞觀的過渡,再到貞觀這幾年的沉澱,直到現在貞觀七年,越來越多的老臣離開朝堂。

其實從那時候開始,房相執掌朝政,長孫無忌,魏徵悉數佔據關鍵的位置。

父皇的大手已經完全掌握朝堂,也正是這位皇帝權力最鼎盛的開始。

至於今天的結果,李承乾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承乾,你來啦。”

聽到爺爺話語聲,李承乾拿起武德殿前的弓,道:“孫兒又來練箭術,打擾爺爺了。”

李淵滿不在乎地笑著,道:“你來就來,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一旁的太監還跪在地上,道:“陛下有交代,請您收了這些箭矢與靶子,武德殿放著這些不成體統。”

“體統?”李淵一腳將這個傳話的太監踹開,道:“你再給絮叨,朕就讓你知道什麼是體統!”

那太監哭喪著臉跑開了。

李淵坐下來道:“他多半又去你父皇那兒訴苦了,你接著練就好。”

李承乾拉弓放出一箭,箭矢越發精準,父皇秋獵了兩個月,自己也在武德殿練了兩月的箭術。

這個孫兒的箭術雖說還不到家,與尋常人一樣,天分不高,練的時候唯有刻苦與勤奮。

李淵道:“朕聽聞你早起晨跑已堅持了半年有餘?”

李承乾道:“從去年春天就開始了,從鍛鍊開始到現在孫兒還沒有生過病。”

“好。”李淵滿意點頭道:“李家的兒郎就該是這麼健壯的。”

李承乾拉開弓弦,箭矢那閃著寒芒的箭頭對準了正在從高處落下的藤球。

一箭放出,箭矢射到藤球,帶著藤球釘在了靶子上。

“嗯,有長進。”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孝恭站在一旁。

“你怎麼來了?”李淵好奇道。

“呵呵呵……”李孝恭道:“您老不肯撤走弓箭,陛下尋我這個宗正寺卿來,您老以為侄兒好不容易落個清閒,用得著再來煩您?”

李淵冷哼道:“一個勸不成,又讓你來勸,呵呵呵……”

李孝恭再看殿前太子射箭的模樣,又道:“姿勢倒是對了,就是氣息不穩。”

李淵道:“氣息不穩是這孩子有心事。”

“東宮能有什麼事情,他的心事能有老夫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