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 作品

第四十章 驚變(二合一)

  “這是怎麼了?”魔小小聲滴咕,“一個個跟被布料咬了似的。”

  張羽:“……”你還別說,形容得真形象。

  “看我。”紅衣女老闆抬高聲音,招呼第三批越魚服遊客圍到一張空桌前,眉目懨懨,“我只教一次,學不會的話是你們嚮導的事,不是我的事。”

  都這麼說了,不管心裡在盤算什麼,眾人都認真看去。

  女老闆還真就教了他們一遍越魚服的剪裁和縫製,不管從哪方面看都很正常,就是稍顯敷衍,一會兒工夫就出了成品,針線潦草,一扒就能扒出布料拼接處的巨大縫隙。

  而且衣服極醜,和鋪子裡展示的成衣簡直雲泥之別。

  眾人:“……”

  女老闆不耐煩:“認真教你們也學不會,能做出來不就行了,就穿一次助個興的東西,還要多漂亮。”

  眾人:“……”你這話被認認真真介紹服飾的高一菱聽見,恐怕是要糟。

  不過,可能是因為女老闆與眾不同的性格比其他熱情到不正常的鎮民更令人心安,她這麼說了,推演者們也沒反駁,反而覺得她說得對。

  這裡大多數人都沒做過針線活,總不能真要求他們做的跟鋪子裡的一樣好。

  聽講完,眾人各自尋了個位置,開始依樣畫葫蘆地做起來。

  虞幸坐到了最靠後的位置,展開布料先做裁剪。

  沒有任何機器,只能依靠剪刀,確實有些難為推演者們,想必他們就是做了個越魚服麻袋限量版,只要元素齊全,能套上身,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不過虞幸不是第一次做針線活。

  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時期自然不可能接觸這些,後來一個人在世間流浪,也沒那興致。

  還是認識了曲銜青和祝嫣後,他給鬧騰的小祝嫣做過布偶娃娃當生日禮物,然後小曲銜青表面不顯,那雙眼睛眼巴巴望過來的時候,卻分明也在說“我也想要”。

  總之——虞幸有一定基礎,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很快就跟著紅衣女老闆剛才的順序剪裁出一些需要用到的布料形狀。

  直到這時,他也不知道前兩批人這被布咬了的表情是為什麼。

  這種澹澹的疑惑和好奇,在虞幸第一下拿起針穿過布料時得到了解答。

  他沒什麼章法,隨心所欲地做,本來是想先縫兩隻袖子放到一旁備用來著,一針下去,沒有絲毫預兆的——他的肩膀忽然傳來一陣被洞穿的劇痛。

  虞幸愣住。

  他的手卻沒因為這股劇痛停住,針帶著紅色絲線又一次穿梭,那股劇痛加倍襲來,就好像肩膀上兩個距離極其微小的地方,一前一後被刺穿。

  只是沒有流血。

  “原來是這樣。”虞幸喃喃一聲,轉頭看向之前那兩批人。

  閻理選的是端方服,已經歪歪扭扭縫了一些,仔細一看,他雖一聲不吭,卻好像咬著後槽牙,在承受自己凌遲自己的疼痛。

  嗯……一件衣服要縫很多針,從領口到衣襬,覆蓋了全身上下,和凌遲大約也沒什麼區別。

  不少人可能想先做領子,卻都放棄了,從最能忍的地方開始。“啊,這規則真狗。”虞幸一邊想著,一遍好玩似的用針紮了一下他裁下來準備做前襟的布料,果不其然,胸口像是被一根尖銳利器穿透,疼得他心臟一個抽抽。

  可虞幸表情都沒變,玩了一下,繼續悠悠縫袖子去了。

  區區凌遲。

  不過如此。

  這顯然是場折磨,虞幸不在乎,別人卻很在乎,沒過多久,後院的所有人都嚐到了痛,在一開始的驚呼過後,化為一片死寂,只偶爾傳來一些悶哼和顫抖的呼吸。

  他們好歹都是經歷過許多場遊戲的推演者了,受傷家常便飯,只是第一次自己傷自己。

  任務肯定要做完,加上只有痛感,不是真正的受傷,不少人都鐵青著臉要求自己忍著。

  況且還、還在直播呢,不能丟臉。

  於是直播間的觀眾們就瞅見了這詭異一幕,推演者們面色扭曲地做針線活,現場明明沒有兇惡鬼物監視,卻安靜得過分。

  [咋了,他們怎麼不說話了?]

  他們大概怕自己一開口就痛得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