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水滴崩碎

 腦袋裡的共振信息還在一遍遍地翻滾,老周盯著那個水滴形擺件,就像樹上掉下的椰子,在腦袋上,砸了又彈起,彈起又落下……

 老周嘗試著閉上眼睛,假寐一會兒,沒用。

 又折騰到床上,用枕頭捂住腦袋,還是沒用。

 這個結果,老周早就預料到了。這個超能力,就是給了自己一個職業選擇,是選擇做一名合格的頭疼患者,還是一位野生神棍。當然,還有一個維度的選擇,是在角落裡悄咪咪地猥瑣發育,還是被人拎起來研究,大腦切片。

 大腦留給老周的思考間隙越來越短,左右太陽穴之間的物質,時而清澈,時如薄霧。也在不斷拉扯著老周的理智和判斷力。

 要不,我直接在這瓶子上寫上馮徹的名字?然後就直接問趙北橋是咋回事?

 這個蠢辦法,其實還挺聰明的,對吧?

 可能會有一點漏洞,也許趙北橋,他也想不到呢。

 哈哈,對,他應該沒有那麼聰明。

 老周把枕頭拿開,坐了起來。

 大腦有個短暫的喘息。這套房子,如果真是馮家的,會不會安裝了攝像頭之類的監控設備,目的嘛,有可能是對老周的一種甄別,老周接二連三地祭出奇招,產生些懷疑應該很正常。老周在公園裡過夜時,有夜跑的反覆經過,老周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要搶自己的手機。

 當然,這攝像頭甚至可能都不是針對自己的,就是基本的安全標配。

 現在,自己只能默認,屋子裡是存在攝像頭的,如果被人以後看到自己此時的一舉一動,自己又要如何解釋?你老周,在一個裝過馮徹血液的瓶子上,寫下馮徹的名字,你要怎麼解釋?馮徹這個名字,你是咋知道的?這瓶子裡的血,又是怎麼回事?

 這不像是趴在車底幫老趙找鑰匙那樣的小事,那時老周故弄玄虛一下,也沒人跟你計較。可現在,有可能關聯到了一個刑事案件,搞不好,老周每天的起床時間,就不能自定義了。

 想到這些,老周又頹了,一絲絲理智,讓老周在床邊踱步,轉頭看向瓶子,反射的燈光,刺入眼睛。

 老周下意識地挪了一下身體,一個主意,莽撞地來了。

 老周躬下身,嘗試推了一下這張大床。還算好,能推得動。地面平滑,推起來也沒有什麼刺耳的摩擦聲。努力了幾次之後,總算把床給推到了靠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