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餐廳(9)


李知知的臉色更加難看,但她知道無論是張志還是王有新,她都沒有辦法搶來他們的身份牌,低下腦袋握緊拳,只能將這股委屈和不甘吞下去。

 
“行了,別老哭喪著臉,不就是張身份牌嗎。”張志拍拍胸脯“老子再給你去找一張。”

 
他轉身走到門前,看著不知是死是活的司丞,一腳將他踹開:“瞎擋什麼道,真晦氣。”

 
“這樣……不太好吧……”王有新小聲反對“不管怎麼說都是他救的我們,現在這麼對待他是不是有點……”

 
“咋的,你想當爛好人?”張志陰沉地瞟他一眼“說的這麼高尚,咋不把自己的身份牌給他。”

 
王有新瑟縮一下不再說話了。

 
張志冷哼一聲,蹲下來拽下司丞掛著的身份牌,掂了掂,“走,這傢伙已經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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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腳步聲,趴桌子上快要睡著的夏菱歌和賀知年紛紛抬起腦袋。

 
“司丞呢?”夏菱歌問。

 
“死了。”張志帶有挑釁地回道。

 
夏菱歌有些茫然地歪歪腦袋,總覺得這‘死的’也太隨便了。

 
張志瞧著他們,語氣裡是掩不住的嘲諷和自豪:“現在就剩你們倆了,根本沒辦法和我們一群人鬥,識相點,就乖乖聽話,要是晴晴高興了,或許還能放你們一馬。”

 
賀知年轉頭看向夏菱歌,夏菱歌抬下手指:“走,去看看。”

 
賀知年附和:“哦。”

 
他們把某人忽略得極為徹底。

 
……

 
來到廚房,點開走廊過道里的燈。

 
他們一眼就瞧見闆闆正正躺粘液裡的人,賀知年走過去半蹲下來觀察,白色褲腿早已破破爛爛,露出被腐蝕得坑坑窪窪的小腿皮膚,血液紅得深沉,甚至有些發黑。

 
“好傢伙。”他震驚“這是下了趟油鍋吧,怎麼這麼慘。”

 
夏菱歌倚靠門框,突然道:“他的身份牌也不見了。”

 
“可不是,不會真死了吧。”

 
賀知年摁兩下表面,再將錶盤側過來和司丞的錶盤相互貼在一起,他沉默一瞬又道:“命挺硬,但也就剩二十秒,這傢伙就徹底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