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樓 作品

90. 鄉村愛情:人人都愛小0結巴 正值炎……

男人看了一眼,問:“是不是渴了?”

宴安慢吞吞的點了一下頭,他還沉浸在自己變成了個小結巴的事實中沒太緩過神。

李正拿過水壺,把水倒進玻璃杯,滾了一圈把水潑向窗外,才又倒了一杯遞給宴安,眼神掃過對方乾澀蒼白的唇,沉聲道:“小心點,燙。”

宴安接過水杯,發現果然有點燙,他又一次開口,不過這次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謝—謝—哥。”

他捧著水杯,小口的抿了一下,燒的發白的唇被滋潤著,慢慢開出一片粉來。

他悠悠的嘆了口氣,安慰自己,變成結巴其實也沒事,總比啞巴好,而且只要說慢一點,其實也和正常人沒太大區別。

李正就看著床上的人一會皺臉,一會嘆氣的。

這時宴重山回來就看見孫子醒了,幾步跨到床邊查看情況:“安安,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難受不?”

宴安慢吞吞道:“沒—事。”然後停了一下,又說了兩個字:“回家。”

宴安發現,兩個字兩個字的說也行。

宴重山有些遲疑:“要不,再住會院吧?”

宴重山剛剛被醫生叫出去瞭解了情況,宴重山把在村裡請了神婆的事統統都給說了,宴安其實發燒的第一天宴重山就請了金婆婆,金婆婆粗粗看一眼,說只是個小鬼,第二天就能好。

結果第二天更嚴重了,到了第天,宴重山又去請了金婆婆,金婆婆說:“一定是你孫子做了什麼事,把這小鬼養出了氣候。無事,看我給他喂一碗聖水,保管藥到病除。”

醫生聽完,大呼荒唐,一雙眉毛皺的都快能把蒼蠅給夾死,對著宴重山就是一頓思想教育,可憐老人家都年過半百了,被訓的老臉通紅,但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醫生的話給他嚇到了。

醫生說你孫子但凡第一天送來,都不會燒成這樣,如今再醒過來,是個什麼光景都不好說!

宴重山如遭雷劈,嘴唇顫抖著問:“什麼意思!”

醫生又於心不忍,嘆口氣說:“先去看看情況。”

宴重山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就看見清醒過來的乖孫。

宴安不想再住院,因為再住院就意味著需要交一筆住院費,而原主和原主爺爺,可以說是一窮二白。

宴重山因為窮,一直沒有哪家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就這樣一直單到了四十歲,某天進山,撿到了個嬰兒,這個嬰兒就是原主。

他雖然窮,但是卻給了原主所有他能給的,所以導致原本就窮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原主又被他溺愛的有些驕縱,平時在家裡,看見掃把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的那種。

宴安看著歷經歲月滄桑的老人,又說了一遍:“回、家。”

李正開口:“我去問問醫生,醫生說能回的話就回。”

宴重山不知所措的點頭。

醫生過來查看情況,一邊看一邊誇:“哎老人家,你這孫子長得真好,看這眼睛,剛好長鼻子上面。”

此話一出,病房都安靜了下來。

醫生渾然不覺,拿起筆在本子上記下,道:“可以回家了,應該是沒啥事。”他看向宴重山,語重心長道:“老人家,以後不要再這麼迷信了啊,這次真的就是運氣好。”

宴重山訥訥點頭。

回去的路上,宴安身上還是軟,不太有力氣,宴重山扶著走了幾步,李正突然在宴安面前蹲下,背部的肌肉拱起,“上來。”

宴安有些遲疑,李正回頭,鋒利的眉毛皺起:“這樣走要走到什麼時候,快上來。”

軟綿綿的身子貼了上來,李正的身體僵了一下,宴安在男人的背上慢吞吞的說:“哥,你、好、硬。”

李正大手卡著少年細瘦的腿,頭也不回的啞聲道:“你以為都像你,小姑娘一樣軟綿綿的。”

宴重山看宴安精神頭不錯的樣子,壓在心頭的大山也挪開了幾分,看了眼孫子和李正的體型對比,說:“安安確實太瘦了點,回去爺爺給你弄好吃的。”

揹著比抱著輕鬆多了,宴安身體還是沒完全恢復,李正腿長步子邁的也穩,宴安後面趴在男人寬闊的背上睡著了。

回到村子,此時天色也不算太晚,還有人在田裡幹著活。

夕陽的餘暉下,遠遠的就看見李正背上揹著個人,露出來的手腳又細又白,年輕的漢子倚著鋤頭,高聲道:“哎喲,正哥,這是哪家小姑娘被你搶回來了?”

宴重山怒道:“李冬天你眉毛下兩個窟窿是照亮的嗎?我家安安看不出來啊?”

李冬天定睛一看,哎喲還真是,但是也不怪他認錯,哪家的男孩子長那麼白,小姑娘都趕不上,天天風吹日曬的,也就宴重山他家這麼獨一份了。

被這麼一吵,宴安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男人像掂小孩子一樣把他往上掂了掂。

農戶人家已經到了晚飯時候,炊煙升起,宴安揉著眼睛問:“發、生、什、麼、了?”

李正的聲音傳來:“沒事。”

宴安沒想到他一覺睡了這麼久,已經到村子裡了,他有點想從男人的背上下來,李正背了這麼一路,估計累得慌。

他慢吞吞說:“我、自、己、走。”

李正不置可否:“沒幾步路了。”沒有把人放下來的意思。

就這樣一直背到了宴安家,把人放在凳子上,宴重山看男人一身的汗,說:“李正,今晚上別做飯了,我去燒個雞,你帶小義一起過來吃。”

李正回道:“好,待會就過來。”

李正回家,直接去了李義的屋,就看見十二歲的少年端端正正坐在桌前,面前攤著課本,咬著筆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樣。

他敲了敲桌子:“作業。”

李義一抖,然後皺著臉,期期艾艾的回答:“哥,太難了,只寫了一半。”

李正一張臉面無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李義開始心虛,後悔下午沒把作業做完再出去玩。

李正嗯了一聲,像是不準備追究,李義剛鬆一口氣,就聽男人道:“今晚去宴伯家吃飯,你趕緊做,今天做不完晚上就不用睡覺了。”

李義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