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嫿 作品

第 55 章(萬能心願兌換券第章 第章 第章 )

    半個小時後。

    賀南枝跟著謝忱岸來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院子前,牆壁裡外爬滿了薔薇花枝,有盞暖黃色的仿古燈籠亮著黑夜,而院門前,還掛著濃墨寫出的“別枝坊”木牌。

    她腳下高跟鞋略停,沒忍住問:“這不是你姐姐的旗袍店麼?”

    謝忱岸知道門前的密碼鎖多少,氣定神閒地開了門,領著她進去。

    賀南枝還在問:“來這兒幹嘛?”

    深夜時分,早就過了別枝坊的營業時間,自然是沒有人的。

    而謝忱岸也不是來敘舊的,言簡意賅說出目的:“來拿現成的戲服。”

    “戲服?”

    賀南枝見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直接朝二樓的旗袍工作室走去,訝然了幾秒,又一小步一小步跟上:“謝忱岸,你姐姐知道我們私闖進來嗎?我記得這裡面隨隨便便珍藏的旗袍都是孤品,每一件都是不出售的。”

    如今隨著謝忱岸推開那扇幽靜的房門,月光似薄雪一般灑了滿地。

    室內極整潔精緻,梨花木的案桌上除了草稿設計紙外,還垂放著玉色綢緞面料的半成品,又輕又柔,尾端幾乎快垂墜到了地板上。

    賀南枝沒邁進去,只是在門邊輕嗅著空氣裡極淡的薔薇香氣,繼而,看到謝忱岸走到滿目琳琅的精緻裙裳前,長指劃過幾瞬,從裡拿了件,轉過身問:“喜歡嗎?”

    賀南枝警惕道:“你姐姐明天會不會報警說店裡遭到失竊?”

    她是懂得換位思考的。

    畢竟誰要不打招呼開了她的百寶箱,從裡面挑挑揀揀走了一些寶石,不把人裝進小黑屋關個十年八年的,賀南枝將來躺進棺材板裡,這雙漂亮的眼睛都不會合上。

    所以,旁人的心愛之物不能隨意沾染,這是做人起碼的原則。

    謝忱岸此刻就跟把她當洋娃娃打扮了一樣,見左顧言它的,就將那件胭脂紅的戲服拿了出來,又順手,拿了件嫩綠色的,以及看到隔壁衣架月白色的蘇繡旗袍,一併都笑納了。

    倘若手機還有餘電的話。

    賀南枝這一刻很想無助的百度查詢下,入室搶劫要判幾年。

    謝忱岸徑自走到她面前,左手臂掛滿了顏色豔麗的衣服面料,似與他嚴謹冷淡的形象撞擊出了濃烈對比,偏俊美精緻的面容神情沉靜,只是溢出的聲線隱隱透著幾分蠱惑之意:“南枝,我想看你穿戲服登臺。”

    賀南枝怔愣半晌,心跳聲彷彿在這瞬間,失去了正常頻率。

    纖嫩蔥白的指尖輕輕颳著門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那也不用拿那麼多……”

    “這些你穿,都好看。”

    謝忱岸低沉的嗓音在清冷月光下響起,直接讓人喪失了抵抗力。

    賀南枝耳朵尖微微泛紅,唇間恍若呢喃:“唔,好吧。”

    看在他會說話的份上,要是被當成入室搶劫抓起來話,就一起關小黑屋好了。

    甚至是。

    在抬起雪白的手腕接過那幾件極精緻的刺繡裙裳時,都想好了拿百寶箱裡的寶石去賠錢了。

    走出別枝坊

    “你姐姐,喜歡什麼顏色的寶石?”

    “嗯?”

    “一件衣服一塊寶石,你姐姐能原諒我們這種土匪行為的哦?”

    謝忱岸步伐不疾不徐,側目看了她憂心忡忡的小臉蛋幾秒,覺得甚是賞心悅目般,薄唇無聲勾起了弧度:“這是她送給親弟媳的禮物,不會報警。”

    賀南枝耳朵又紅了,抱在懷裡的裙裳貼著胸口位置,感覺燙燙的:“什麼弟媳呀,我還是未婚少女呢。”

    小聲嘀咕的話,倒是提醒了謝忱岸,語調極淡補充到:“當然,某人要是悔婚,還是會被當成入室搶劫案處理。”

    “——”

    想在青石雨巷找個戲臺很簡單,得月臺就有現成的。

    謝忱岸仗著沾親帶故的關係,一路就跟回自家地盤似的,環境幽靜且閉店的茶館被打開一扇門,白天剛來過這裡錄製節目,這會兒再次進去,四下是無人的,只有戲臺兩側的盞盞花燈被點上了靡麗的光芒。

    賀南枝捲翹的眼睫下,藏著極淺的波瀾,望著那安靜的戲臺。

    不知何時謝忱岸已經走到了她身側,薄唇溢出的嗓音浸潤著罕見的柔和:“這裡只有我們。”

    他修長指骨覆在她的肩頭,將那件胭脂粉色的戲服緩緩披上,略一停的空隙裡,話極輕:“南枝,別怕,我會在臺下一直看著你。”

    賀南枝心底猶豫什麼,就如同如水光滑的鏡子,被照得清清楚楚。

    她可以隨口就哼唱出戲曲,可以穿著戲服,在臺上走個一圈。

    唯獨開嗓。

    是不敢的。

    安靜幾秒,對視著謝忱岸墨玉眼,她紅唇張了張:“我可以嗎?”

    “試試。”

    牽著她纖瘦的腕骨走上臺,盞盞花燈都被熄滅了,只有清冷月光從庭院內的雕花窗戶傾灑進來。

    賀南枝被深入骨髓的習慣支配著,仿若平日練功那般站得端正,肩背極美,就如同黑夜裡蹁躚的紅雪,輕抬起的臉蛋未施粉黛,烏錦般的頭髮也是披散垂在腰肢間。

    即便這般,她還是一如當初爆紅時,讓人驚豔萬分。

    謝忱岸低頭,望著她水波瀲灩的眼眸:“你似乎缺個伴奏的。”

    賀南枝心底難掩緊張之意,紅唇下意識想扯出笑:“謝忱岸,你不會還預卜先知提前請了一個團隊的人來奏樂吧?”

    謝忱岸未答。

    賀南枝水袖下的細嫩指尖,輕輕戳了他的手背一下:“那心願券,真是讓你用到極致了。”

    話音未落。

    眼尾顫巍巍的餘光陡然怔住,注意到了臺下的大堂中央那張沉木茶桌上擺放著古琴,是白日不曾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