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江痕 作品

第 79 章

公告出現的同一時間,整個星網簡直快炸了。

就這十幾天,“藍藍”兩個字幾乎已經在星網上傳遍了,沒人不知道這個神奇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在星網上廣為流傳。

她的粉絲論壇已經有七個了,每個論壇活躍人數都在過億以上。

即便不是在她的專屬論壇裡,只是在公共論壇,她的熱帖數量,每天也以上百個的增加。

有些人即便工作繁忙,學業繁忙,沒有時間天天蹲守直播間,但只要小女孩做了什麼,他們還是會第一時間知道,並且立刻對這件事情展開解讀,解讀的範圍從熱搜,到熱帖,再延伸到各個私人小群。

這個小女孩以極為奇蹟的方式,獲得了全星際人民的關注。

而如今,這個藏在大屏幕裡十幾天,對外界的事一無所知的小女孩,就要出來了。

【明天中午十二點,啊啊啊啊啊,我已經設定好機器人喚醒了,到時候我一定要是第一個看到直播的!】

【我已經買了去亞星的星艦票,到時候我要在現場接藍藍出來!】

【姐妹是哪顆星球的,我們這邊也打算開懸浮車進去接,要不要一起?】

【想去迎接的姐妹們去論壇裡看置頂帖子,因為有很多粉絲髮帖表示要親自前往亞星接藍藍出賽場,為怕大家出什麼意外,各大論壇決定由管理帶領,統計一起前往的人數,到時候到了亞星,大家一起走也有個照應。】

公告下方的評論區,不到十分鐘,回覆人數已經超過十萬。

星際人口基數大,但這個回覆速度,仍舊是驚人的。

亞星當局一開始還沒發現問題,直到後來發現,好像明天會有過千萬粉絲來到亞星,他們立刻制止,開玩笑,要是真的突然之間湧入幾千萬人在特角州附近,那還不把山體都踩踏了!本來特角州那邊就地形奇特。

後來是亞星當局與致命訓練場官網聯合下達了禁止聚集的公告,這才遏制住了明天想要親自抵達現場,和藍藍近距離接觸的粉絲們的熱情。

“呵,他說禁止就禁止?”

酒店房間裡,唐納德看著星網上發佈的禁止迎接公告,面色冰冷,神情陰鷙。

手下好心的解釋:“如果咱們偷偷去的話,應該不會引起當局的關注……”

“我為什麼要偷偷去!”唐納德將手上的藍星曆史書丟到金屬茶几上,眸色中夾帶著冷冽的煞氣。“我的父親,我的妹妹,我憑什麼偷偷去?”

手下:“……”

手下噎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問:“那您是打算……”

唐納德沉吟片刻,道:“立刻安排下去,附近幾個星球據點的人手全部調派過來,明天之前,我要見到至少一百萬大軍集結。”

手下恨不得一棒槌把少帥的腦子砸個窟窿!

一百萬大軍?

他們是反叛軍!

能他媽這麼容易入境嗎!

要是能這麼簡單就入境!他們直接殺到首都星去不就完了嗎!

手下委婉的道:“可能來不了這麼多……”

唐納德眯了眯眼,不善的眸光淡淡的落在手下臉上,那表情分明是——這麼小的事都辦不了,要你有什麼用?

手下一咬牙,說:“最多一萬!”

唐納德:“……”

這縮水也太多了吧!

與此同時,亞星其他地方。

已經退賽的許嶽和蘇銘在病房重遇,蘇銘這才知道,許嶽當時退賽是因為也遇到了貪血豹,他當時迷失的地方,跟太子的位置十分接近,但是他沒有太子那種一打十幾的能力,所以最終遺憾退賽。

看到星網上說,明天藍藍就要出來了,兩人商量著,他們和藍藍關係好,肯定得去親自迎接,藍藍看到他們出現,一定會很開心。

亞星另一頭。

胡青臣正住在姐夫給他安排的地方,他的皮膚仍舊蒼白無色,但體型卻豐盈了不少,他這陣子吃的喝的都很精細,後來姐夫甚至還託人給他帶來了一些他以前從來沒吃過的,帶著甜味的營養液,這些營養液裡的是生機能量,讓他心驚,他吃了幾天,覺得身體也好了不少。

如今看到星網上關於藍藍的消息,胡青臣高興極了,他立刻便打開行李箱,翻找起自己有哪件衣服,適合明天去接人。

外面因為一通官方公告,徹底炸開了鍋。

而裡面。

藍藍他們還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但隨著大家問出的問題越發的尖銳,尤桑總感覺大家隨時都要撕破臉了,他正想說,要不要換一個遊戲,卻聽斯維爾突然出聲:“晚了,睡吧。”

“啊?”尤桑看看自己的光腦:“才八點,不晚啊,再玩一會兒吧!”

“不玩,睡了。”庫斯剛才接受到木魚的信息,外面同意明天就放藍藍出去,明天將會是忙碌的一天,藍藍要是不早點睡,明天中午會犯困。

尤桑第一次籌辦篝火大會,肯定想大家都玩得開心。

但是估計是之前那些問題弄得大家都不開心,最終,大家還是決定就地解散。

晚上睡覺的時候,藍藍縮在庫斯爸爸的懷裡睡。

小女孩沒什麼煩惱,通常一閉眼睛立刻就睡著了。

等到小女孩已經開始慢慢打著小呼,庫斯輕拍著小女孩後背的手,這才停了下來。

他替小女孩拉高了些蓋在身上的衣服,再抬眼時,卻突然對上靠坐在旁邊,單膝曲起的少年的眉眼。

庫斯看著這位神色不善的太子殿下,正打算收回視線,卻發現對方搭在膝蓋上的手指,正在輕輕點著什麼。

庫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反叛軍的暗號,只是是很老的一版。

反叛軍裡也出過奸細,被帝國軍收買的奸細也曾將反叛軍的溝通暗號交給帝國軍,所以之後,反叛軍每隔幾十年,都會固定更換一次暗號序列。

時殊現在用的這種暗號,大概是反叛軍八十多年前用的。

這暗號的內容也很簡單,就一句——你是反叛軍。

不是疑問句,就是肯定句。

庫斯裝作沒看到,不打算理會。

少年卻再次敲擊——她不會有事。

庫斯仍舊沒做聲。

少年又敲——我保證。

庫斯轉開視線,沒做任何表態。

“唔……”卻在這時,懷中的小女孩好像做了什麼夢,她嘟噥一聲,烏黑的小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庫斯輕手輕腳的用拇指擦過女兒的眉間,想將她那眉心的小疙瘩展開。

小女孩卻覺得有些不舒服,砸吧了兩下嘴,腦袋一拱,把小臉拱進爸爸懷裡,蹭一蹭,再次呼呼大睡過去。

庫斯眼底神色始終柔和,他放在小女孩後背的手,再次輕輕拍著小女孩,像是為她驅散夢中不好的夢魘。

時殊就這麼平靜的看著青年的每一個動作。

如果之前還覺得,小女孩大概是認錯人了,才會叫斯維爾爸爸,那現在,時殊想,或許還真的沒有。

父愛是掩藏不住的。

這人不是斯維爾,他就是小女孩的爸爸。

他安撫小女孩的動作太過自然,就好像,同樣的事,他早就已經做過上百次一般。

“噼裡啪啦”的柴火聲不絕於耳,周遭空曠得一絲聲響都沒有。

仰頭看了看天上的皎月,時殊眸色深邃,他想,或許出去之後,一切就有答案了。

——

第二天早上,藍藍一醒來,就看到了與自己緊密貼貼的小狗狗。

小狗狗之前也被鐵坨坨傷害過,它身上好幾處皮毛都被削禿了,藍藍伸手摸摸小狗狗還敷著藥的地方,摸到了乾涸的草泥,也看到了草泥下面,正在結痂的傷口。

風赤狼被小女孩的動作弄醒了,它睜開眼睛,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扭頭去舔小女孩撫摸著它傷口的手心。

藍藍順勢把小手一轉,揉了揉小狗狗的大腦門。

風赤狼乖順的往前面挪了挪,大腦袋擱在小女孩的胸口,如寶石般碧綠的眸子,清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