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昔 作品

57. 南嶺震動,八方來賀 便做小小姐手中最……




    是的,這幾天秦氏門樓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了。



    有小家族為表慶賀送上賀禮的。送完之後還想進去參拜一下秦氏族長,順便再問下——嗨,你們秦家還招附屬家族嗎,你們看我家咋樣?



    也有與秦家交好的姻親、世交。這種時候必然是拉關係的好時機,往上數四代,只要能稍微沾點親,說出點門道的,必然要來上門。打出的名號也不是普通慶賀,而是“沾沾自家人的光”。瞧,這麼一說關係一下子就拉近許多了不是。



    還有那些在外遊蕩的散修,有些真本事的,都上門自薦當供奉去了。別說,秦家還真趁著這波聲勢上漲收了不少煉丹師、煉器師,陣師、符師這種小眾的品類更要收。一個大家族的發展簡直方方面面都不能缺,秦家不缺丹修,因此其他方面就更需要靠招收供奉來彌補。



    除此之外,就連秦氏的老對頭張家、韓家都派侍者帶著禮物略微表達了一下恭賀之意。不表示不行,這是“禮”,代表著修仙界對於強者的敬畏。若是毫無表示,便是失了世家風度,上不得檯面。



    老實說張家人這波簡直是咬碎了一口銀牙。沒什麼比老對頭越過越好更讓人糟心的了,糟心還不夠,你還得裝著給人家送禮,就說煩不煩。



    張氏族內這幾天簡直是烏雲密佈,愁雲慘淡。他們老祖的喪期也過了,族內最近算是稍微安穩下來。族長張宏奪權徹底失敗,現在就空有族長之名,估計要不了多久,連這個名都保不住了。



    郝苟現在成為張家話事第一人。不同於張家人的愁雲慘淡,他心裡倒是很悠閒,甚至還因為秦族長的築基而欣喜了一瞬間。



    怎麼說,他現在也算是……咳,半個小小姐的人,反正命捏在人家手裡嘛,只能咬牙跟著她幹了。



    現在小小姐的爹築基,怎麼說對郝苟來說也不算壞事。說不定以後真如小小姐所說,他暗中跟著秦家幹,還真飛黃騰達了呢。



    郝苟心裡那點兒不平氣算是徹底平息了,打定主意再過幾個月就讓張家族長張宏悄無聲息地暴斃。這樣小小姐也不會嫌他毫無作為了。



    至於南嶺的另一個大世家韓家,一直以來都非常低調,似乎是秦氏怎麼發展也跟他們無關。按規矩派侍者送了禮後也就沒有下文了。



    他們老祖韓宇文終於搞到了一個破鏡丹,最近正在閉關突破中,別的什麼事都不想管。



    就在南嶺大小家族因為秦氏族長築基而陷入震動時,程家上下也正在緊急開會討論這次要送往秦家的賀禮單子。



    如果說,秦家處在討論的風波中心,那作為其附屬家族的程家,就在風波邊緣。



    多少人羨慕他們大腿抱得及時,巧妙地趕上了秦家這波上揚的聲勢,直接美美飛昇。



    有抱不上秦家大腿的,便想著迂迴一下,走程嚴二氏的路子。



    程鑫早就吩咐大門緊閉,誰來送禮都不接。他們家自己要給主家的禮都還沒準備好呢。



    對於他們這樣的附屬家族來說,在各個年節上準備給主家的供奉禮品是非常重要的大事,務必要精挑細選,能展露出恭敬、欣喜、熱情以及矜持得體的態度,馬虎不得。



    程鑫明日就要帶著這份禮單去參加秦氏族長築基的慶賀宴會,因此今日正在族中加緊開會討論。



    說來也奇怪,秦家如今一門三築基,正是風光的時候,卻反而一反常態地低-調下來,沒有大肆慶賀。



    因此,這次宴會,也只是小宴,只邀請了與秦氏交好以及下面的附屬家族。



    上頭這麼辦自有他的道理,但是下頭的人卻不能因為上面減省就輕慢起來。程鑫和族中開會討論的時候,甚至因為這次宴會辦得簡單,禮刻意重了三分,以表衷心。



    禮單準備好,程鑫以防萬一,還拿給兒子程一鳴看了一下。確認無誤後,父子倆這才談起了這次秦氏族長築基的事。



    兩人聲音壓得極低,“一鳴,聽說是小小姐叫你看了一整個月的族長運勢,運勢大吉之後沒多久,族長就築基了?”



    看陳一鳴點頭,程鑫驚疑捻鬚,“難道運勢的作用竟這般大?那這麼說,我哪日叫你去給我看看,挑個黃道吉日,我也能築基?”



    程一鳴卻道:“不可能!爹,運勢只是輔助小道,起不了決定性作用。那日族長築基,背後定然有其他手段,非簡單的一個運勢吉凶可以概括。”



    程鑫也就是這麼一說,既然不可能,便也罷了。又嘆息道:“看來秦族長築基一事,可能是小小姐在背後推動。”



    “並非可能,而是一定。”程一鳴的語氣非常篤定。



    因為有這雙眼睛,程一鳴對運勢的感受極深。因此更能深刻的領悟到,秦族長想只憑運氣就築基是一件多麼難的事,這必然是有人在背後做了什麼。這個人是誰,自然不做他想。



    也由此,程一鳴對秦如清越發敬畏,覺得她一舉一動頗有深意,叫人捉摸不透。



    程鑫一貫是很相信兒子的,見他如此說,也在旁感嘆,“兒子,你果然沒有看錯人,秦氏前途無量,你所追隨的五小姐也頗為神秘。原先我看你那麼果斷地選了她,心裡還有些擔憂,如今才知你的眼光比我老辣。”



    程一鳴對此不置可否。小小姐乃是天運之人,可不止是神秘這麼簡單。他倒是想到了一事,有些遲疑,但還是說了出來:“……我看小小姐似乎還在醞釀著什麼大事。”



    程鑫好奇地哦了一聲,“秦氏都一門三築基了,還有什麼大事要醞釀的。”要是給他,起碼三年之內族中發展就沒有任何業績壓力了,躺平即可。



    “五小姐最近依然叫我留心族長的運勢。”



    咦,秦族長都築基了,還要留心運勢幹什麼?這,確實有點古怪啊。



    “難不成是怕秦族長有什麼危險,叫你留心?”程鑫猜測,不過話一說出口他自己就否認了。



    現在南嶺太平,原始密林那邊也沒聽說有什麼動靜,獸潮來襲都是有規律可循,現在距離下一次獸潮還早得呢,秦氏族長平日裡養尊處優,哪能有什麼危險呢。



    程一鳴也想不出來,最後只道:“小小姐這般做,必然有她的用意,想來我只要照做即可。”



    程一鳴對自己前程的規劃路線非常清晰。他既已是小小姐的追隨者,以後的前程就係於小小姐一人之上。如此,便發揮自己所長,做好小小姐手中最利的那隻眼,讓她離不了自己即可-



    第二天,秦氏召開了慶賀小宴。外界雖然也疑惑為什麼這種好事秦家不大肆慶賀,卻依然換著法兒上去拍馬屁了。秦家的風光是一點沒少。



    秦氏族內,秦如清正在樂呵呵地翻撿著她這一屋子的賀禮。



    外頭那些人送來的賀禮,有一部分是給秦家的,但絕大多數還是給她爹的。秦德明當然知曉自己這次築基女兒在其中出了多大的力,因此本想把所有的賀禮都送給寶貝閨女。



    但秦如清沒全要。他們大房手裡也要攢點私房,而且她自己身上也不缺什麼好東西。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三分之一的禮品到了秦如清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