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裝神弄鬼中
季星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 這也是他之前在跟許澄對峙之時試探出的結果。
白維“咦”了一聲，眼眸微微一亮:
“小季你的意思是，咱們可以裝神弄鬼來嚇唬他？”
白維一點出來, 在場的妖族便全都露出了明瞭的表情——這個他們熟啊，像人類的那些志怪小說、驚悚小說裡面天天拿他們妖族當反派，怎麼操作的都在書裡面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呢！
此時向來沉穩謹慎的黑錦則提出了異議:
“我不太明白, 但那個人類既然可以肆無忌憚地殺害那些動物, 竟然也會害怕它們死後來報復自己嗎？”
說到這裡黑錦語氣稍頓，或許是覺得自己的意思表達得不夠明確, 於是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我是想說，既然他會害怕這個，那為什麼當初還要虐殺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動物？”
季星淳為他解釋道:“其實這恰好說明許澄是個欺軟怕硬、且自制力薄弱的傢伙, 他潛意識中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 但身上稀薄的道德感又不能束縛他的行為。”
“所以他一邊做出那些惡行，一邊又會擔心自己之後遭到報應。”
季星淳並沒說出口的話是, 正因為許澄這個人惡毒, 但又惡毒得不夠徹底，所以他們還能用這個方法來對付他。
像那種行惡事還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的人，只怕他們根本嚇不到對方。
也不怪有句俗話叫“鬼也怕惡人”, 現在想起來倒是令人感到有些諷刺了。
季星淳搖搖頭, 不再去想這種令人有些掃興的東西, 而黑錦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沒有再打斷。
見於是白維便開始分配“妖”手開始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了。
《我們去哪兒》這個真人秀節目總共會在動物園這裡拍攝三天的時間, 今天作為第一天的活動已經結束了, 按照正常安排, 明天的活動應該是讓幾名嘉賓進行答題競賽。
白維給節目組那邊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 詢問是否能夠將第二天的節目內容更改為嘉賓和園內的動物親密接觸玩耍。
聽到這樣的要求, 負責人一開始有些遲疑:畢竟節目內容都是定好的，貿然更換的話說不定會鬧出什麼意外來，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於是季星淳便在現場觀摩了園長用一種聽起來十分悅耳，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的音調繼續同對方談判起來。
而那邊的負責人在聽到白維這麼說話後，態度立馬軟化，三言兩語就敲定了節目內容的變更。
白維掛斷電話，隨後看向表情愣愣的季星淳，面上微微一笑:“放心吧小季，這個能力我沒有對你用過哦！”
季星淳沉默了一下，心情複雜道:“………謝謝？”
“不客氣。”白維自然而然地回答道。
季星淳:………
好吧，他應該是清楚的，妖族這直接不做作的性子。
***
許澄離開動物園，助理開車將他帶到了安鑫市內的一間私密性很好的高級酒店中，這是從前幾日便定下來的住所。
酒店除了距離動物園距離有些遠以外堪稱完美，洗了個熱水澡後，許澄感受著房內空調吹拂在自己溼漉漉頭髮上的暖風，覺得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
放鬆地讓自己整個人直接倒在了柔軟的床上，此時許澄完全放鬆下來。
先前在動物園中，因那個叫季星淳的青年說的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以及他肩上那隻詭異的紫貂所帶來的不安感已經消散，許澄抬手揉了揉自己抽搐跳動的眼皮，自嘲地嗤笑一聲——
果然是他想多了，唯物主義時代，哪有那些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
那個季星淳估計是收了什麼人的錢，故意說那些話來讓他心煩意亂罷了。
許澄越這麼想便越加地感到篤定起來，說到底………要是真的會有鬼魂什麼的，早在他第一次做“那個”的時候就應該來找他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因在網上看到一些網絡噴子對他新歌的差評，心情鬱郁之時無意在某個貼吧上看到這樣做可以“解壓”的說法。
那是一個人員混亂的貼吧，裡面混跡的大多數是一些社會底層人士，或者是一些心智不健全的未成年人。
貼主便是以一種得意洋洋的口吻敘述自己是如何虐殺小動物的，並且還十分“貼心”地講解了該以什麼方式、什麼渠道“進貨”，最後又要怎麼處理比較隱蔽不被人發覺。
他一開始是從路邊勾引一些小貓小狗來下手的，只是後來家附近的小區都找不到後，他發現了一個很便利的渠道——去找那些無償領養貓貓狗狗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長相比較面善的緣故，有時候那些做領養的還會送他一些寵物糧、貓砂或是貓貓狗狗的小玩具。
[那個女的肯定想不到，領回去當天我就把那隻貓用開水燙死了，送的玩具根本用不上，我直接扔樓下垃圾桶裡了。]
他在帖子裡面這樣說道。
不過這麼做雖然方便，但每領養一次至少要隔一兩個月才能再去，不然會引起那邊的疑心，他這麼說。
帖子下面有不少人都在罵他變//態，沒人性，但許澄也可以看到有人在饒有興趣地詢問虐殺的細節，甚至想拉個同好群互相交流。
那時候他只覺得很噁心也很不屑，沒多想就關掉了帖子。
許澄以為他是忘記了這件事的，然而這只是潛伏在他記憶的深處，從未消失。
於是在下一次，在他開了小號跟網上那些罵自己“娘炮”的人對罵，結果反而被對方舉報封號後，許澄鬼使神差地忽然想到了那個帖子。
剛開始他並沒有真的打算實施，只是那個想法卻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縈繞著，直到某一天許澄打開購物軟件，在上面網購了兩隻虎皮鸚鵡。
一隻才二十五塊錢，兩隻只要四十還包郵，隨郵寄還會送一個烏龜盒。
許澄在內心告訴自己，他只是覺得太無聊了，想養只寵物解解悶。
就好像這也是在試圖說服自己真的這麼打算一樣。
鸚鵡很可愛，但它們都很怕他，總是不肯和他親近，如果伸手甚至會張嘴咬他。